,喂,韩季伦!”季雅愕然地对着话筒大叫,她恼怒地挂上听筒“这混蛋!”
“他在哪里?”诗绮紧抓着她“他人在香港哪里?”
诗绮眼底的盼望和企求令季雅心痛,她不忍地移开视线“他有事情出差,过几天回来。”
这混蛋!季雅暗自咬着牙骂,他回来后她一定要好好找他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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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季雅带着复习好功课的咪宝去刷牙。
“来,快把牙齿刷干净喔!待会儿和爹地讲完电话咪宝就可以去睡觉觉了”季雅哄着她。
九点整电话准时响了,咪宝马上一马当先冲上去接起来“喂?爹地!我是你的sweetheart!”咪宝咯咯地笑着“咪宝好想爹地,你也好想我,恩!亲一个!”
季雅微笑地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甜言蜜语,净讲些骗死人不偿命的恶心话。
“爹地,我叫妈咪来听喔!你等一下。”咪宝“发嗲”完了,终于把话筒交给了季雅。
“喂!”季雅接过来,这是郭妈也过来把咪宝抱回房里睡觉了。
“季雅,辛苦你了。”i依然是那低沉温柔得令她心弦悸动的声音“咪宝很皮吧?”
“不会,咪宝很乖的,你别担心。”季雅握着话筒,眼睛紧盯着茶几上一帧俞辰阳和咪宝的合照,雪梨港弯旁俞辰阳笑得好灿烂。“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晚上,到家时可能很晚了。”他突然冒出一句“你想我吗?”
“啊?”季雅心中一揪,整张脸陡地烫红起来,她心虚地四下看看,幸好没人在旁边。
“我很想你。”石破惊天的一句,令季雅大脑小脑全麻成—片。她紧握著话筒,真想叫俞辰阳再说一次。
“不知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特别想你和咪宝。”俞辰阳梦呓似地低语,隔着遥远的太平洋依然教她怦然心动。“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我希望我回家时,同时有两个漂亮的女人在等我。”
俞辰阳又是那玩世不恭、狡猾促狭的语气。
季雅挂断了电话,傻傻愣愣地坐在地毯上,如果这时她眼前有面镜子,肯定会被自己这布满红晕的脸蛋吓一跳。
痹乖在家等我回来这句话个断地回旋在她脑里,季雅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是他新婚的小妻子,正倚门守候挚爱的丈大,喜孜孜而奇妙的感觉在心底窜起。
不行!停她陡地涨红了睑,煞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季雅回到恬静温馨的客房去睡,但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个着,脑中不断闪过那俊帅的脸,和电话中那些教她芳心大乱的对话,她干脆一骨碌翻身坐起,懊恼地托著自己绯红的双颊。
她知道自己完了!
愈是逃,愈是警告自己要小心,别掉入这漂亮得邪门、“过往纪录”令人害怕的“危险分子”手上,却愈是像傻瓜般,毫无招架能力地陷入这张浓密情网中。
俞辰阳?!季雅敲敲自己的头,唉!向来主张大女人主义的她怎么会遇到这种男人?!传出去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但偏偏白己就这么糊里糊涂,一头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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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辰阳自美返国的飞机预定在晚上九点半抵达,因为咪宝固定九点就寝,所以他特别交代季雅不用来接他,在家陪着咪宝即可。
“妈咪,爹地回来很晚了吗?”一整天咪宝就缠着她问这个问题。
“思,到家都快十一点了。”季雅算着出关由机场到家的时间“那时咪宝早要睡觉觉了。”
“可是我有好多话要对我的honey说!”咪宝睁着水汪汪的童稚大眼,他们这对有趣又恶心的父女,老是“honey”来、“honey”去!“我还画了一张爹地的画像要给他看喔!”
“真的?给妈咪看看。”季雅大感兴趣。
咪宝有些羞赧地拿出图画纸,涨红了小脸摊开,她画俞辰阳在球场上踢球,笑得一口洁白的牙齿,咪宝崇拜地给老爸画上一双又长又直,起码哟一百二十公分的长腿。
“哟!咪宝画得很好喔!”季雅笑着说,虽然她的笔触童稚且技巧十够娴熟,但呈现出最自然、最直接的感受,浓郁的孺慕之情跃然纸上。
黄老师说得没错,咪宝的确有绘画天分。
“我是看爹地饿照片画的。”咪宝骄傲而害羞地说“妈咪,来!我带你去看照片。”她拉著季雅往一楼的主卧房跑。
季雅还是第一次进来主卧房,整套的靛蓝色纯棉窗帷、寝具、家具从简单利落的黑白色系为主,一套价值不菲的雷射音响,一整柜子的d和ld,墙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幅风格诡异的黑白摄影巨型海报。
“妈咪,你看,我就是照着这张照片画的。”咪宝指着压在核桃木书桌上的一张相片。
青涩俊挺的俞辰阳飞跃在球场上,穿的是建中榄球队最著名的黑衫球衣,一身晒得发亮的古铜色肌肤,一脸神采飞扬,整个人在笑也在发亮。
季雅看痴了,心底的琴弦柔柔地被牵动著,她听到咪宝在旁边说:“爹地好帅!比木村拓哉还帅,他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
季雅抬起眼看小咪宝那一脸的专注崇拜,她笑了“咪宝很喜欢爹地哟?”
“喜欢!最喜欢!咪宝是爹地的sweetheart!”咪宝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猛点头,她睁大眼睛认真地问季雅:“妈咪不喜欢爹地吗?”
季雅心跳漏了一拍,她极不自然地掩饰着“嗯,还好啦,没有不喜欢呀!”
“那就是你也喜欢爹地了?”咪宝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歪著小脑袋继续追问着。
天哪!季雅暗自呻吟,这对天才父女真是大的赖皮小的缠!“咪宝”
幸好这时郭妈在楼下喊著“咪宝,咪宝,下来刷牙喽!”
“好!”咪宝应声飞奔下楼,季雅大大松了口气,天啊!这鬼灵精
她出房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奇怪,这间风格独具的主卧房没有半点上任女主人留下的东西,她也从没在偌大的俞宅中看到俞辰阳前妻的照片或女用物品,这个神秘的前任俞太太究竟是怎么样的女人呢?她又为何会和俞辰阳离异?季雅怔在原地不住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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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又去咪宝的房间,说了二十分钟的床边故事后才把她哄睡,她不安地看再窗外愈来愈大的暴风雨,直担心飞机能不能准时抵达。这几天气候十分不稳定,中午起就变天了。
快九点半了,季雅决定打电话到机场问问。
“喂,华航吗?请问由纽约飞台北,预计九点半抵达的飞机到了没?”
“纽约飞台北吗?编号是”柜台小姐查询着“很抱歉,塔台方面还没有消息喔。现在由于气流很混乱,很多飞机都在机场上空盘旋,没有办法降落。”
“啊?”季雅的心忘忑起来“请问大概什么时候才会降落?”
“不清楚,要看天气状况而定。抱歉,现在线路很忙,麻烦你待会儿再打来。”柜台小姐挂断了电话。
季雅快急死了,她忧心如焚地瞪著屋外愈来愈大的暴风雨,整个人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她的一颗心就像挂在半空中般,她好担心俞辰阳,她好怕
不!停!不许胡思乱想!季雅悚然一惊,猛地命令自己,她只能像困兽般不安而无助地在屋内焦急地走来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雨却愈下愈大,季雅的心揪成一团,她拼命打电话进航空站,一通又一通,但电话像坏掉似地怎么打都打不通。好不容易才打一通进去,但接线小姐却急促地说:“对不起!现在机场很乱、线路很忙,请晚一点再打过来。”然后就切断电话。
“不行!我要马上到机场去。”季雅快急疯了,她不能再这样苦等下去。
“那怎么可以?”在一旁也忧心忡仲的郭妈马上反对“你要在家守着咪宝,万一她醒来看不到弥会大哭的。更何况现在外面风雨这么大,你开车出去多危险啊!”“我不管,我不能再这样束手无策地等下去。”季雅捉著车钥匙就要往外冲。
“季雅,千万不可!”郭妈坚决地拦住她“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要怎么向先生交代?不行!不行!我绝不会让你出去。”
“郭妈!”季雅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没办法再在这里等下去,我要去机场,我一定要去等辰阳。”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俞辰阳”三个字,她现在才知道他有多重要,她要他尽快平安归来,她绝对不能失去他不!绝不能!
“嘘!你小声一点!”郭妈紧捉住她,以眼神示意“别把咪宝吵醒了,她一闹起来问题就大了。”
季雅倏地噤了口,颓丧地倒在沙发上,虽然咪宝睡觉时拔掉了助听器,但她们还是得小心一点。
季雅死命地绞著手,打开电视、收音机,一颗心提得老高,就怕听到最坏的消息。
“不用担心。”郭妈紧握她的手“等气候好一点飞机就可以降落了,先生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季雅靠着郭妈的肩,她想坚强一点,但泪水却不听话地汩汩而下,她知道飞行途中难免会遇到这种事,但她就是不要,不要她心爱的人去冒丝毫的风险。
心爱的人?!
季雅悚然一惊,无助地瞪著裔外的暴风雨,曾几何时俞辰阳已占满了她的心。
她要他平安回来,她疯狂地想灶别他,她要他平安回来。
季雅满眼血丝、呆呆地和郭妈四目相对,一直到一阵汽车喇叭声在大门口响起,郭妈才惊叫着“有人来了!”季雅已似闪电般地弹跳起来,狂风般地冲入滂沱大雨
“季雅!季雅!”郭妈拿着伞在后画追“你也打把伞呀!”
大门外停着一辆鲜黄色的计程车,季雅全身是雨地向前狂奔,那高大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啊!她朝思暮想、若苦守候的人儿!
“怎么跑出来了?你全身湿透了。”
“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季雅扑进他的怀里,好紧好紧地抱着“真好
!真好!你回来了。”她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他的胸膛,深怕他会自眼前消失一般。
“季雅?”俞辰阳托起她的下巴,那红肿着双眼、早已分不清是雨是泪的小脸绞痛了他的五脏六腑,一缕又酸楚又心疼的情丝拉著他。
“对不起,我害你担心了,我回来晚了飞机,飞机很久才降落”他的心湖有阵令他冀盼已久却不敢奢望的颤动。噢!可能吗?他可以吗?他能这么幸运地拥有这颗璀璨无瑕的小珍珠吗?
“我好伯你不回来了,好怕”季雅抬着梨花带泪的大眼,凄楚迷离的小脸更加令人心疼。“抱我!辰阳,紧抱着我”
“季雅!”波涛汹涌而来的狂喜迅速淹没了他,他紧箍着她纤细荏弱的娇躯,两张早巳湿透的脸颊摩挲着“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再也不了。”
他灼热烫人的唇攫获她湿濡颤抖的红菱,在四唇交接的一刻,天地早已不存在了。一缕再也无法抑制的熊熊爱火,夹著那蚀骨噬人的相思如火荼毒地蔓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