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怎么这么久?我都打算到化妆室去找人了!”他开玩笑,态度已经回复平常。
看到姜文的笑容,智珍不自禁松了一口气。“你点了什么菜?”她重拾笑颜,借机转移话题
虽然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昔。
收到樟宜综合医院寄来的资料前,李芳渝已经针对她起疑的事,做过全盘思考。
虽然利曜南精明深沉,但她也绝对不是一个笨女人。
她知道,利曜南也已经开始起疑,更明白调查谭智珍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一旦证实事情发展是她所担忧的情况,那么她将无立足之地!
但倘若坐以待毙,那可完全不符合她做人做事的风格!
如果她能早一步得知真相--只要比利曜南早一步就好,那么,情况也许就能按照她所期盼的,被她所扭转
届时不管实情真相如何,她自有她的盘算!
但即便如此,李芳渝仍掩不住对“某个人”的怀疑。
她唯一感到大惑不解的,是姜文这个人--这个谭智珍的“未婚夫”
于是这天下午,李芳渝再次来到联合营造大楼楼下,直接要求见谭智珍的未婚夫姜文。
“我并不认识你,李小姐。”姜文原不想见这个莫名找上门的陌生女人。
但当这个要求见他的女人,自称自己是利曜南的未婚妻时,他就不再排斥见面的可能,同意到公司一楼会客室,与李芳渝会面。
网很好,因为我也不认识你。”李芳渝咧开嘴。“我们彼此不认识是最好的,因为我们没有利害关系,不必对彼此说假话。”
姜文瞇起眼。眼前这个女人显然不是普通角色。“请问,你要求见我,有什么目的?”
“很简单,我只是想请教你,对自己朝夕相处数年的未婚妻,你到底有多深刻的了解?”
“李小姐,这似乎不干你的事。”他冷淡地答。
“说得是呀!”李芳渝笑容不变,她直视姜文。“表面上看起来,这的确不干我的事。但是您的未婚妻,谭智珍小姐,她跟已经被医师宣判死亡,并且开具一张死亡证明书的朱欣桐长得一模一样--而我呢,我这个人向来不信邪!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巧合,所以,我认为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于你和我实在是大大的有关系!”
“也许朱小姐和智珍是孪生姐妹,那就不足为奇。”
“那也得有证据!再说,即使如此也不怕你见笑,我的未婚夫利曜南,他可不会同意所谓孪生姐妹这样的解释!事实上,他根本认定朱欣桐就是谭智珍、谭智珍就是朱欣桐--这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胡扯!我是智珍的未婚夫,怎么可能不知道智珍是谁?!”姜文立即反驳。
“对了!”李芳渝虚伪地笑出声。“这正是我所要请教你的,姜先生。”
姜文愣住,他神色阴沉地,瞪视着眼前这个满脸伪笑的女人
同样的,李芳渝也钜细靡遗地,观察着姜文的表情与反应。倘若对方有一丝犹疑或者有别于平常的反应,她绝对能看得出来。
“李小姐,我怀疑你是否闲着没事,生活过得太优渥,导致丰富的想象力太过度发展了!”
出乎李芳渝意料的,她并未激怒姜文,相反地,他的神态反倒轻松起来。
“你不必装做一派轻松的样子,我相信以曜南的个性,他应该已经对你的未婚妻展开行动了!”诱导不成,她索性进一步激怒他。
姜文的笑容却仍然挂在脸上,彷佛已经打定主意,不为所动。“那又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一摊手,轻松自在。“智珍很清楚她的未婚夫是谁,我们彼此相爱,无论利先生做些什么,也动摇不了我跟智珍七年的感情。”
李芳渝的笑容消失,她瞇起眼研究姜文--他要不是有了防备,就是真的如他所言完全不在乎!
“李小姐,如果你没其它事的话,我还有工作,恕不奉陪了!”他站起来,拉开椅子。
“等一下!”李芳渝不甘心。“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未婚妻,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女人吗?”她干脆直接挑明了。
姜文挑起眉,彷佛这是他所听过,本世纪最荒谬的笑话。“李小姐,我再重复一次,我还有工作恕不奉陪。改天没事,我可以考虑抽空陪你闲聊。”
姜文笑着转身后,挥手走开。
他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他根本就当李芳渝在说疯话。
李芳渝愣坐在会客室里,不耐地皱起眉头
看来这回她白跑了一赵!她的疑惑非但没有解除,反而更深了!
马国程在突然收到一份来路不明的传真文件后,立刻将这份不具名的文件,送进利曜南的办公室。
“利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到了。”马国程神情由衷佩服。“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有反应。”
利曜南并未拿起传真文件,仅嘱咐马国程。“你了解一下,看文件内容是否动过手脚。”
决定竞标捷运案,并且笃定帝华是唯一竞争对手后,红狮在帝华委外之营运效益评估顾问公司内,就派遣了一组监视人马。
“这我明白,但是--难道他会给假东西?”马国程问。
“就算是真东西,也要验明蛛丝马迹。”
“利先生,我知道怎么做了。”马国程露出笑容。一切都在利曜南的掌控中,对方受不了刺激,已经开始伺机而动了。
利曜南推开座椅,站起来走到马国程面前。“姜文非常小心。”他越过马国程身边,冷峻的脸孔没有表情。“选择以传真方式,输出帝华委托顾问公司制作的预算企划书,就绝对不会在文件上留下指纹。”
“利先生,这一点事前竟然又给您料中了!”马国程很清楚,利曜南最厉害也是最可怕的能力,就在制敌机先。因为他总是能够料到敌人内心的想法与谋算,对于敌人的性格更了若指掌。
事先利曜南已经叮咛他,故意在名片上标示马特助办公室私人传真号码。
利曜南早已料到,倘若姜文有所行动,他所选择的方式只有三种:第一直接传真泄密;第二透过海外转寄,第三让不知情之第三者,最好由法人顾问公司泄密。其中最可能、最直接、最不需假手他人的方式,就是透过传真。
为了造成这等天时地利人和假象,让姜文“主动”选择传真这一个便捷、不费力且不留把柄的方式,早在一个月前利曜南已经叮嘱马国程,借助名流交际宴会,开始散布马国程私人名片,名片上载马特助办公室私人传真号码。
“vincent,去查明他传真的地点,只要他在公共场合行动,就调到现场当时的监视录像带。”
“是!”马国程恍然大悟。
姜文当然不会笨到用私人传真,泄漏公司机密文件。
“跟在他身边的人,回电报告了?”利曜南再问。
“整点后,一定会打电话报告。”马国程回答。“即使缺乏现场录像,我们派去跟住姜文的人也能提供监拍光盘,拍摄当时将核对当日超商贩售报纸日期,与墙上时钟所指的时间,这些证据足以核对传真日期与关键时刻。”
这是第二重布局。两个星期前,马国程已经派三个人轮流跟住姜文。这也是姜文的行踪,利曜南之所以了如指掌的原因,也因为如此,日前姜文与智珍用餐时,利曜南才会“碰巧”出现。
利曜南派去跟踪的人,跟住的对象是姜文,而非智珍以为的自己。
“利先生,”马国程虽然自信满满,但他忽然有一丝犹豫。“您确认这件传真文件,是姜文所为的可能性是”
“如果你在博济医院找到的资料没有错误,陈秋生没有说谎,”利曜南目光深沉。“那么,可能性就是百分之百。”
“我料想陈秋生没那个胆对您说谎,但是倘若博济医院的资料属实,那么谭小姐她可能就是--”马国程不解。“如果这是真的,您为何要利用姜文与谭小姐之间的矛盾,夺得捷运案标案?这样一来,您似乎重复了”马国程没再往下说,眉头却紧紧皱起。
利曜南很清楚,马国程想说的是:这样一来,他又重复犯了三年前曾经犯过的“错误”--
他再次利用了“她”
“以父之名,所行之事,可以为我作见证。”利曜南喃喃低诉。
马国程是基督教徒,他自然知道,这是出自新约全书约翰福音。
但是他实在不明白。“利先生?您”
利曜南却不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