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鹤不疾不徐的看了一眼名表“我的人应该到了吧!”
宋婐媊的神情满是疑惑“不会吧?坐喷射机也没这么快啊?哇啊!”倏地,一只强壮的男人手臂,自她肩后探了出来,吓得宋婐媊整个人跳起来,话筒跟着落在地上。
太子表情冷酷的直视着服务生,一语不发的挥挥手中的美金,大手一拍,酷酷的将美金摆在柜台上,然后用手指了指宋婐媊,再指了指柜台上的钞票。
“跟我走。”太子仍旧惜字如金,对宋婐媊下了道简单的命令。
当然,唐子鹤替她把事情解决了,她自然要跟着他的人走了。
卖身换来自由的宋婐媊,忽然好想哭,虽然薪资和福利确实不差,可是,她原本十分美好的法国之旅,非但泡了汤,还觉得自己被趁火打劫了。
呜呜,她好惨啊!
咬着下唇,秀丽的容颜满是哀戚,宋婐媊垮着脸,一副小可怜模样,跟着太子离开饭店,她这才知道,天空不知何时已飘起雪花。
遍地的冰霜,宛如天然的染料,把世界染白了。
细碎的雪屑,随着风的步伐飘动、起舞,最后落在地上,堆积成璀灿的冰花。
踩着湿漉漉的雪地,宋婐媊紧追在男人的身后。
然而,谁能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境呢?
唉,小小红唇呼出一声轻叹,宋婐媊心血来潮,创作出一首浪漫富感情的短诗:
“啊!寂寥的雪,
淌在唇上,沾染眉睫,
只有我才知道,那有多么的冰冻刺骨
哇呜呜!”
太子忍不住停下脚步,并纠结起两道浓浓的眉毛,他悄悄的回头,望了一眼紧跟身后,那位脑袋似乎有点毛病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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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婐媊被带往位于法国某个高级住宅区,一栋设计得独树一帜的名门豪宅。
具有欧式风格的豪宅,装潢得既尊贵又典雅,有游泳池、花园、凉亭,还有一大片占地极广的高尔夫球场
室内楼中楼的设计,更显得格外气派豪华,彷若欧洲宫廷般充满了尊贵的皇族气息。而屋里每张名画的框架,都镶满了钻石,螺旋状的楼梯扶手,也分别嵌上一层价值不菲的钻石。
宋婐媊一踏进别墅,活像刘姥姥逛大观园,当场咋舌不已。
唐子鹤的身价由此可见一斑,难怪他会出高价码请她,宋婐媊忍不住在心中盘算,这屋子恐怕要花上大半天时间,才能完全打扫干净吧?
“少爷回来了!”室内倏地爆出一串声响。
声才断,一道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嗓音已自门口传来。
“宋婐媊,欢迎。”
宋婐媊错愕的回过头去,只见英俊斑大的唐子鹤,踩着稳健的步伐,踏进别墅里。
“嗨!你、你好!”宋婐媊粉嫩的脸儿,整个红扑扑的。
这男人真的是英俊得让她心乱如麻。莫非她真的心动了?否则怎会每次见到他时,浑身都很不自在,一颗心更如同小鹿乱撞一般呢?
“宋婐媊,为了迎接你,我不惜抛下公事,你有没有很感动?”唐子鹤一脚踢开脚上的名家皮鞋。
宋婐媊受惊似的瞪大一双杏眼儿,视线落在被他踢落在角落中的皮鞋。
太子跟在唐子鹤的身后,弯身捡起四少的皮鞋,然后随手往后一抛。
蹬蹬蹬突然像发生大暴动一样,豪门巨宅里,所有的女佣和男仆,登时全部一拥而上。
宋婐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身子直往后退,刻不容缓的让出一条路。
我的天啊!这什么情形啊“别抢!是我的!”一堆人好像一窝蚂蚁,集体往皮鞋的方向,慌忙冲去,然后像飞鱼似的跃起来,其中一个神准的接住了贵到吓死人的名家皮鞋。
宋婐媊再度瞪大眼儿,视线落在唐子鹤的手上。
“以后别买这种品牌的袜子,穿起来很不舒服。”唐子鹤不悦的板起俊容。
他左右手各拎着一只袜子,长臂登时往后一抛--那两只袜子便飞在半空中,像两只小鸟展翅高飞。
“走开!是我的!”那群佣人简直是疯了,为了抢一双袜子,差点引起暴动。
天啊!他们在干嘛啊?两只臭袜子有什么好抢的?宋婐媊直觉住在别墅里的人,不管男男女女,一个个都疯了。
“宋婐媊,你发什么呆?快跟我来,我带你参观你的卧房。”唐子鹤开始脱西装。
“少爷身上这套西装,少说也有三十万,我一定要抢到手。”他身后那堆人紧跟其后,并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
宋婐媊傻呼呼地跟了上去,一步一步的爬上阶梯,想快点拉开她和那群疯子之间的距离,于是她紧紧黏在唐子鹤身边。
唐子鹤锐眸瞇起,研究着她脸上的表情,观察出她不安稳的情绪,却也发现她有着绝美的五官。昨晚光线太暗,没仔细打量,现在他才知道她有多么的甜美。
她的眉宛如新月,鼻子小巧地挺立在粉色的肌肤上,红嫩的子邬娇艳欲滴,睫毛卷翘而浓密,双眸勾人心魂,秀发细滑柔顺,她有一种令人着迷的魅力。
他怔忡了一会儿,望着眼前的女孩,他逐渐明白自己的目的--
他知道自己不单只想占有她,还有一股奇特的感受。
他知道她今生除了他,永远都不会有属于别人的一天。
因为想要她,不是一股冲动,而是像那猛兽一见到猎物,就非要扑猎不可的天生本能。
是的,他霸道的要她成为他个人的专属品。
他懒得探索原因,他就是下意识想要她,想要她的全部。
“不要见怪,宋婐媊。”他的长臂顺势横过她秀肩,自然而然的搭上了她的肩。
“啊!”宋婐媊宛如被超强电力电到,浑身猛地一抖,心跳莫名加快起来。
天知道她早已醉陷于他如鹰般的黑眸里,灵魂在那迷漾的漩涡中旋转,她感觉到自己无法自拔的陷下去了。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唐子鹤细心地为她解释着“我自小就养成一个坏习惯,凡是可以穿在身上的东西,不管是鞋子或西装,我都只穿一遍就扔掉,佣人们觉得扔掉可惜,便希望我转送他们。不过,我若转送给其中一个,对其他人就不公平,只好用抛的,谁抢到,就属于谁的。”
“原来如此,这称得上是洁癖吗?”宋婐媊大开眼界地说着。
这个男人超级天寿骨的浪费,也难怪众人像疯了一样,因为他从头到脚都是昂贵的名牌。
唉,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弟子,就是有足够的本钱挥霍,哪像她呀,一件牛仔裤穿到泛白了还舍不得丢,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或许是吧!”
“喔,那我会尽快适应你的习惯。”不用洗衣服,她也落得轻松。
“地上有黄金吗?”见她小脑袋垂得低低的,下巴几乎快黏上脖子了,唐子鹤无限轻柔的问。
“没有啊!”宋婐媊口吻中饱含紧张。
她的心又慌又乱,长这么大,她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奇怪又别扭的心情,内心充满不安与疑虑。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地上,不怕跌倒吗?”他慢条斯理的问道,拢起厚实的大掌心,轻柔的揉了揉她秀肩。
“我可以凭感觉走路的。”
这该死的揉搓,竟揉出该死的电力,更令她情不自禁的忆起梦中的情境。担心被他发现心事,内心一时忐忑不已的宋婐媊,急得好想快点结束两人面对面接触的时间,偏偏这条通往她房间的路实在好长。
“喔,恭喜你了,你这辈子都不用担心瞎掉后的生活。”他调侃着。
可恶,他讲话这么狠,又这么会精打细算,她打从心里怨他,可是偏偏对他的触碰又有悸动的感觉。
他看出她内心的困惑,虽不打算拆穿她,却很想捉弄她“你敢一个人睡觉吗?如果会怕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宋婐媊斩钉截铁的表示。
看他一副急色鬼的模样,加上梦中的景象,搞不好他真的是一个大色狼,嗯,晚上她一定要把房门锁好,以防他半夜忽然发情,闯进她房里。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认真。喏,这是你的房间。”唐子鹤推开一间卧房的房门。
宋婐媊探头望了望,卧房的装潢采水蓝色系列,看起来十分的干净舒适,
“我很满意,谢谢。”宋婐媊感激的道“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你也知道我会来法国,纯粹是旅行,我会被抢劫,是纯属意外,最后沦落到当女佣,更是预料外的事,而且我不能长期留下,我的家在台湾。”
“嗯,那我明白了。”唐子鹤轻柔的笑道。
但,不知为什么,那醉人的笑容里,似乎隐藏了某种不知名的危机,因为,宋婐媊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