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秘书还给我。”像个复仇天使般杀进夏宇希的公司,夏光希一脚踏进夏宇希办公室就表明来意。
优雅地拾起头,默默打量一脸愠怒的夏光希,夏宇希不知道他二堂哥又在发什么神经,也不打算问。
“你来得正好,把这些档案拿回去,这是上次开会的记录。”不理会夏光希的怒气便罢,夏宇希还要他把会议记录顺便带回去,夏光希于是更加光火。
“谁管什庆档案!”不用问也知道那些记录都是jeanie做的,宇希这个专抢人家秘书的土匪。
“我再也受不了没秘书的日子,快把jeanie还给我!”也好过正常生活。
“你不是一天到晚call她回去,就算她不在你身边,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人都是他在用,薪水都是别人在付,这还不好?
“谁说没关系?”差别可大了。“没有她我根本不会做事,一切都乱七八糟。”
“有她在,你更不会做事,我看她还是留在我这边比较好。”至少不必额外负担妻子的工作。
“她留在你身边才不好,你根本不了解她。”夏光希反驳。
“我不觉得。”夏宇希一脸不以为然。“也许我和jeanie相处的时间没有你来得长,但我至少比你懂得她的心思。”
“你哪一点比我懂得她的心思?”夏光希不服气地反驳。“她喜欢上司带着她一起开会,这点你懂吗?”什么都不清楚,还敢大放厥词。
“你怎么晓得她没有跟我一起去开会?”对于夏光希的洞察先机,夏宇希有些惊讶,也有些奸奇。
“看会议报告就知道。”夏光希生气地拿起档案晃了晃,再重重的放下。“以前她的会议报告里面都会加上一些注解,说明开会当时的情形。但你送来的都没有,一看就知道她没有参加会议,只是纯粹整理,所以我说你一点都不了解她。”
jeanie跟一般的秘书不同,她或许不多话,但很注重成就感跟参与感,他或许不像宇希那么杰出,但他至少可以给她想要的东西。
夏光希气呼呼地代韩以真抗议,认为夏宇希不该这么忽视她。夏宇希承认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这大概跟他习惯独来独往有关,不过他二堂哥会这么气愤,倒教他相当意外。
看样子,他二堂哥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麻木、那么不在乎韩秘书嘛!大有可为哦!
“我会改进,谢谢你的建议。”尽管如此,他仍不打算轻易放手,非得奸奸教训夏光希一顿不可。
“我不是要你改进,是要你还我jeanie,你到底有没有听懂?”一想到自己可能弄巧成拙,夏光希就烦恼到快要扯光头发,眼珠子瞠得老大。
“有听医。一夏宇希仍是一派的轻松自在。“只是jeanie不是东西,不能够私相授受,更不能买卖,我无能为力。”
“去你的无能为力,你根本存心整我。”夏光希气到快吐血。“你只要告诉她,说我比你更需要她,这样就行了。”其余的废话不必多说。
“这么简单的话,你怎么不自己说?”夏宇希反问夏光希。“既然你这么了解她,就应该让她知道你的心意,不必透过我。”像小孩子一样。
“我不是想请你传话才来找你,我是来要回我的秘书。”不期然被揭穿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心事,夏光希的脸迅速胀红。
“我没有办法帮你,你必须自己开口。”夏宇希一口拒绝。
“我说了。”夏光希烦恼的承认。“我已经跟jeanie说过好几次,但她都不理我,还撂话说再也不会回去公司,所以我只好过来找你。”帮忙做和事佬。
“你都怎么跟她说的?”这就奇了,按理说她不会拒绝他才对,除非是他说错话。
“说只要她回来工作,就给她两倍薪水。”夏光希委屈不已的回答。
果然说错话。
“这就难怪。”换作他,他也不回去。
“闲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放人?”有趣的是,夏光希认定韩以真之所以不回去,都是因为夏宇希的关系。
“这要看你的本事。”夏宇希淡淡回道。“既然jeanie都已经表明不会回去,就算我同意放人也没有用,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我要怎么看着办,绑架她吗?”他可不做违法的事。
“你敢做的话我也不反对。”夏宇希挑眉。“反正你鬼点子特别多,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你自己想办法。”
换句话说,今天他来也是白搭,他二堂弟不会帮他,顶多同意放人而已。
“算我白来一趟。”悻幸然的丢下这句话,夏光希转身。
“不送。”夏宇希也不留他,反正不久后又会听见他的消息,不怕掌握不住进度。
夏光希像子弹一样冲出夏宇希的公司,不知道自己干嘛来找夏宇希,简直自取其辱嘛!
伤脑筋,看样子他真的要想鬼点子了。
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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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和弦铃声叮叮当当地响,小巧可爱的萤幕上浮现出夏光希的电话号码,韩以真看都不看就把手机切掉,低头专心做事。
对于韩以真果断的表现,夏宇希仅仅只是挑眉。看来这次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理会他二堂哥,不过他怀疑这情况能维持多久,他二堂哥一定还有别的花招。
果然,他才刚这么想,他的行动电话就响了--是他二堂哥。
“早安,光希哥。”夏宇希一点也不意外接到夏光希的电话,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不干脆打公司的电话,这样不是更快?
“早安,宇希。”夏光希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得了重病似地沙哑。“jeanie的手机不通,你能不能把电话转给她?”
“没问题。”夏字希起身离开办公室,将手机拿给不远处的韩以真,她一脸不解。
“是光希哥打来的,他要你接。”夏宇希接着补充,她还是一脸迟疑,不愿意接手机。
“他好像感冒得很严重,话都说不出来。”夏宇希又比了一下喉咙,韩以真赶紧接过手机,紧张的问道。
“喂,你生病了吗?要不要紧?”
夏宇希本想礼貌的走开,让他们私下对话,未料韩以真很快结束通话,将手机交还给他,并且说--
“他生病了。”表情烦恼不已。
“是感冒吗?”夏宇希接过手机,表情极为关心。
“好像是。”韩以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说正在发烧,希望我能过去照顾他,我还在考虑。”
“不必考虑了,现在就过去。”难得他二堂哥肯牺牲自己,搞出这么轰轰烈烈的把戏,当然要捧场。
“但是”但是她说过不再过去帮他,这样岂不是在掌自己的嘴?
“老实说,我二堂哥的头脑不是很好,若是再烧坏脑子,我担心他会变成智障,影响家族企业的生存。”夏宇希一本正经地劝韩以真要为集团多着想,若换作平时她一定笑出来,可惜现在她没这个心情,只得勉强微笑。
“难道你真的希望他烧坏脑子?”夏宇希再接再厉,韩以真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说了声:“那我过去喽!”拿起皮包就往电梯冲。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喜欢口是心非?
唉!
深深感到红娘不好当,夏宇希把玩了一下手机,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在搭计程车前往夏光希公司的路上,韩以真却是不断地责怪自己,都已经说不要理他了,怎么一听见他生病,脚就下由自主地跳上计程车?真是太不长进了。
“呼呼!”而使诡计拐骗韩以真前来的夏光希,也付出了代价,他的头痛得要死。
他现在的体温到底是几度?三十八、三十九、还是四十?
夏光希倒不担心自己会烧坏脑子,因为现在若有人举手发问他是怎么办到,他还能流利的回答这个问题,答案是--冷热交加。
为了能够顺利发烧,他学习雍正的精神,一会儿泼冷水,一会儿淋热水,务必把自己弄出病为止。
结果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连续虐待了自己几天以后,他终于成功发烧,一烧就烧到三十八点五度。现在早已是视茫茫而发苍苍,感觉连头发的毛囊都在痛了。
尽管如此,他仍是强忍住晕眩的痛楚,摇摇晃晃地来到公司上班。而经过了他的刻意忽视,他的体温好像又升高了一些,他不确定,因为他忘了把体温计带出来。而且他不知道公司那支耳温枪放在哪里,他的所有事都是韩以真在打理,少了她他就像婴儿一样无助。
持续攀升的热度,使得夏光希不得不发出婴儿般咿咿呀呀的声音,他的头真的好痛,全身都在冒汗。
夏光希整个人趴在桌上,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两只手一直发抖。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更糟的是,韩以真也没说她会不会过来,只说她知道后便挂电话,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无情的女人,亏他还当了她两年的老板,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
又发烧、又惨遭无情抛弃,夏光希最近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相较起来,过去的日子就像天堂。
“可恶的jeanie呼怎么还不来?”他人还没到天堂,语气倒是很像,毫无力气像头垂死的老牛,趴在桌上挣扎。
好难过。
他呼呼地喘。
现在他的体温到底是几度,有没有四十?
夏光希烧到神智不清,眼前的景象变得模模糊糊,他甚至听不见开门声,一直到韩以真冰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他才有所知觉。
“你来啦?”即便如此,他还是看不清楚,总觉得有两个韩以真。
韩以真不答话,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后,急忙跑去找耳温枪测量他的体温。
“原来是放在你的抽屉,难怪找不到。”他对韩以真笑笑,好不容易合为一体的影像又开始分裂,她又变成两个人。
“闭嘴,不要说话。”她像个女霸王一样命令,夏光希只得乖乖把嘴闭起来。
“你变得好凶,一定是宇希跟你讲了什么,你才会变得这么凶对下对?”夏光希小明友安静不到一秒钟,又开始唠叨。韩以真老师仅是瞪了他一眼,将注意力转到手中的耳温枪,上面标示着三十九点四度。
“你得躺下来才行。”她匆匆站起来,却被夏光希大手拦住。
“你要去哪里?”就算发高烧他也想耍赖,因为他真的好怕她走掉。
“救你的小命。”她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推开,用力按下按钮,设备齐全的小套房马上像变魔术一样的蹦出来,韩以真又回到他的身边。
“我现在要扶你到房间休息,你要使力哦!”她使劲儿将夏光希从皮椅上拉起来,夏光希点头。
“好。”他也极配合地用力撑起身体依靠着她,两人着实摇晃了一阵,韩以真才将他安然安置在套房的床上,胸口和他一样喘。
但韩以真没有空停下来休息,他额头上的温度正在节节高升,必须想办法降温。
“jeaniee”明知他对不起她,明知现在呼唤她,只会带给她更大困扰,他仍忍不住喊她的名字。
“你不要说话,保持安静,我去买退烧葯。”韩以真早已习惯他无时无刻的呼唤,也总像她的名字那般全然付出,只求在他身边。
“你可以不要去吗?”他好怕她一去不返。
“不行。”她一口拒绝。“你乖乖闭上眼睛,安静睡觉,我买完葯就回来。”
这是她的承诺,而他知道她最守信用了,她一定会再回来。
得到韩以真的承诺后,夏光希果然乖乖闭上眼睛,让自己入眠。韩以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叹口气帮他拉上被子,她真的是上辈子欠他,这辈子才像老妈子还个没完。
三十九点四度,他也真能忍。
将耳温枪上的温度归零,再将耳温枪放回原位,韩以真赶紧从皮包里面拿出钱包,冲到公司附近的葯局买退烧葯,再返回公司。
“来,吃葯。”她摇醒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光希,喂他吃下退烧葯。
“等烧退了以后,你就不会觉得这么难过了。”之后,她又哄他,轻柔的声音包含了太多爱心、太多爱情,夏光希的心都暖起来。
“我真的觉得很难过。”难过她已经不在他身边,难过他过去说过太多伤害她的话,这些都无法挽回。
“我知道。”韩以真安慰夏光希。“现在赶紧睡觉,知道吗?”
“知道。”夏光希喃喃回道。“但是你要陪我哦”接着又沈入梦乡。
痴痴凝视夏光希发红的脸,韩以真除了苦笑之外还是苦笑。上天似乎总爱跟她开玩笑,或考验她的决心,每次当她发誓再也不理他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意外发生,让她不由自主的回眸,抑或这只是她为自己的脆弱所找的借口?她也不知道。
耸耸肩,再次帮他把被子盖好。韩以真明白光靠葯物不够,夏光希需要额外的辅助才能尽快退烧,于是又到冰箱挖冰块,连同毛巾做成一个简易的冰袋,敷在他的额头。
她非常小心地做这些动作,一来怕吵醒夏光希,二来是因为冰块不能直接接触额头太久,韩以真只得拿起又放下,重复同样的动作几十次,直到冰块快化成水为止。
接下来,又看见她不停打水为夏光希擦拭额头和颈肩协助降温,在她悉心的照料和葯力的双重作用下,高烧逐渐退去,夏光希的体温慢慢恢复正常,韩以真几乎累垮。
太好了,烧总算退了,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连续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夏光希的体温从原先的三十九点四度下降到三十七点五度,虽然稍嫌过热,但至少没有烧坏脑子的危险。
明知不会再有意外发生,韩以真还是不敢离开他身边,坐下来双手趴在床沿休息。也许是太累了,她几乎在趴下来的第一时间便沉沉入睡,任凭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
滴答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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