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作作戏而已。
“情不自禁”四个字让蕥儿缓了脸色。
穆廷涎着笑脸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讨好的乞求。“我在宫里什么也没吃,肚子真的饿了,去帮我准备几样吃的吧!”
她不由分说的出去张罗,深怕饿着了他,临出门前又摸了一下耳坠子,淡淡的红霞跟着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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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的,敬谨亲王府就传出有婢女竟在无人居住的西阁悬梁自尽,这件消息震惊府里上上下下的人。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绝对不可能是月桂姐姐!
蕥儿提着裙襬,含着眼泪,不断的往前跑着。
眼看再过不久月桂姐姐就要跟萨大哥成亲了,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寻短?绝对是他们看错人了,不会是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老天爷,求求您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让萨大哥再失去月桂姐姐了。
当蕥儿丢下工作,满脸惊惶的赶到西阁,老远就听到男人悲切的哭嚎,令人闻之鼻酸,心头一凉,顿时脚也软了。
月桂姐姐
她脚步踉跄的越过在旁边垂泪的婢女,仰起雪白的小脸,看着梁上还挂着白绫,豆大的泪水无声的坠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萨朗抱着全身冰冷的未婚妻痛哭失声,一声又一声的吼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想不开?你告诉我”
萨大哥
蕥儿捂着小口,再也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月桂、月桂”他声声呼唤着。
她慢慢的跪下,小手颤抖着执起月桂僵冷的柔荑,想到她总是亲切的牵着自己嘘寒问暖,如今却再也温暖不起来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谁能告诉她?
月桂姐姐不可能会寻死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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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慰不了伤心欲绝的萨朗,蕥儿只得走了,在回颐和院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月桂柔柔的浅笑,昨天见到她时,根本看不出任何异状,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突然寻死?她完全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月桂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真有困难,可以告诉她,还是因为她根本帮不上忙?
想到这里,蕥儿再度泛红了眼,难过的直抽气,当她跨进门坎,眼里只有屋内的男人,她好想靠在贝勒爷怀中好好的大哭一场。
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意图,穆廷下颚一抽,咬住牙龈,提醒自己不能手软,在她扑到自己身上之前,当场赏了她一记犀利的耳光,并且大声痛斥。
“你到哪里去了?都什么时辰了,还要本贝勒乖乖的等你来伺候吗?”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错愕不已的蕥儿抚着痛到麻掉的面颊,泪水盈睫的呆在原地。
贝勒爷打她?
他按捺住心痛,偷偷使了个眼色“见到侧福晋,还不上前请安?”
蕥儿花了好几秒才敛起心神,瞧见同样在屋内的其它人,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冷汗涔涔的屈下双膝,用跪爬的姿势来到侧福晋面前,连磕三个响头。
暂时被欺瞒过去的侧福晋冷冷的睥睨着她“真是不象话,小小的婢女居然还敢偷懒,是想饿死贝勒爷吗?玉萍,再去给我掌嘴!”
“是。”玉萍可乐得执行家法。
见她走近,蕥儿将小手抡成拳状
啪!啪!啪!她没有留情,并且左右开弓的赏了蕥儿好几巴掌。
穆廷握紧袖中的折扇,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那白嫩的丰颊被打得又红又肿,却不能出手救她。
“可以了!”娇贵的手终于抬起了。
打到手也酸了的玉萍这才满意的退回她身畔。
“额娘,教训下人的事交由孩儿自个儿来就好了。倒是今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努力不去看蕥儿的情况,任她继续跪着。“月桂是服侍你的婢女,就这么突然在府里上吊,总是有损咱们敬谨亲王府的名誉,要是阿玛和大福晋追查起来,恐怕会牵连到你身上,咱们得先合计合计。”
侧福晋轻哼一声“她要悬梁自尽苞额娘有啥干系?就算王爷要追究,也与我无关。”说什么也要撇得一乾二净。
“只要跟额娘没关系就好。”他假意迎合,不过心底抱着高度怀疑。
她的媚眸转了转“对了!廷儿,前两逃陬娘去看你舅舅,听他说近来朝中不少大臣上奏皇上,说了他不少坏话,还捏造出一堆造假的证据想蒙蔽圣上的双眼,好罢了他的官,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孩儿也正在担心这事儿,舅舅身居内务府总管大臣,位高权重,难免招来是非。”穆廷小心应对,揣测着她是在替索克赖刺探他的口风,还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他们根本是在嫉妒咱们索家在朝中的势力,廷儿,他可是你亲舅舅,你得帮帮他才好。当今皇上还年轻,耳根子软,听了那些闲言闲语,万一信了,那可怎么办?”侧福晋好声好气的游说。
穆廷微微一揖,像个听话的好儿子。“既然是额娘交代的,孩儿当然会照办了。”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要是索家倒了,她也就失去撑腰的靠山,往后在王府里就更势单力孤了。
送走她们,确定脚步声离开了颐和院,他迅速的闩上门,回身搀起还跪在地上的蕥儿,将她置于座椅上,满眼怜惜的审视她的惨状。
“很痛吧?”
望进他无奈自责的眼底,她轻轻的摇头,因为肉体的痛楚并不可怕,只要他把她放在心上就够了。
他一脸想笑又想哭。“都肿成这样还不痛?我去拿葯过来帮你擦。”待冰凉的葯草香拂面而来,蕥儿顿时觉得原来的肿痛真的消除了不少。“我那一巴掌太用力了,但为了取信于她,我不能放水,为了我,就再忍一阵子。”相信用不了太久的。
蕥儿偎在他胸口上,仰起涂着草葯的小脸,虽然困惑,不过那双黑不溜丢的眸子仍是盈满信任,看得他心头火热。
心弦一动,他朝她俯下头颅,覆上红红的小嘴。
她先是又羞又紧张的想挣开他,但穆廷却搂得更紧了,蕥儿只得怯怯的闭上眼皮,睫毛还不安的微微抖动。
穆廷扬高嘴角加深了这个吻,感受到绵绵的情意在心中翻涌而出。已经好久好久,他不曾真正的动情过,和女人交媾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做完之后只剩下自我厌恶,只有她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噗!”当两人分开,觑见他脸上沾满了一块块绿色葯膏,蕥儿喷笑出来,指着他的鼻子,笑得双肩颤抖不止。
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她在笑什么。穆廷玩心一起,作势要往蕥儿身上抹,吓得她拔腿就跑。
“不要跑!”
她笑得脸颊抽疼,不断地绕着桌子跑给他追。
“好哇!看你往哪儿跑。”
见她终于笑逐颜开,穆廷追得更是起劲,两人玩得像无忧无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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蕥儿
这几天总是睡得很浅眠的蕥儿陡地掀开眼睑。
月桂姐姐?这是月桂姐姐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
蕥儿,快点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月桂姐姐在叫她?蕥儿不假思索的掀开被子下床,穿上了鞋,看同房的婢女浑然未觉,依然呼呼大睡,她不敢点灯,只能摸黑的走出房门。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在等,等月桂姐姐来找她,就算再害怕,可是她知道月桂姐姐不会害她的,因为她对她那么好,所以就算她变成了鬼,她也想再见她一面,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寻短?就算能力不够,她还是很想尽最后一份力量。
她用两手揪着胸前的衣服,在月色中奔跑着。
月桂姐姐,等等我,我来了
蕥儿,快来
我来了!月桂姐姐
蕥儿一路循着声音跑进了西阁,原本应该闷热的气温彷佛在一瞬间下降了几度,让她打了个冷颤。
月桂姐姐,你在哪里?
她在心里叫着。
就在这当口,眼前的这座院落忽然烛火一闪一闪的,蕥儿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一步步爬上了阶梯,走到门前,伸手推开它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蕥儿几乎要尖叫--
“动作快一点!”玉萍紧张兮兮的催促。
侍卫阿莽泰将白绫抛上横梁,然后在下方打了个死结。“这样就可以了。”
“好了,快把人弄上去。”她指着昏例在地上的月桂说。
当阿莽泰将月桂抱起来,原先以为已迷昏的女人居然有了苏醒过来的征兆,吓得他赶紧趁她还无法反抗时,把她的头吊在成环状的白绫上。
月桂的双眼因极度的惊恐而瞪大,不停的蹭动悬空的双脚,两手捉住白绫,试图将死结打开,纤弱的身子在半空中颤动再颤动直到完全不动为止
蕥儿张大小口,从喉头深处发出多年不曾用过的声音。“不要”她本能的的扑上去救人,却只抱到空气而已。
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她不禁掩面痛哭,、总算明白了,原来月桂姐姐引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自尽,而是被人害死的。
呜呜
婉柔凄美的哭声让蕥儿停止了啜泣,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墙角站了个模糊的白色纤影,正哀伤的泪睇着她。
小口一张一阖,试着抓回往日原有的声音。
“月月月桂”蕥儿不想再逃避了,以为从此不说话,就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会再被人当作妖怪,可是她必须替月桂姐姐申冤,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