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引起雨苑的反感,导至情况更难以收拾。她缓了缓语气:
“好了好了,暂时你还是留着好了。”
蒲雨苑带着胜利的眼光看妹妹,蒲雨毓委靡不振失败了。而蔚琪臻呢?她是赢了,还是输了?
当然是输了。因为她没能劝蒲雨苑和谭洛胥复合,也没能把她拉出哥哥不小心筑的这个塔。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蔚时真,蔚时真可以去劝谭洛胥,只要他肯先跟蒲雨苑低头,她相信蒲雨苑会心软的。
两姐妹虽然还在那边大眼瞪小眼,不过蔚琪臻安心地,轻松地自顾自地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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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时真坐在他的餐厅里,最好的一张桌子前,不是等他的任何一位女友,而是等谭洛胥。
说来当然也委屈。好好的假日,在他得以享受有如帝王般尊贵待遇的餐厅里,他却不能招待某个情人,只能招待他的臣子,而且还不能直说他的目的,只能用那种理由,例如:
来尝尝我们厨师新研究出来的菜去把谭洛胥骗来。
这么大废周章,只因为那天蔚琪臻来他家找他,劈头就形容了一串谭洛胥和蒲雨苑糟糕的近况,蔚时真听完之后只问了一句:
“然后呢?”
“然后?”蔚琪臻重重看了他一眼,好像他多此一问。“我们要想办法让他们复合啊。”
蔚时真却老是没搞懂。“他们吵架要分手,干我们什么事?”
“当然干我们的事。”她一字一句,义正词严。“一来你不觉得他们就这么分手,这很可惜吗?二来,蒲雨苑当初是我们两个让给洛胥的,这下洛胥搞砸了,我们岂能坐视不顾?”
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有那么点牵连。好比你女朋友去嫁别人,她非得幸福不可,否则你大概会想去砸新。
“非得管?”蔚时真还是疑问句。
“非得管。”她重重下了句点。
那就管吧!蔚时真只得现在乖乖坐在椅子上,等谭洛胥到来。
约的时间是六点半,谭洛胥没迟到,准时出现在蔚时真的餐厅里。他走向熟悉的位置,不免惊讶:“怎么只有我们两个?”
通常蔚时真的餐厅要是有了什么新菜肴,都是蔚琪臻、谭洛胥,甚至于谭洛胥的父母都一起来打分数,绝不可能只便宜他一个。
“他们都没空。”蔚时真随便找了个借口,顺便挥手示意服务生离开,那服务生正服务周到地替谭洛胥拉开椅子,谭洛胥又不是他女朋友,不必这么费事了。
“气氛不大对。”谭洛胥简直像个侦探似的,一坐下就左右张望,视线晕后落回蔚时真身上:“鸿门宴?”
“菜里都下了毒,”他半真半假附和道:“你等会吃完饭,走出餐厅门就会暴毙。”
“哈!”太夸张的笑话,谭洛胥笑出声来。
“还笑得出来?”蔚时真没好气地看他。
他回看蔚时真:“不笑难道要哭?”
蔚时真拐个弯问他:“女朋友跑了,难道不该哭?”
服务生送上了餐点,谭洛胥挪了挪好让服务生布菜,一边了然于胸:“我懂了,是琪臻要你来套我的口风,当说客是吧?”
“别问那么多,”蔚时真一直要保持着严肃的样子,也很辛苦。“回答问题。”
谭洛胥备好了刀叉,已经准备好跟食物大战。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看不出是假或真。“跑了就跑了,哭什么哭?”
“你不想念她?”蔚时真对桌上的食物似是并无太大兴趣,只顾着追问。
“不想。”谭袼胥回答得很快,但他其实说了谎。
他是想念蒲雨苑的,只是那想念中还穿插了点又酸又涩,又气又怨的情绪,再加上她在吵架后就表现得一副没他也无所谓的样子,这让他更耻于承认己对她的思念。
“一点也不遗憾?一点也不伤心?”蔚时真还真是不放弃。
他耸耸肩,刻意装出不在意的表情。“伤心遗憾有什么用?横竖不适合。”
“不适合是自己在说。”蔚时真凝肃着脸。“双方都各让一点,就没什么适合的了。”
谭洛胥嘴里塞满了食物,并不太领他的情。“算了吧。歧见太多,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你想太严重了吧?”蔚时真终于拿起刀叉了,他再不动手,恐怕几秒后盘中的菜会被谭洛胥k完。“没那么糟的。”
“当然有那么严重,”他放下了刀叉,叹口气,十分正经。“其实我有时也觉得有点后悔,觉得倒楣。为什么难得一次肯用心维持下去,不再是短命桃花,下场却这么惨?”
“没有多好不好?”蔚时真的刀子刚拿起又放下,他是舍命陪君子,非得达到他的目的不可。“哪对男女谈恋爱不是吵吵闹闹的?这样就受不了,那你就只有短命桃花,不可能有幸福美满。”
这番话谭洛胥倒不太赞同。“与其这样,倒不如只有短命桃花,省事得多。”
“你这家伙脑子这么这么死硬转不过来呀?”费了那么多唇舌,都像是白费,他忍不住骂人了。
“不是我转不过来,”谭洛胥反过来纠正他“是我看得透彻。”
蔚时真自认辩不过他这个大律师,只是频频摇头道:“这样不好。”
“怎样才好?”谭洛胥算是妥协了些。“你们要我怎样?”
蔚时真俯身向前,正色地道:“你就去哄哄雨苑,跟她道个歉,不就一切没问题了?”
“没问题?你脑葡定没问题?”谭洛胥一连丢了几个问号,丢到蔚时真都皱眉头。“这很难讲的。我感觉她似乎也不太满意我,这样我还去道歉干什么?”
蔚时真想了想,干脆问:“你爱不爱她?”
这么突如其来的严重问题
谭洛胥沉吟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了话:“爱吧。”
“不,你一定不太爱她。”他却马上反驳了谭洛胥,神秘地微笑起来,一种很了解的微笑。“要是真的爱她,你就不会顾虑那么多尊严。面子,或者她会不会拒绝你之类,你只会想用尽一切方法,把她留在你身边。”
谭洛胥不说话了。
他相信蔚时真这些话是有道理的。但在他身上实行的可行性?他仍然有很多尊严,很多面子,很多不想低声下气委屈求全的理由,或者,他不知道,原来爱情是需要这样的。
“这么累?”他疑疑问。
蔚时琪讥他“你以为爱情都像小说电影里演得那么简单?一见钟情看对眼,然后就地久天长?”
可这套在他跟蒲雨苑身上也不对,他们既非一见钟情,所以看样子似乎也没办法地久天长。
就真的,这么结束了?
然而这样的个念头,竟没来由地令谭洛胥心里作痛,像是心被蚀了一个洞,再填进去的,只有遗憾遗憾遗憾
他忽然想起蒲雨苑,神思飘忽地忆起她甜美的笑容,清新秀致的面容,想起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些快乐甜蜜的日子。
“爱情是要付出的,”蔚时琪又加了一句“而且不能计较付出的多少。”
谁晓得却是他的这句话,把谭洛胥从柔软的感性又给拉回了现实的理性。他实际地反驳:“但是然后呢?谁晓得下次会有什么问题?谁能保证下回不会出问题?”
“没人能保证。但你也真的奇怪了,你要一个从来没发生过问题的爱情有什么用?安安稳稳,风平浪静,那有什么意思?爱情就要有点意外、有点疯狂,有点不循常理,即使有颗破碎的心,也是个战利晶,至少比起一颗完整漂亮的心,但却什么都没经历过,等到老来什么令人乐道的回忆都没有。”蔚时琪一口气说完,正视着谭洛胥:
“你想变成哪个样子?”
谭洛胥猝然惊跳,仿佛头上被人打了一拳。他怔怔看着蔚时真,无语地沉思。
蔚时琪还当他是快觉悟了,快明白了,不过
“我不知道。”谭洛胥烦躁地丢下了这句,竟然又重新拿起了刀又。“哎,别光说这些好不好?影响食欲。”
蔚时琪几乎像看只恐龙那样地瞪着他,没耐性地直接问:“你到底去不去道歉?”
“不去。”谭洛胥回答得很快。
“你真是”蔚时琪气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吃饭吧,”他反倒儿得蔚时真无聊。“你很啰唆。”
蔚时琪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一向知道谭洛胥固执,但不晓得他竟然这么固执!看来他的下场也跟蔚琪臻一样,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