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们快走!”她提起脚,全忘了抱着她的罗御。
丙不其然,她的身子被他定住,根本无法移动半分:“你就这么无视于我的存在?”
他使了个眼色,让艾姐先行离去后,埋怨的口气像足了得不到关爱的孩子般。
“我要工作。”她无可奈何地说道,心底却是甜滋滋的,被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在心中笑着摇头,一向视男人如洪水猛兽,极力防备的自己,竟也有这一天。原来,爱情来时,雷霆万钧,什么都抵挡不住0。
“别想甩开我,我陪你去。”他松开她的腰,改握着她的手,脸庞虽是带着笑,手却握得坚定,不容她抽开。
宁波的唇动了动,想拒绝的话还是没说出口。被他握住的手,暖暖的,像找到了最幸福的归宿般,或许真如他所说的,习惯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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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肠辘辘的宁波,就着拍摄之便,大方地享受各地的佳肴,畅饮甘醇的葡萄酒,酣畅淋漓。
导演满意极了她的表现,镜头带进了琳琅满目的各国美食,但宁波享用每道佳肴时,所露出的满足神情,才是真正引人食指大动的关键。
坐在一端,远远看着拍摄过程的罗御,举起酒杯遥遥敬她,她红甜了脸,仍力持镇定。
分享着她的羞靥,他的胸口又起了一阵奇异的騒动,有股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他不意外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倔强的性子,不容她委身于任何不愿的男人。而他,是第一个诱导出她感情的人,自然拥有了这份甜美的礼物。
但,她投向他的怀抱,是出自内心的爱情,还是被他一手操纵的游戏给骗了?适时的撩拨,适时的出现,适时的吻和拥抱,让她误以为这就是爱情?
突然间,他开始憎恨起自己的游戏,让他看不清她的心,他要的不是见鬼的臣服,而是她真真正正的感受。
独占她的意念在发酵,这是他首次迫切地要一个女人,想拥有她的笑、她的一切。
掌声中,拍摄已结束,罗御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宁波被锁住的眼,由回避到迎视,似乎只一瞬,但心已起伏上千遍,她已决定了正视自己的爱情,不是吗?不再迟疑,她绽放出绚丽的笑容,宛如海面上闪烁的鳞鳞金光。
她走向他,在众目睽睽下,将手放到他手上。
握住她的手,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仍是个猎人,只不过他这个猎人却被眼前的猎物挑起了五脏六腑内最柔软的那根神经,对她,他已放不开,也收不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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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的海水,扫过了沙滩,留下了一道湿湿的痕迹。
黄昏时光,海风习习拂过脸颊,宁波的右手挂着脱下的凉鞋,左手则被他的手包覆住,像无数电影的浪漫情节一般,她和他手牵着手,踏沙而行。
这一切,美丽得如同幻觉。
这些天,清晨醒来,望着枕畔的他,她总恍惚三分,总觉得是在梦境,因为只有在梦中才有完完全全的幸福,直到他灼热的眼,性感的唇真真切切地碰触她,她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存在。
“又发呆了。”罗御揽住她的腰,手轻敲她的额头。
她抬头,夕光洒落在他的发上,化成一层淡淡的光圈,他褐色的眼看起来是不可思议的炯亮剔透。
宁波出了神,直看着他的眼:“你的眼”她着迷地眯起眼,像被夺了心神般。
“深褐透明,好像豹子的眼。”她到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是琥珀,不!琥珀虽美却是死的,他的眼炯亮有神,就跟猎豹一样,蕴涵着无穷的爆发力。
罗御闻言,张起手,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露出了森白的牙,十足的“豹样”
宁波楞了下,随即轻笑出声:“哪有张开嘴在笑的豹子,你的笑容严重诋毁了豹子勇猛的形象,豹子如果看见你这副模样,一定气得扑上前咬你一口。”
他的眼划过一道邪肆的亮光:“既然如此,那你先让我咬一口,让我培养一下豹子该有的凶猛姿态。”说完,他飞快地攫住她的身子,灼亮的眼锁住她,仿佛在挑选一个甜美的部位,准备一口咬下。
“我看就颈子了,一口就可以致命。”他俯下唇,在她细致的颈上磨蹭流连。
宁波羞窘地推着他的头,发烫的耳根比夕阳还红“很痒”仿佛全世界都听得见她强烈跳动的心跳声。
“你是我最甜蜜的猎物”他转为暗哑的语音散逸在她柔美的颈上。
起初,是温柔的磨挲,轻怜蜜爱地呵护她白皙的肌肤,但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唇舌加深了吻,直要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当轻探的吻变成了急切的索求,头昏脑胀的宁波,虚软的身子倚着他,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四肢百骸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热情的吮吻。
忽然,宁波迷蒙的眼倏地一睁,手推开了还迷乱中的他,转身就跑,胀红的脸,还喘着不稳的气息。
突然被推开的罗御傻了眼,眼睁睁地看着猎物逃走。“怎么了?!”他拔腿就追。
宁波踩着凉凉的海水,但海水却降不了她燥热的温度,为什么要跑?因为她的身子察觉到了他的灼热反应。
海滩上的追逐戏码,又是电影里标准浪漫情节,朵朵的浪花,前仆后继,好似也在笑着他们的老套。
罗御轻易地追上她:“抓到你了!”他稍一使劲,她便倒入他的怀中。
“为什么跑开?”他紧紧地搂住她,没有放开的意思。
教她如何开口,埋在他胸膛上的宁波,低吟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抬起头,嗔道:“猎物总有逃的权利吧!”
“你怎么逃,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他故作轻松地说,但一想到那夜她孤绝的背影,坚决不回头的顽固,他的胸口却开始浮燥不安。
“啊!”宁波惊呼了声,虽有他强健的身躯当垫背,但仍免不了一阵慌乱。
“你故意的!”她不满地轻捶他的胸膛,身上的衣服都被海水打湿了。
他捉住她的手,心头被不安挑起的弦上,仍震动不休,他支起身:“永远都不准逃开”
一翻身,他胸口的窒闷让他强悍地将她压在沙滩上,再次封住她的唇舌,让她感受到他体内挣扎不定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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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返的班机上,宁波隔着窗,下望着被海水包围的合里岛。
沙滩上,似乎还留有她和他追逐的脚印,海潮声在无数个激情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像是黑夜里的伴奏
“想什么?”罗御的手抚上她细致的颈子,轻柔地按摩,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
她舒服地闭上眼,感受他指尖的温柔,像个受宠的猫儿般,更偎近身旁的他。
他扬起一抹笑,锐亮的褐眼像要看透她般:“你爱上我了?”
宁波猛地张开眼,被他炽热的目光和话语烫红了双颊,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心里已有了答案,当她极力抗拒他时,她的心早一点一滴被他包围,看着他时,想靠近;不见他时,会思念,她是真地爱上他了。
“告诉我。”他的眸透出几许迫切,似乎想借她亲口说出的答案,来缓和盘踞在心底挥之不去的浮燥。
“我爱你。”她没有假装看不见对他的爱,也不后悔说出对他的爱,因为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相同的爱恋。
陌生的情愫攫住他,狂喜毫无预警地袭来,他火烫的唇猛然地封住她,狂乱地索求她的心
沉沦的只独独一人吗?窗外飞逝过的白云轻轻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