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用力,脑子就越是不清楚。
“但是”他瞧她很有精神啊。
“是个屁,你这个杀千刀的!”看样子她是被欺侮定了,如果她的贞操就这样没了,那仇星呜
闻言,仇星楞住,等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闷闷地问:“娃儿,什么是杀千刀?”
“杀千刀就是杀你一千刀,这么笨!连这个都”欸?不对呀,他刚刚叫她什么?铁娃愕然,偏过头去看那副胸膛的主人,还怕自己看不真切,揉揉眼再看第二次,这回看清楚了,她才惊醒过来。
是仇星!呜,她刚刚还以为他是
被惨烈攻击后的仇星轻轻笑着,即使此刻他脸上、身上有着数不尽的抓痕。
“你先别动。”他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动作,挑开铁娃的袖子,一会儿,一个黑抹抹的东西飞扑出来。“原来是蝙蝠,如果是蛇就惨了,我看看它有没有咬你。”
他卷起铁娃的袖子检查,并未发现任何异状。
但放下袖子,仇星却见铁娃一脸怪异,她扁着嘴,两只眼睛更瞬也不瞬地瞅着他。
“怎么了?”他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嘶”触及上头的血痕,仇星轻轻哼了一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要抓他,她只是
“呵,没关系,我不痛。”
“我刚刚梦见很多蛇、蝙蝠、飞过来的箭,还有迷园的那个嬷嬷,她”她常常去迷园,就是为了看她,因为她对那迷园主人好的样子,会让她想起娘。
“没关系,都过去了,嬷嬷应该也没事。”
“我”
“你害怕吗?”
害怕?是,她是害怕。平日的她总是装强悍,好像任何人都欺侮不了她,但在碰上这事,她还是会像一般女子一样,变得怯懦,变得软弱。
在密室里,虽然她尽量不去想太糟糕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害怕。
铁娃的不安,落在仇星眼底令他无比的怜惜,他伸手向她,而她则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让他将她拉起。
仇星顺势将她拥进怀中。
“你”虽然被仇星背过好几次,但这个拥抱却令铁娃感到胸口暖热,就像被人保护着,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了。
“出来了,没事了,有我在这里。头还痛吗?”他唇线轻扬,温柔地揉着她的后脑勺和颈项,缓慢地、爱怜地揉着。
随着仇星温柔的碰触,铁娃胸臆间的热浪逐渐堆高。
隐约,她可以感觉将脸藏在她发丝里的他在笑,那细微的騒动,让她感到一股幸福充斥。
她,喜欢上他了,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一种。
她喜欢这个当初被她认为是傻子的男人,喜欢这个没事只会笑但心地却比任何人善良的男子,喜欢他每天对她嘘寒问暖,喜欢他每天粘在她身边。
“仇星,其实其实我喜欢”
“呵呵,大黑也很喜欢这样被我摸,每次我摸它,它都是很舒服的,还会啡啡啡叫喔。”他忽道。
大黑?他竟然拿她来比马?铁娃两道眉扭成了麻花。
“我也很喜欢这么摸它们,因为它们的身体热热的,跟你”不等仇星说完,铁娃断然地推开他,勉强爬了起来,扶着头,一拐一拐地走开。
“娃儿?怎么了?是我又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吗?”仇星紧张地跟到铁娃身边,只可惜她理也不理他。
铁娃霍地停住脚步,反身瞪着那个没有脑子的男人“对,你经常都在惹我生气!”
“经常?”
啧,难道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哼,我不想跟你说那些了!我爹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看看四周,明白这儿在后山,于是她拣了个可以回家的方向就走。
“对喔,我怎么忘了?铁大叔他是跟我一起来的,但他要我一个人进去找你,其他人就由他对付。”
“其他人?有多少人?”铁娃有点不祥预感。
“大概二、三十人,大叔说他一个人能应付。”
“二二、三十人?!”天哪!铁娃心一揪,立即转向往迷园跑。
“铁娃,等等。”仇星拉住人。
“等?再等我爹可能就完蛋了!他一定跟你吹嘘他以前一只手可以打死五头牛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我是他女儿呀,怎会不晓得?我爹他最不认老了,虽然以前风光一时,但过了那么多年,身手怎会跟以前一样?如果他身子骨还很硬朗,那每回背酒坛的人会是他,而不是我。”
爹呀爹,您可要没事啊!
去了迷园,打斗似乎早已结束,在仇星的建议下,两人折回铁家。
可一回到铁家,两人均让眼前的情状给骇呆了,因为除了篱笆,那主屋和储酒房都被火给烧个精光。
眼看只剩下破碎的酒瓮,和仍在冒烟的残梁断柱,那些多年累积下来的成果,已然成为泡影。
家毁了!
“怎么会这样?”铁娃不可置信地嚷,拔腿就要进入储酒房,幸好被仇星拉了回来“别拉我,那些可是我和爹的心血啊!”“里头还在烧,你会受伤。”
“我爹他可能在里头啊,而且要是能救个几坛酒,那我受伤又怎样?”酒是她爹的生命,也是她的一切啊!
这样吗?“那我去。”仇星跨步就要往里冲,但却被铁娃给挡了下来。
“里面很热,你也会受伤啊!”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拖住他。
“但是”
“你受伤,我会难过,但是任何人受伤,你都会难过,不单只是我。所以放开我,让我进去!”
任何人受伤,他都会难过?这好像是,不过
“但是你受伤我会更难过。”仇星脱口而出。
手被仇星紧紧握着,耳边听着他关心的话语,铁娃不由得十分感动,她停下往火场冲的动作,回头看着仇星。
“你是说真的吗?”原来她在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同的,不是真的跟马呀、兔子一样。
“嗯。”“那那是为什么?”他是不是也喜欢她了?她的心在雀跃。
“嗯,那是因为”
他从来没有这么比较过,因为以前在飞刀山,身边就只有他爹、他娘和欢儿,不过爹娘和欢儿都那么地强,根本不曾见他们受过伤,所以虽然他也在乎他们,但他们却不需要他的在乎啊。
反倒是脆弱一点的,像大黑和小山兔它们还比较需要他的照顾、关心,铁娃的感觉就像它们一样。
“呵,那是因为你和大黑、小兔一样,都比较需要人关心,不像我爹娘和欢儿。”他答。
不不会吧?又是大黑?铁娃忍不住又绿了脸。
“我我不是你家的大黑和小兔,我是个人,人哪!”她放声一喊。
他的脑子里摆明只有马呀兔呀,根本就没有人的存在,他不过是将她当作小动物一样地来关心。这什么跟什么啊?呜
一颗少女心原本还热腾腾地,但这一下,可真是让她从云端跌到地狱里了。
甩开仇星的手,铁娃伤心地往储酒房走,她决计不再理会仇星的阻挡,直到另一个人出现。
“铁姑娘,等等!”喊住她的人,是镇里那家客栈的老头儿,他骑着一只老驴,颠呀颠地来。
“老头儿?”瞧见驴,铁娃下意识往后退去一步,然而这一退,竟就踩在一堆余烬上,霎时烫得她哇哇叫。
“没事吧?”弯下腰,仇星忙着想检查她的伤势。
“不不关你的事。”她努力将鞋底的残火踏熄,故意装作无事“老头儿,什么事?”
老头儿盯住裸着上半身的仇星,又睐着身穿男装的铁娃,他一脸诡异,并且嘿嘿嘿地笑着。
“你你想的跟你看到的不一样!”见状,铁娃一张脸顿成酱红色。
“是这样吗?”老头儿搓着下巴说。她又知道他想啥啦?呵呵,眼前压根是斗气的娃儿一对!
“没错!”
“那好吧,其实我是来通知你,你爹人在镇上,我们一群人实在受不了迷园那狗崽子,现在正和他理论呢!”
“原来爹没事。”铁娃总算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迈开了步子就往镇上去。
仇星正欲跟上,却被老头儿给喊住。
“嘿,小子,你喜欢她吧?”
“什么?”他停下脚步,看着驴背上两眼奸猾的老汉。
“你喜欢铁娃吧?她呀,可没那么好摆平唷,不过你要有心,灾也可以变成福的。”老头儿掩着嘴,诡异的笑着。
灾变成福?是指他吗?还是
仇星似懂非懂,憨憨地笑了一下,随即离去,留下老头儿对着一片废墟感叹。
“没想到那兔崽子真这么狠,居然放火烧了这里,啧啧,恐怕要一阵子没酒喝了,这没酒的日子,该怎么过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