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十六世纪费拉拉公国圣菲尔宫
“真不知道费拉拉公国的国王在想些什么?从我国来到这里,沿途都看见乞丐,听说各地也都传出饥荒,可是宫里还大宴宾客,极尽奢华之能事!”
“我想,国王会这么做,一定是想要夸耀自己的国家依然富庶,好让邻近各国不敢小觑吧?”
闻者不禁觉得好笑。
“费拉拉公国的窘境举世皆知,实在没必要这般铺张扬厉,如果要夸耀国势的话,还不如多费些心思在整顿内政上头,或者加强训练军队也是可以的。就是因为国王这么昏庸无能,才会引来各国虎视眈眈地等着争食这块大饼。”
“可不是吗?费拉拉公国虽然国势积弱不振,幅员也不够辽阔,但是矿产丰富,明摆着不争白不争。”
“不光是矿产,费拉拉公国也专出美女,莫怪乎为了求和,国王不惜献上自己的女儿,以求得国家的偏安。”听说七公主与十一公主就是这样与他国联姻的。
“哦,对了!说到美女,就不能不提到拥有‘费拉拉公国的百合’之称的十二公主。”
“你说的是芙洛依公主吧?”
“原来你也听说了。”
“那当然,听说她金发紫眸,肤白若雪,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不想要得到她的。”
“不过,据说国王对芙洛依公主十分宠爱,要想成为公主的乘龙快婿,可是难上加难。”
“说人人到,瞧,那不就是芙洛依公主吗?”
喧嚣热闹的宴会厅里,因为芙洛依的到来,而有着片刻的沉静,众人莫不屏息地看着,费拉拉公国第一美女的绝俗容姿。
芙洛依如往常般从众人的目光中走过,对于大胆恋慕或是惊艳至极的注视,应当早已习以为常,但是不知从何处投射而来的炽热眼光,却令她如同芒刺在背,像是被某种力量狠狠地束缚住,再也无法挣脱。
“怎么了,芙洛依?”国王奇怪地问。
“不没什么。”
粗枝大叶的国王也不深究,命仆人为她倒了一杯葡萄酒,道:“那就好,快来向众宾客举杯致意吧t”
芙洛依接过酒杯,朝着受邀的宾客与贵族们敬酒。
但是,一直到餐会结束之前,那一道眼光却依然如影随形。
吃吃喝喝,毫无建树的餐宴结束后,悠扬的圆舞曲旋律,在冠盖云集的会场中轻盈地流转着。
舞会开始了,贵族与宾客们纷纷挽起女伴的手滑进舞池中,随着美丽的乐章起舞。
低声向父王告退之后,芙洛依离开了令人厌恶且充满窒息感的厅堂,漫步到花园。
“你们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公主。”
遣退了左右侍女,芙洛依独自在喷泉旁坐下,纤纤素手随意撩动着倒映着上弦月的清澈泉水,同时也映出她绝美但难掩优郁的容颜。
在这个国家中,女人是不允许参政的,即使如此,芙洛依仍能看出祖国已经步上了穷途末路,但是父王却浑然不觉。
若是再不下定决心,大刀阔斧的进行整顿,今夜这般绚烂奢华的景象,将会如海面初生的潮汐般化为泡影!她一定要设法让父王明白这点才行。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芙洛依正想起身返回宴会厅,不意竟听见身后传来了低沉悦耳的嗓音。
“公主为何叹息?”
芙洛依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
她讶异地迎向一双碧绿眼瞳,心中毫无预警地一震。
他戴着半罩式的黑色面具,却遮不去那一双深沉凌锐的眼眸!面具的额心镶嵌着一颗绿宝石,恰与那双幽幽的湛绿眼眸相互辉映,闪烁着剔透睿智的冷光。
这个男子的气势太过狂傲,令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
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就意识到,他必然是那抹令她坐立不安的视线的主人。
“阁下是谁?”
他唇角微挑,牵动出一抹魅人的笑意,不答反问:“公主为何一个人躲在花园之中?不去宴会厅里接受邀舞吗?”
无礼的问话方式让芙洛依心有不悦,但碍于他是外宾,不得不以礼相待。
她回避着他直接得近乎无礼的炽烈眼光,低声道:“厅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现在已经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能否与我共舞一曲?”他朝她伸出手,魅惑地一笑“即使是在这里,仍然能够听见大厅里圆舞曲的旋律呢!”
芙洛依被他突如其来的邀舞吓了一跳,尽可能维持礼貌的小脸上,终于出现了愠色。
“对不起,我该回宫了。”
她马上从他的身旁越过,但是他不肯放人,健臂一舒,便将她揽进怀里。
“连一首舞曲也不愿赐予我吗?公主。”他低声问着。
芙洛依涨红了小脸,怨声道:“请放开我,你太无礼了!”
男子倏地大笑起来。“无礼?公主,真正的无礼应该是这样的。”
芙洛依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便俯下头锁住她的唇。
“不”她一开口便迎上他的侵略,芙洛依又悔又急,不断地推打着他,但是对这个野蛮人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男性的气息笼罩着她,她清楚地闻到—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令人畏惧的血腥味。
被他困在怀中,芙洛依不由得颤抖起来。
察觉了她的颤抖,男子停止了他的侵略。
抬起她的下巴,审视着她发白的小脸,伸出拇指揉弄着被他吻得嫣红如醉的唇瓣,低喃着:“你就是‘费拉拉公国的百合’吗?尝起来果然有百合清新甜美的味道。”
啪的一声,芙洛依愤怒地赏了他一记耳光。
男子被打得偏过头去,他眯起绿眸,咬牙切齿。
芙洛依色厉内荏地冷道:“就算你是我父王请来的宾客,也应该谨守主客间的礼仪!”
“你”他握住她的手腕,只差再用上一点力,就能够把她纤细的手骨给捏断。
好痛她咬紧下唇,几乎要忍不住痛叫出声。
“从来没有人敢赏我耳光,美丽的公主,你是第一个!”
他的绿眸阴沉慑人,汹涌的怒意几乎像浪潮一样淹没了她。
“我很荣幸是第一个!”她不肯示弱地回嘴“我相信这个教训可以让你永远记住,面对女士时该保持的风度!”
“好一张能言善道的小嘴!”他怒极反笑“但是,你的顶撞却是不智之举,你可知道不驯的女人会引起男人征服的渴望?”
“男人的征服欲不该是用在女人身上,而是应该用来征服敌人。”
听见她这番话,绿眸顿时闪过一抹赞赏。
没有几个女人能有这样的胆识,也没有几个女人能有这样远大的眼光。
他放开她,向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礼貌虽然来得有些迟,但至少是他的一番心意。
一得到自由,芙洛依马上掉头就走,一刻也不愿再与这个野蛮人相处。
“公主。”他叫住了她,对着她的背影笃定的宣告着:“我不仅会征服敌人,也会征服你。半年内,我一定要你亲眼见识、亲身体会,我的征服欲强大到什么程度!”
芙洛依心中浮现一抹不祥的预感。
她迅速转过身来,却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虽然未能见到他的模样,但是他那件以银丝线绣着族徽的披风,已经昭告了他的身分
罗马帝国军队的最高统帅奥非斯威灵顿公爵!
芙洛依与奥非斯的初遇,便已埋下费拉拉公国日后必然会发生的悲剧。
那一夜的宴会是费拉拉公国凋敝前的最后一抹绚丽,四个月后,罗马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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