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点下她的额头:“你呀!宫里收元帕的老嬷嬷都成精了,人血还是动物血她们都能分的清。这个可不好糊弄。能替你遮掩住清白之身已是极为不易了。”这紫语什么都好,就是容不得她人跟恒王有染。将来过了府,总不能叫恒王专宠她一人吧,哪个男人不多情?这些还得她慢慢看开。
夏紫语一咬牙:“那我放点血,再不行就放那丫头的血。”
大夫人仍是摇摇头:“你思虑还是不够周到,叫为娘的怎么放心?你有身孕一月,正是容易滑胎之时,王爷吃了药,药性猛,你受不住。如果王爷不吃药,仅仅是醉了,只怕你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你过了府,不要忙着跟妾室们争风吃醋,这样也为王爷不喜。反正你正好身体不适,你就大方一点,这样也能落个好名声。”
夏紫语还是有些不死心:“母亲何不弄点让人昏睡的药,喝完酒他昏睡过去,第二天,他又怎会知道昨夜之事?”
大夫人长叹一声:“唉,他是男人,有没有做过那件事,他的记忆或许记不住,但他的身体能够感觉出来。我们步步为营,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可不要功亏一篑呀。”
大夫人不放心地谆谆教导,开导着女儿。就听到外面锣鼓宣天、爆烛声声,婉春在外面喜悦地喊道:“小姐,姑爷来了。”
大夫人把盖头给夏紫语盖好,握了握她的手,才起身去了前厅。
前面已是人声鼎沸,相府少爷夏紫轩特地从国子监请假归来。他时年十三岁,仅比夏紫梦小几个月。
恒王骑着高头大马,马颈上系着大红花。他一身大红锦缎宫装,更是趁得丰神俊朗,眉如墨画,双眼炯炯有神,头发高高用紫金冠高高束起,披在脑后。路旁观礼的百姓赞叹不已,感叹相府大小姐的好命,能嫁得如此英俊才高的王爷。感叹相府二小姐时运不济,若是早几日清醒,也不至于嫁个短命不受宠的王爷。
恒王闯过几个虚设的热闹关卡后,来到正厅,对着丞相夫妇拱手弯腰行了下礼。
夏紫轩将夏紫语从闺房背了出来。夏紫轩虽仅十三岁,但继承了夏丞相优良的基因,已是长身玉立,背个夏紫语不在话下。他将夏紫语背于客厅,按习俗,她的脚不能再踩娘家地,所以她穿着丞相大人的鞋子立在那里。
哭嫁仪式开始,可夏紫语对于自己能嫁给恒王极度兴奋与得意,哪里哭得出来。幸好大夫人提前在帕子上抹了辣椒水,她只是拿着帕子略略往眼旁一抹,就已辣得泪水直流。在外人眼里,真是个孝女。
夏紫嫣坐于一侧,对于这个把戏看透了,视若无睹,安安静静做自己的看客。恒王的目光却不落于正大哭的夏紫语身上,而是用眼打量夏紫嫣。因为是结婚,夏紫嫣也不适合穿太过素净的衣服,她穿了一件紫色绣红边纱裙,头戴紫鸯花簪,看上去有些神秘。
紫色,人人皆知是恒王的钟爱。恒王不禁多想,是夏紫嫣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还是想让他记起他们之间的缘,原本她才是他的王妃?恒王心下怆然,造化弄人,为何他心中竟没有大婚的喜悦?夏紫语,不是他一直要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