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只觉他力道若有式微,她一跳,竟挣脱开去,慌不择路地要往自己的房间跑去,说时迟,那时快,萧远反手一把捏住她的胳膊,脚步上前,在她耳根低语:“跑什么,我可以冒充你老公啊”宋巧比全身一僵,回头推,推不开,向前奔,奔不了,倒像个不倒翁似的,原地打转儿,扭拧、摇摆推推搡搡,趁乱就势,俩人竟也蹭到她房门口,萧远忽地就在此时放了手,出于惯性,她一头栽进屋里去,差点摔一跤,而萧远则一侧身,跟着也进了房间。
外面大门开了,这边卧室门却关上了。门外是小情侣在客厅叽叽喳喳的对话,门里是宋巧比跟萧远一言不发的对瞪。
气,能不气嘛,冒充老公?亏他说出来,她好歹现在是个已婚妇女了,怎么能随便就让人揪住话柄,通奸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才可真是吓得她这心啊肝儿的颤得厉害!
宋巧比惊魂未定,却也有功夫拿余光扫一眼她这房间,又是个促狭的方寸之地,摆一张床就满了,她随手扔到一旁的内衣都还没收起来,大喇喇地斜挂在床梆子上,黑色的,蕾丝。
得,当了鳖就得吃瘪。
小情侣进了房间,那边房门一关,宋巧比这边门就开,指着萧远低声说:“出去!”
“我就不!”萧远挑着嘴角,洋洋得意地向后一仰,整个人都倒在了宋巧比的床上,似乎还挺舒服,脸上荡着悠然的暧昧。
“再不走我就喊流氓了!”
“你喊,你喊我就叫你老婆!”萧远歪着脑袋,故意气她。
宋巧比果然黑睫一翻,露出眼白,脸颊通红,又把门掩上,提高了点嗓门低吼:“萧远,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好奇,什么时候的事儿啊?结了婚怎么也没请我去喝杯喜酒啊?”萧远双臂向后支着,眼睛滴溜溜地在宋巧比的身上转,大概这时才注意到她穿的这身,不免嘴角上扬半弧,一脸子邪乎气。
这神情宋巧比再熟悉不过,出于本能,抱臂回答:“前几天领的证,没来得及办婚礼,不信我给你看小红本。”
萧远听她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她嫁人了这事儿十有是真的,不觉脸色沉了沉,凝了目光问:“你到底是有多恨嫁?非把自己嫁了才算功成名就?再说,结婚有什么意思,咱俩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咱俩?咱俩算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说什么关系?当然是恋爱关系了”萧远向前探了探身,冷不丁地抬手一拽,宋巧比就滚到他身上去,像只大蜘蛛似的挂在他胸脯上。
宋巧比当下慌了,她料到他会跟她耍流氓,但也没想到这么快“流氓”她还没说完这两个字,嘴巴就被萧远堵住了,气儿也喘不顺畅了,一挣扎,她整个人还翻到底下去了,虎落平阳,地势居险!萧远兜着脸看她,只见她脸颊两团粉红,眉眼却乱了方寸,一鼻子的气急败坏、狼狈不堪,他就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长得倒是不赖,利落整齐的短发,锋眉黑眸,严肃时是阴鸷的冷酷,不过一笑,就立刻变成一副小孩子的模样。男人大概都是一半恶魔一半孩子,就是没个正经人样儿。
宋巧比拿他也是没办法,说是男朋友,他不是给人当男朋友的材料,不上个班,也不知道忙什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一天近一天远,还不忘沾花惹草。说是普通朋友,他还常常调戏她,总寻摸着能摸个手亲个嘴,当然,她也贱,或许因为总也没落定个人,所以也就让他得逞一两回,半推半就的。
不过,实质性的硬菜可一次都没上过,她揣摩着他还是想跟她做个和平友好的床友,但她却心有不甘,总觉得自己可以“拐角遇见另一张床”一张可以让她安稳睡觉的床。
难道今天他非得要来一道“无肉不欢”?还是一听她嫁人了,他就来劲了,果然娶到手的不如偷到手的,这可真是个流氓呢!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宋巧比可不让他得逞,五根手指抵在他脸上,发狠地挠过去。
萧远倒也不怕被她指甲划破相,男人嘛,身上没点伤叫什么男人,尤其一女人,能怎么伤他!“只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才是耍流氓呢!”他扯过她的手,掰到她头上方去,直愣愣地瞅着她,粗气连喘,眼神越发痴狂,对着她细白的脖子就俯过去。
救命——
她真想喊,可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这房间是整套房子夹出来的隔断房,四处木板不隔音,平日里隔壁那对儿小情侣,从早到晚的,宋巧比也是听够了,她现在可不想让人一模一样地再听回去。
偏偏他的吻,如热沼侵吞,极具野蛮性,舌尖儿滑溜得跟条鱼一样,她爱吃鱼,他怎么能忘?她全身发酸发软发胀差点儿跟着他的节奏游滑出去,就差那么一点点儿也就在这时,宋巧比说了一句话。
而说完这句话,萧远顿时就萎了,确切说,所有男人听了这句话都得萎。
她说:“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