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休。”
“这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怎么样?”
裴信扬挑挑眉“好。”
低头吃饭的时候,瞬间耷拉下来的脸色,终究出卖了他。
知道她约他不是单纯弥补之前的约会,而是有话要说,这些话,他躲了这么许久,终究还是要亲耳听。即使在这个时候,百般不愿,他也还是做不到拒绝。唯恐令她为难。
回到办公室她就着手订餐厅,何柚见她满面春风的样子,走过来调侃她“这如今都夏天了,你才发春呢?裴总的春,还是程总的?”
“本姑娘心情好,不稀罕回你嘴。”
“哟呵,长本事了?什么情况,搞定程总了?”
宁嗣音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微微笑道“大概是,前期准备工作正在进行时。”
何柚不明觉厉,看她不愿多言的样子,瞥她一眼就走了。宁嗣音想着要不要跟程子颐说一声,今天晚上不与他一同吃饭。他今天还没约她,虽然平时没什么特殊情况两人都是一同吃晚餐的,但是程子颐还是会每天约她,实在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追求者。
他短信还没到,她冒然告知,会不会等同于报备行程?这有些不符合现在的状况啊,但是如果不与他说,他必定是会订餐厅的,到时候多麻烦。
正纠结,手机亮起来,说曹操曹操到,是他的短信。
“晚上应酬,饭后见。”
他的短信一直是这样,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如此甚好,正好她也不需要再报备,各自吃饭,然后饭后见就好了。一般这种情况,他应酬完她都已经睡下了,所以也就是说说而已。
裴信扬喜欢西餐,她便订了工程院那附近的西餐厅,离她家很近,步行也就五分钟,到时候也不需要他再送她,避免了一场尴尬。
刚进门就有熟识的服务生过来接待,还专门给她留了靠窗的座位。裴信扬点餐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经常来?”
“嗯。”她随口就回答。
“我记得你之前喜欢自己在家里做饭。”
宁嗣音翻菜单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诶呀裴大哥你知道我的,三分钟热度,做菜太麻烦,以前在工程院工作比较清闲,还有那个精力,现在在公司累得半死,回去可没什么耐心做饭。”
她吐槽得有模有样,他轻笑“柏顿怎么说也是外企,没有这么压榨劳动力吧。”
“还说不压榨,你看看你,整一空中飞人,落地的时间还没有呆在高空的时间多呢。”
他笑得更欢了些“你又贫,每次和你在一起啊,都是给你作笑话素材来的。”
菜上来的时候,宁嗣音不动声色地问起他的最近的工作,虽然说各部门工作内容基本保密,但是有些还是可以问的。
裴信扬也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是,确实是昭华的项目,现在全公司最大的事,不就是这个合作案,你们部门忙是因为昭华,我们自然也是。”
“那应该不需要出那么多差啊,昭华总部就在b市,办事方便得很。”
裴信扬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到处跑的。”一句话带过,说了跟没说一样。
宁嗣音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饭吃得差不多了,宁嗣音心里头纠结,要如何开口,想到他母亲过年那会儿在她家里的暗示,她酝酿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裴大哥,秦阿姨最近怎么样?”
“嗯?怎么忽然提起她,她很好啊,也时常念叨你。”
“那我可要抽时间去看看她了,顺便啊,给她物色物色儿媳妇。”
裴信扬的眼皮颤了一下,缓缓抬眼看她“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我妈一个人忙活已经够我应付的了。”
“你这么一直单着也不是办法呀,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吧,结婚倒是要从长计议,急不来,但是谈个恋爱总是要的嘛。”边说边搅动面前的罗宋汤,一口都没喝。
裴信扬沉默。
他不接话,场面就安静了下来,有些尴尬,她觉得自己这小人之心简直昭昭,残忍归残忍,快刀斩乱麻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他抬手给自己添酒,明明之前的还没有喝完,侍者看到他要添酒,走过来帮忙,他挥一挥手将人打发走了,自己添了满满一杯。还没等她阻止他已经拿起来往自己嘴里灌。
转瞬间一杯酒就见了底,放下酒杯时杯壁上的葡萄汁液滴在洁白的餐桌上,瞬间就染红了一小块,颜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好意思,我喝酒壮壮胆,就这一次。以后不再说了。”
他酒量如何她不知道,但是他们今天用的是超大号的杯子,他刚刚那一杯,差不多把大半瓶都灌里了。但他看起来情况还好,眼神坚毅,没有晃。
她能预感他要说什么,也做好了准备。说残忍也好,说无情也罢,也许是因为不爱,所以她总能从容应对他所说的任何话,即使撼动心灵,她也还是能晃了一会儿神,然后接上话。
对那个男人她却无法做到,常常是他只说了上半句,她的智商就已经显示掉线。
又想到程子颐
她真是有些纳闷自己。
不过,她是不是太想他了些,竟出现了幻觉?
她忍不住揉揉眼睛,那个人没有消失。他正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他也在这里吃饭?要不要那么巧!
四目相对,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也没有什么波动,而以宁嗣音现在仅存的智商判断,这正是最恐怖的情况。
他离她越来越近,她的眼神不能一直看着他,因为裴信扬,正一脸纠结地酝酿着什么,忽然一个不留神,她随意放在桌上的手,就被捉住了。
她惊讶,下意识抽回手,却抽不开,他握得紧紧的“小音,给我点力量,听我说完”
声音不大不小,她分明注意到了某人顿住的脚步。然后那人抬脚往她这边继续走。
“我回国,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许愿瓶,里面的纸条写了什么心愿?”
裴信扬注视着她,完全忽略她一直挣扎的手腕,她此刻心急如焚,哪里还记得什么许愿瓶,只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裴信扬笑笑“我就知道,你这迷糊的个性,是不记得了,你写的是——宁嗣音是裴信扬的唯一。”
宁嗣音感觉自己要哭瞎了,当年如此无脑加矫情么?
裴信扬看她的表情,放开了她的手,笑得有些自我嘲讽,刚要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冷冽的男声打断“现在要走了么?”
宁嗣音抬头看着面色不佳的男人,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什么?”
“接你回家。”一边说着,他一边招来服务生,要了一张湿纸巾,拿起她那只被裴信扬抓过的手,很认真的擦拭起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她有些呆了,就这么仰头看着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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