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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没应答她又按了门铃。
诶,不对,感谢恩人要带东西吧,又想着跑回去先做份早餐,刚要转身门已经打开,她笑容灿烂“你醒啦,过来吃早餐吗?”说完又尴尬,紧张地抠着指尖“可是我还没有做,”脸微红“我想先看见你,呃,我做的很快,你要不要先过去坐会儿等我?”
程子颐面无表情,她有些紧张,直到他点头,自顾自走进她家门,她才雀跃地跟在他身后。
她让她坐在客厅等等她,就到厨房忙去了,转身的时候撇撇嘴。
诶,这个人真的好闷骚啊,明明已经抱过了啊,算起来还同床共眠了呀,怎么还是一脸冷酷,好酷好酷。
不过没关系,他话少,她话痨,天作之合啊!
她端着面出来的时候,看到程子颐正蹲在电视墙边捣鼓着什么,她走近一看,网线端口被拆下来了,他右手拿着钳子,左手拿着网线端口,正左右端详。
昨晚那个歹徒,就是在这个位置翻动了很久“有什么问题吗?”说完她环视了自家客厅,除了电视柜有被反动的痕迹,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她放在茶几上的ipad还在原地,她的笔记本也安安稳稳地躺在沙发上“昨天那个贼,到底要偷了什么?”
忽然想起斯坦福第一任变态房东,她赶紧跑到阳台查看,她的文胸,小裤,都安安稳稳的挂在阳台上,那,那个人到底要偷什么?
“我报警吧!”重新回到客厅,她对程子颐说。
他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被剪下来的网线端口,他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恐怕这里已经遍布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报警没有用。”
“啊?那怎么办?”说到警察,她还对上一次的事耿耿于怀“程子颐,我都发现了,你不要故作神秘了。”
他抬眼看着她。
她笑起来“我都知道了,那个爬上你阳台的人根本就不是贼对不对,不就是你自己嘛,玩极限运动嘛我知道啊,城市疾走我在美国见过的,你不用故意吓我,我只是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大半夜的锻炼啊,吓死我了,我都报警了你知道吗?”
她拍拍胸口,有模有样的陈述自己当时的惊恐。
却看到他紧紧皱着眉头,难道她说错话了?
“是,那个人是我。”他郑重其事地承认,她反而有些不安了,他的语气令她心头一颤。
她撑着脸上的笑,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真的好厉害,当时我看到你从房檐”
“宁嗣音!”冷冷的声音打断她。
她吓得眼睛一眨“跳下来”小小声地说完。
他将手臂从她怀里抽离“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要企图接近我。”
宁嗣音感觉怀里一空,接着就听到他淡漠狠戾的警告,她感觉心被一把揪住,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他忽如其来的转变,着实让她无从招架。
沉默良久,她看到他抬脚就要往玄关走,终于压制住心口的异样酸楚感,大声冲他的背影喊“那你昨晚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来给她安全感,为什么要来给她温暖,为什么来给她期待?
企图?这个词用得真准确。是她一厢情愿,企图接近他。
温柔还历历在目,转眼便回归原点,原点还好些,这境况,是要驱逐她吗?
“你为什么要来?”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抬脚往门口走,合上门的时候他转身,她站在客厅里,身上还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筷子,他别过眼不去看她“房子收回,没有合同,我只给你一天时间,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门咔哒一声,合上。
宁嗣音手中的筷子落地,撞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冷清的客厅显得很刺耳,她感觉她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气力,终究还是蹲下来捡起筷子。
餐桌上的牛肉面还冒着热气,小葱漂浮在汤面上,看起来很可口,她深深吸了口气,坐下来捧起面碗开吃,面还有些烫,她却觉得这滚烫的温度,正好,注意力一转移,她感觉心口就没有什么感觉了,一口热汤下去,浑身的冰冷感也被压下了,手捧着温热的瓷碗,也暖呼呼的,舒服极了。
可是,眼睛也跟着热乎起来,胀胀的,难受。
安静的家里,只有她嗦面的声音。
对啊,这里没有人,她为什么要忍?
重重地甩开筷子,她就这么盯着那碗给他盛的,完完整整没有动过的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堵着胸腔,她的所有怨念,都像是肚皮下燃烧的酒精,徒劳的沸腾,发不出一点声音。
宁嗣音你觉得你可怜吗?
不啊,你活该。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你是租客他是房东,如果你在他家里遭歹人伤害他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借你一只手臂是看你胆小如鼠可怜得慌,如今觉得你真的是个麻烦所以下了逐客令。
就是这么简单。
从头到尾他都看清了你的企图,不点破是因为受家人之托,所以对于你的讨好,他既可以照单全收也可以不给任何理由的放鸽子,来去潇洒收放自如,你居然还奢望这不是一场独角戏。
要闭幕吗宁嗣音?
宁嗣音二号你逻辑十分严谨,分析十分到位,立场非常明确,事实八成就是你说的那样。
可是,你控制不了我,伤心你控制不了,执迷你控制不了,我想要他的愿望你更控制不了。
不管,只要他的尺寸不是小于等于十公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好的一号你赢了。
把自己狠狠地扔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盯着天花板发呆,两个小人就在她内心深处进行天人交战,她眼睛有些湿润,却正好缓解了眼球的干涩,诡异的舒服。
即使二号说了真理,可是她还是输给了一号,因为一号,就是她的本心。
逐客令又怎么样,她才被拒绝第一次而已,难受又怎么样,她是打不死的小强,高岭之花,等着,摘不下来你,我宁嗣音跟你姓!
二号:摘下了你还是得跟他姓。
忽然就破涕为笑,宁嗣音捂着被子,在床上直打滚。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听起来很不错。
充好电自动开机的手机再一次响起啦,她翻了个身在床头拿到手机接起,那边宁仲文语气不是很和蔼,他义正严辞地用多年“威严”压她,勒令她趁着周末今天一定要搬家,连房子都给她找好了“你裴伯说信扬回来了,信扬给你找房子,就在他楼下。”
真巧啊,大家同一时间赶她离开啊。
“那边多远啊,上下班还得挤公交,又多了一层危险因素。”
宁仲文向来对安全问题十二分重视,这回却不管用“你们都是朝九晚五的,信扬答应我能送你上下班。”
裴信扬什么时候和她家人关系这么好了?他们那一段短暂的异地恋,双方家长并不知晓。
她向来乖巧,万事都不甚上心,觉得怎么都可以,过得去就行,所以对宁仲文的决定很少有不顺从的,宁仲文虽然独。裁了些,但还是很疼她的,也从未像今天这样非得逼着她做一件事。她还是不愿意,索性沉默,宁仲文这回一点也不迁就她“说什么都得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