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振跃公司抓回耿夏荷之后,隐隐地,钟瀚惟感觉到两人之间有着微妙的互动关系。
首先,她那天盛妆的模样教人印象深刻,显而易见的羞涩更是令人为之倾倒。那不是印象中熟悉的模样,在钟瀚惟怒气扬起的空档间,怦然心动竟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也许是平素常见她一身的轻便装扮,不是牛仔裤加衬衫,就是t恤和牛仔裤,反正换来换去不脱“牛仔裤”三个字,所以乍看她的盛妆模样难免有新鲜感。自嘲地想着,讪笑自己的无聊。
也不能怪他以貌取人,衬着她一头削薄的短发,率直的性情加上火爆的脾气,哪有半点女人味。啧!难怪他过往从不把耿夏荷当女人,可以任她嘈杂而不感到厌烦。话说回来,同是女人,为何玲娜及以往交往过却不太记得的女子们得不到和耿夏荷相同的待遇?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还真该好好研究。
才说到曹操,曹操马上从眼前走过,耿夏荷阳光式的笑容布满脸上,笑眯的双眼容易让人感染她的气息,配合着张扬的手势,和身旁同行的人有说有笑。钟瀚惟这才想起,自己从未见过她粲然的笑容,也就是说,除了虚假的微笑代表暴风雨前的宁静之外,她几乎是不假辞色。
两人永远处于剑拔弩张的局面,争来吵去,不脱理念的不合或创作的动机不同,全为了与己身不相干的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感情不睦,担心她早早准备卷铺盖出门,事实上,有这般直爽的员工对钟瀚惟来说还求之不得,他对她从来没成见,而且欣赏有加。
思及此,钟瀚惟不禁哑然失笑,在耿夏荷的心目中,自己可能属于难缠的上司之流吧!因为连高耀渊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和她谈天说地,不工作时,聊天打屁无所不谈。唉!想起来还真无奈。
直到振跃公司的那次冲突幸好那次由他亲自出马,否则铁定损失一名优秀的员工。难得一次见到她属于女人特有的别扭模样,加上特意的打扮,钟瀚惟蓦然发现,其实她还挺好看的。虽然当时处于气恼的状态下,仍不免将短促的记忆烙在心上,让闲下来的现在能再次回味。
罢摆脱玲娜的他,无事一身轻,难怪有心思打量其他女人。静下心的同时,他想,也许下次该找个率性的女人,不会太过黏腻,才不会搞得自己乌烟瘴气。
不过,耿夏荷是不行的,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目标,钟瀚惟的心中起了小小遗憾的波涛。一方面基于“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他不愿招惹办公室内的女人,免得将来翻脸后大家难看。这也是他细心的一点,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弱者,禁不起谣言的蜚短流长。
第二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钟瀚惟心目中理想的女人必须是温柔婉约,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对他的要求百依百顺,绝对不能用任何手段威胁他,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最好是没有主见的。而这却是耿夏荷的致命伤,她太过有意见即使连他有时候都不得不承认她的点子极佳。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钟瀚惟敛敛神,颔首带笑“请进。”
“开会了。”耿夏荷臭着一张脸,不善地开口。“你的脸色不太好哦。”方才还见她和别人有说有笑,怎突地马上风云变色?女人哪,心如海底针,捉摸不定。
“谢谢总经理的关心,我好得很。”聪明如她,才不以为温言温语就是好心的表征,反正等一下讨论议题时,大家还有得吵。
“耿夏荷,跟我讲话这么困难吗?害得你臭着一张脸,我很过意不去哦。”他好兴致地逗逗她。方才想到这么多与她有关的事情,眼看佳人近在眼前,钟瀚惟也起了童稚的玩心。
“哼!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下次开会时,自己主动点,免得还要劳动我可怜的双腿。”哈!好家伙,给了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他非得挫挫她的气焰不可“可是我很享受被人家当成‘重要人物’的殊荣,特别是你亲自跑这一趟,哪一天你当上老板之后,也会明白哦。”
闻言,耿夏荷脸色发青,男人呵,差劲的动物,就知道自己和他八字不合,说起话来没三句好的。“既然如此,你干脆要求要八人大轿抬起,保证可以上报纸头条,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该死的静惠,给她记住,明明知道他和自己是死对头,偏偏还要差遣她来招呼人开会。现在大家的风声稍息,她何必要自讨苦吃,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想到就怄呀!
“不用那么做,我已经够红了。”见着她生气的模样,钟瀚惟不由得想念起那个在振跃公司中美丽又腼腆的女人当然是指没见到他之前的模样,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哼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吧!反正没有招牌的你,招惹的‘苍蝇、蚂蚁’就已经够多了,再像唐日荣般的招摇,恐怕以后没好日子过。”耿夏荷从鼻子中喷出冷哼,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
“对了,晚上陪我参加一个餐会,下午早点回去换件像样的衣服。”愈想愈不甘心,为什么他就不能让耿夏荷展现女人的娇媚?起了私心的他,想再一次见到她美丽的模样。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不去?”起身准备走向会议室的钟瀚惟停下脚步,好奇地问。
“与我无关的事情,才懒得浪费精力趟浑水,有空还不如回家睡大头觉划算。”尤其跟你在一起,耿夏荷在心中加上最后一句“对了,顺便问一句,这是命令吗?”
“有何差别?”他愈来愈觉得跟她讲话的趣味性。
“如果是命令的话,我不干了,你总不能再命令我吧!”耿夏荷洋洋得意地说。自从上次被他拎回来之后,她可过了好长一段不安稳的日子,好不容易得到释放,流言总算平息,太平日子不嫌多,她又没虐待自己的倾向,干嘛跟他多牵扯,这男人最好不要靠得太近,免得惹来祸端。
望着她一脸生人勿近的脸色,他好笑地说:“我要是真准了你的辞呈,当初就不必历尽艰辛把你带回来。”唉!真搞不懂是其他女人太容易搞定,还是耿夏荷太过难缠。
“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才不是”她努努鼻子,颇不以为然。
“真是计较,这么说你是抵死不从喽?”他截断她的话,苦笑着说。
“对。”耿夏荷斩钉截铁地回答。
“即使在这场餐会上可以见到你心目中最倾慕的richardgear也一样?”早听她说李察吉尔的大名千万遍,钟瀚惟佩服自己脑子转得快,才没被她唬倒,他坏坏地笑了,就不怕她不入瓮。
“他会去?”瞠大双眼,耿夏荷的心开始动摇。
“当然,否则我何必问你的意见。”
“去去去,我去。”天哪,可以亲眼见到李察吉尔,就算跟全天下最讨厌的人在一起也无妨,那可是耿夏荷一生的梦想耶!自从学生时代在电影“麻雀变凤凰”中看到他的演出之后,她对李察的喜爱真是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适逢他此番来这里,就算只是瞻仰巨星的面容,也是一种幸福。
“你说几点?我该在哪儿跟你碰面?我该穿什么才不失礼呢?唉,钟瀚惟,你帮我出出主意嘛!”殷勤热切的耿夏荷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笑得像个小女孩,那种偶像崇拜的热情让她红着羞赧的脸颊,双眼不断发光?咸欤娴目梢约剿┮坏呐枷窳恕?br>
说实话,虽然诡计得逞,骗得她的同行,但钟瀚惟心里挺不是味道的,难道他比不上那个年过五十岁的老男人?论长相、face和金钱,他又哪里输人了?没想到一个活生生站在眼前的他还比不上只能在电影、杂志上看到的图片,真是太太太败给她了!
“对了,我们今天要讨论视野绚烂的广告适不适合在广播中播出。”虽然兴奋,但她还没被乐昏头,忘了主要任务。
“好啊!边走边说吧,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和她并肩而行,他比个请说的手势,想听听她的说法,反正到最后,沦为舌战的一定只有她和他。
“合适呀!画面虽然比声音更能刺激感官,可是幻想的空间毕竟不够宏大,有思考的空间,产品更能畅销。”提到耿夏荷心爱的广告事业,一向是最对她的脾胃,就算说上三天三夜她也不会厌倦。
钟瀚惟点点头,赞成她的思考方向,却也提出现实的考量“但现在广告人口不断地流失,投注其中效益并不大。”
“那可不一定,端看节目的品质,有些节目和新电台就不错,像飞碟电台大量运用高知名度的艺人主持,收听率就不断上扬。再例如icrt有个专门为运动播出的广告,也颇得青少年朋友的喜爱,如果我们在上面放广告,铁定会引起大大的注意。虽然说广播只有声音,可也不能忽略其中潜移默化的催眠功能。”耿夏荷投下同意票,全力赞成。
“可是广告人最大的发挥点在于看得到的部分,看不到的声音如何发挥出最大的创意?”
“嘿,老兄,亏你不久前才告诉我,创意是咱们公司的特质,不可污蔑之。如果能创造出视、听双方面都兼顾、别出心裁的广告,岂不人生一大乐事,也不枉咱们公司的创业精神,你说是不是?”她拍拍他的肩,提醒着不久前才被丢在头上的话。
钟瀚惟笑笑,丝毫不以为意“好吧!我们听听其他人的意见,说不定这是个好方向。”
不出钟瀚惟所料,经过特意打扮的耿夏荷果然不同凡响,在餐会上,成为耀眼动人的明星,引起不少男人的觊觎。
虽然到达之后,钟瀚惟随即被扯到别处,陷入脂粉团中,无暇伴在耿夏荷左右,偶尔抽空看看她,她一个人也自得其乐。
在陌生的地方,耿夏荷没有惧意,反而盎然地展露兴味,笑咪咪地看着缤纷的餐会。她的自然不做作该是今晚最出色的妆点,简单的黑色小短裙和黑色高跟鞋,配上短短的秀发,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没有半点赘饰于其上,略显得单薄,可是小巧青春的气息,不需要太多的装饰,嫣红的唇是惟一的色彩,更衬托出丽质天生的容貌。
才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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