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烨炀也疑惑不解,难不成今日外孙将自己召唤到东宫也是为了此事。
常年领兵打仗练就的粗狂性格难免有些急躁,不待沈渊出声,周烨炀按耐不住性子,率先发问。
“瑄儿,到底何事这般慎重。”
“外公莫急,孙儿不过是想再纳一位太子妃而已。”
“纳太子妃?”
周烨炀与沈渊齐齐将目光聚焦到皇浦瑄脸上。
“太子殿下已有太子妃,如何再纳太子妃?”沈渊轻声质问道。
“沈御史所言甚是,孤也苦恼多日,这才要与沈御史商议。”
皇浦瑄语中尽是无可奈何之意。
“胡闹,简直是胡闹。若是纳妃,纳个侧妃便是。”
周烨炀对皇浦瑄此语也并不赞同。
“外公,孙儿已经言明,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孙儿的锦绣前程,难不成您也要阻止孙儿。”
“敢问太子殿下意欲纳哪一家的千金为妃?”沈渊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问道。
“和左相家的长女和若嫣,也是当今祈王妃的长姐。”
皇浦瑄深知此言一出,不光沈渊会极力的阻止,就算是外公也一定不会赞成,但自己心意已决。
周烨炀与和庭筠在朝堂上争斗了二十余年,自然是不喜孙儿与和庭筠有任何瓜葛。
但想起皇浦瑄此前数次提到国本之事,也不得不将个人情感撇开,以国本为重,便也没有出言阻止。
沈渊心下明了,太子这是要与和庭筠结盟,力保太子之位。
自己多加阻拦不过是螳臂当车,不如顺水推舟,不过倒是委屈了晴儿。
“老臣愚钝,不知太子殿下纳和左相千金为太子妃,那晴儿该当如何自处?”
“既然沈御史也无异议,孤自然会妥善安置太子妃,不如二妃位分相同,都为正妃。”
“虽不合祖制,但世事变迁总有始端。孤午后便去求兰皇贵妃,想必也不是难事。”
沈渊见皇浦瑄还算有情有义,并未撤了沈晚晴的正妃之位,娥皇女英如此也算妥帖。
“那就有劳沈御史与太子妃团聚之时,将此事转告太子妃。”
皇浦瑄说得极其自然,不着任何痕迹。
沈渊气得胡须乱颤,却也敢怒不敢言,心中默默的将皇浦瑄骂了千百次。
“老臣告退。”说完径直退了出来。
待沈渊走后,周烨炀才冷哼着出声,“瑄儿如今行事连外公都给瞒过去了呢?”
“外公有所不知,孙儿也是情非得已,如今父皇病重,若是有何不测,瑄儿自是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但祈王战功赫赫,又手握重兵,朝中大臣都纷纷向他靠拢,孙儿是怕万一,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周烨炀自是知晓眼下岌岌可危的形势,若真是皇浦彦卿立即撒手人寰,皇浦瑄继承大统自然没有问题。
若是皇浦彦卿一直****病榻,让皇浦顼得了运筹帷幄的时机,这皇帝的宝座花落谁家,还当真不好说。
“既然孙儿心意已决,外公不会横加阻拦,一切以正事为重。”周烨炀算是点头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