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丫头,你哥哥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皇浦顼有意岔开话题,推开黏在身上的柔软。
“他呀,就在琢磨着怎么把我送回北齐去?”纳兰雪回忆起早先纳兰逸的那番话,一脸不满的说道。
“雪丫头再见到哥哥的时候,帮本王带个话,就说本王还想多留你们兄妹一些时日,等父皇身体康健,本王定会邀他到我祈王府一聚。”
“嗯,雪儿一定替顼哥哥把话带到。”纳兰雪不住的点头。
“想到纳兰逸应该早已把父皇病危的消息传回北齐,自己还要早作打算,不能给他任何可乘之机,先将这兄妹二人困在宫中,料他北齐皇帝也不敢贸然有所动作。”
皇浦顼心下盘算。
“顼哥哥,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雪丫头,本王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得空再陪你。”
纳兰雪见皇浦顼要走,脸上闪现一丝不快,但又不敢出言阻拦,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顼哥哥,雪儿等着你。”
纳兰雪站在皇浦顼身后,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若婳若有所思般僵硬的迈着步子,行至养心殿门前。
“参见祈王妃。”守门的侍卫忙给若婳行礼。
“免礼,劳烦通传一声,本王妃想请和将军出来一见。”
“属下遵命,祈王妃请稍候。”
侍卫急匆匆的跑进去通报,俏儿眼尖,瞧见了停在一旁的步辇,微微拉了拉若婳的衣袖,示意她看向那一侧。
若婳仔细看了看那步辇岁不似凤辇那般雕龙画凤,却也极尽奢华,所乘之人非富即贵,这宫中也只有兰皇贵妃堪配此辇。
幸亏自己没贸贸然的进殿,否则若是被皇浦顼知晓,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正感叹着,侍卫跑了出来,“启禀祈王妃,兰皇贵妃娘娘有旨,请您入殿一叙。”
看来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那便只能面对。
若婳轻移莲步,婷婷袅袅的步入养心殿内。
只见兰皇贵妃一手抚着皇浦彦卿日渐消瘦的龙颜,另一手与皇浦彦卿之手交握,伉俪情深之态一览无遗。
和煜轼恭敬的立在身侧,小心翼翼的陪侍着。
“儿臣参见母妃。”若婳一语,打破了之前的静谧。
“婳儿来了,快平身。”
纳兰馨深深的看了眼不省人事的皇浦彦卿,起身离了龙榻,款款向若婳走来。
“好孩子,顼儿让你受委屈了。”
纳兰馨抓起若婳的柔荑,放在自己掌中,似将所有的温暖都包裹其中。
若婳余光扫了哥哥一眼,想必他是把昨日之事悉数告之兰皇贵妃。
“谢母妃关爱,儿臣很好,没有半点委屈。”
若婳说得极为淡定。
为了遮盖颈上的血瘀,今日她特意选了高领长裙,可兰皇贵妃仍是透过衣领看到了她颈上的痕迹。
“你这孩子就是识大体,处处为别人着想,自己受再大的伤害也都闷不吭声,这一点像极了你母亲。”
纳兰馨话语中有无奈,更多的确是一种关爱。
若婳望着眼前如此慈爱的贵妇,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母爱的温暖。
为何他竟暴敛天物般的挥霍着这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温暖。
“母妃。”
她的眼中氤氲起水雾,第一次扑在“母亲”的怀抱中,竟是这样的安稳,让人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