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盘子,边柔声问道:“想吃点什么沙拉?还是腌牛肉片?”
“都好。”她咬着唇,小小声地道:“要不要让我自己来就好了,”
“怎么了?”他迷惑地看着她。
她有一丝扭扭捏捏“我不太习惯这样被伺候。”
他蓦然失笑“你的小脑袋瓜究竟在想些什么?这哪叫伺候?这是服务。”
“是没错啦。可是,人家看到你这么一个俊男在为我这一个丑女服务,会很愤慨呀!”如果眼光能够刺伤人的话,此刻她背部恐怕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你管别人怎么想?”他替她盛了几只鲜虾和几片干贝,挪揄道:“再说,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我记得你是个很勇敢,脸皮厚比城墙的女孩子。”
“我是脸皮厚,但是没有厚到子弹穿不过的程度。”她脸红了“何况她们看你的眼神,远比子弹还要犀利。”
他不禁偷快地放声大笑,也不管会不会吵到四周。“老天,你实在太有趣了。”
“你在夸奖我吗?”她愕然。
她的表情更加逗乐了他,他轻咳着勉强抑住笑声,但眸中笑意丝毫不减!“当然。”
“哇呜。”她低叹,一脸震惊。
向扬一手将她揽在身边,笑咪咪地道:“别哇了,快点挑选菜色吧!”
最后,他们选了很多很多的翠绿色拉和海鲜拼盘小莱。
待他们拿着小山般的食物回到座位后,费琪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他替她取饼银叉,疑问道。
她接过银叉,小嘴掩不住窃笑“还记不记得之前在力霸餐厅时,我被教训了一顿的事?”
“当然。所以!”他将海鲜夹到她盘中,微笑道。
“那时你还怪我拿了一大堆,活像个乡下人。”她用银叉比比这一桌的食物“现在呢?”
他失笑,挑高帅帅的浓眉“还说呢,我这是为了谁?要不是看在你胃口这般好,什么都想吃的份上,我何必牺牲我美少男的形象?”
“是是是,所以小妹感激得五体投地,钦佩不已。”她煞有介事地拱拱手。
向场失笑,心头一暖,这个小花痴总是能够把他给惹笑。
生活中怎么能够有这么多的笑声呢?
“吃吧!”他眼神柔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添了几许轻柔。
“谢谢。”她开心地吃起面前这堆美食,还不时抬起头来对他笑着。
有美食和帅哥相伴,她这是在作梦吗?
向扬凝视着她天真不造作的吃相,突然想起了从前相伴过的美人们。
一样是女子,却有着这云壤之别。
他以前的那些女友们,无论是吃饭还是说话,做任何举动,统统都是有条有理,优雅高贵的,从来没有一个像费琪这样,既自然又开怀。
向扬突然有股想喝香槟的欲望。
“开瓶香槟吧!”他陡然提议,伸手对侍者轻招。
“喝香槟?”她眼睛倏然睁大,迷惘而迟疑地道:“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吗?”
“庆祝”他微微一笑,偏着头性感地道:“庆祝我们两个总算可以和平相处一段时间了。”
“或者该说,庆祝我这个小花痴已经不那么讨人厌了?”她又起一片腌牛肉片,暗示的眨眨眼。
他爆出一阵大笑,摇头道:“有趣,我们就为这个理由举杯吧!”
侍者恭敬来到,向杨笑意不减地道:“给我们一瓶一八五年份的法国特酿香槟。”
“好的,马上来。”
“你怎么知道酒要喝几年份的?”她一脸崇敬。
“猜的。”他眨眼,故作一本正经。
她愣了愣,随即笑了开来“天哪!”
“教你一个诀窍,有时候当个花花公子也是需要瞎扯,唬人的。”他微笑。
“真的?”她张大眼睛。
“半真半假。”他看着她诧然的小脸蛋,忍不住笑道:“别那么惊讶好吗,你真好拐,我真怀疑你这么天真,怎么还能在这个城市活到现在?”
“天公疼憨人。”她傻笑“还有,可能是因为太不起眼或太笨了,所以也没有人把我视为眼中钉吧?”
“通常我是讨厌听到女人自嘲的,但是不知怎的,你的自我调侃却”他想了想,有些纳纳地道:“让我觉得生动有趣。”
“因为我好笑嘛!”她想也不想地道。
向扬吃惊地望着她,好半天才缓缓绽出一个老大的笑,缓缓摇头道:“你真是奇特。”
她受宠若惊“知道吗?你今天赞美我好多句了。”
天,今晚岂止是踏出一大步?这简直比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的那一步更撼人心屝。
他,辛向扬,一个再出色不过的翩翩公子,居然会对她这个平凡女子施以笑脸。
呵呵,这真是天助她也,老天可怜她啊!
正当费琪闭上眼睛,由衷感谢苍天时,特级香槟已经被侍者送来了。
“来,敬你。”向扬倒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向她。
费琪接过冰凉,直冒金色小泡泡香槟的水晶杯,整个人已经陶醉在其中。
向扬的眼眸深邃含笑,眼波流转无穷魅力,更棒的是,他的温柔笑意全是针对她而来。
费琪已经醉了,醉在这样迷人的氛围和对座的这个男人笑靥中
快乐醉倒的两个人,一夜缠绵缒绻,自是有情人造有情事,再自然不过了。
费琪可说是从头至尾都像是沉溺在一场极致的欢愉与美梦之中,虽然其中夹杂一抹破身后的剧痛,但是随后向扬又将她带上了欲望的天堂。
或者是酒精作祟,也或是终日以来的情感累积到了一个爆发的边缘,因此,两人在投身于激情浓烈的爱欲翻腾时,脑中丝毫没有想到后悔或阻止。
一直到黎明时分,他俩才倦极地睡去。而向扬在睡梦中,依然紧紧地,占有似地搂抱着费琪的身子,半点都不肯松手。
费琪从未在男人身畔睡过觉,但是在他的怀里,她却像是回到了归处般,舒适地熨贴在他身边。
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费琪微微地动了动身子,虽然疲倦至极,她还是勉强睁开一双眼皮。
“闹钟响了吗?该上班了”她口齿不清地喃道。
向扬闭着眼还在睡,但是他坚实的手臂和修长的大腿,依然紧紧禁锢住她的身子,依恋着不放松。
费琪努力地恢复清醒,却发现身上有着好重的负担。
“好重,究竟是什么压在我身上”待她看清之后,不由得尖叫了一声“啊!”向扬整个人瞬间惊醒,他睁开黝黑的眸子,警觉地环视四周,寻找尖叫声的来源。
“嗨。”他低头,这才发现到原来声音是发自他怀中的人儿,他不禁慵懒性感地笑了“小花痴早。”
“我你你我”她已经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难不成睡了一觉之后,她已经忘掉昨晚的春宵一度了?
“可别说你什么都忘了,我可是什么都记得喔!”他邪恶地一笑“包括你胸前的那一颗小红痣”
“啊!”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下意识地将脸深深理入他的胸膛内。
没脸见人了﹗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何必害羞。”他低声浅笑。
她闷着声道:“好丢脸。”
“我的技术有这度差吗?”
她的脸瞬间红成苹果“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很痛吗?”他突然正经温柔地问。
费琪小小声地回道:“一开始会,现在不会了,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说不出来这种既满足又完整的慵懒状态,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会上瘾的。
“如果我早知你还是处女,我就会更温柔一些。”他自责地道。
“别这么说。”想起这一切,她不禁露出了腼腆的娇憨神情“我们昨晚很、很快乐,真的,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虽然我不知该怎么形容,但是我真的要感谢你,带给了我这么棒的回忆。”
“不只是回忆。”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低沉地道:“在经过昨夜之后,我是无法放你走了。”
“这是什么意”
停顿已久的敲门声再度响起,向扬不禁低吼道:“什么事?我不是说过别来打搅我吗?”
“抱歉,二少爷,是一位季小姐打来的。”管家在门外恭声道。“您曾经说过,只要是季小姐打来的电话,就马上通知您。”
“季若兰?”向扬眼睛倏地发亮,迅速起身“我马上出去。”
哼,他就不相信这个女人能够磨得过他,跳得出他的手掌心。尽管是个冰霜美人,可也受不了他连日的冷落,以及不予理睬吧?
在这个城市中!凡是想玩一场男女情欲游戏的,莫不竞相使出手段。而他天性当中的狩猎和戏耍本能,就像猎鹰一定要啃噬猎物,却绝不容许遗漏一样。
季若兰这个知名的冰山美人,终究也逃不出他的掌控;既然她想玩,他就陪她下场玩个痛快。
由于急着要去“验收”自己的成果,向扬匆匆地在费琪脸上轻啄了一记,愉快地道:“我马上回来。”
费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目送他挺伟高大的身躯离去。
他就这么这迫不及待地回到季小姐身边去了。
她缓缓地拾起抛落在地毯上的衣物,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毫无意识。
直到她如行尸走肉般穿好了衣裳,她的心才渐渐感受到刺痛。
他的最爱还是美丽的季小妞,而她只不过是一道甜点罢了。
不过就算痛彻心屝,冰冷和酸苦的滋味直冲眼眶,眼泪就要疯狂掉落,她还是拚命告诉自己别失控。
她该满意了,知足了。
毕竟她求的是什么呢?能有他一夜的爱怜缱绻,她就该心满意足了。
她想开了,一个完美的男人是该有另外一个完美的女人来配的。
她不过是个爱作灰姑娘梦的平凡女子,梦醒了也该离开了。
不属于她的,她怎么追也追不到。
费琪走出房间,她沿着长廊悄声迈步,在经过其中一间起居室时,虚掩的门屝内传来向扬性感轻柔的说话声。
“别那么客气,你也算是飞行家旗下一员,公司捧红你是应该的,何必如此破费要请我们大家吃饭呢?不过既然你如此坚持”他低沉地笑了。
费琪心碎地瞥见他脸上的一抹光彩和满意,她当下拒绝再自虐下去,拖着沉重的脚步,等不及待地逃离了辛氏大宅。
而她将一夜缠绵和所有爱欲,抖落遗留在这栋豪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