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视察,关我什么事?”被箝制住手腕的宝儿,对着前头那个男人怒目而视。
这男人现在变得很奇怪哦!去到哪里都一定要拉着她,害她老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
“是不关你的事。”他答道。
“那为什么我得来?”
“因为我要来,所以你当然得跟着。”理所当然的口气,让宝儿气得想抬脚绊倒他。
可是想到他人高马大,万一没绊倒他,结果她却反而跌倒,那就糗大了,只好作罢。她只好继续瞪着他的后脑勺。
“你要来就自己来,干嘛拖着我!?”现在是大白天耶!她上床还睡不到六小时,就被他挖起来,火气真的非常大。
“偶尔你也该在白天出来走走。”
“那又关你什么事?”她忍着气问。
她就是不爽白天出门,不行吗?
“当然关我的事。”殷逢远突然停步,宝儿一时不防,撞上他后背。
“噢!”她抚着额头。
他后背是铜墙铁壁吗?怎么那么痛!
“别忘了你现在住在谁的屋子里,我说的话,你有意见?”
“当然有!”宝儿再瞪他。“我很乐意滚出你的屋子!你的话,我干嘛要听?”
殷逢远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盯得她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干嘛!?”她凶凶地问。
他没答腔,把手伸向她撞疼的额头。
“痛吗?”
“你不会自己去撞墙看看,就知道痛不痛了。”她没好气地回答。放下手,任他揉着,她顶着他的指头就闭上眼。
“宝儿,别睡着了。”他好气又好笑。
这样站着她也能打瞌睡?
“别吵!”
“这里有别人在看,你醒醒好吗?”他不介意她打瞌睡,不过可不高兴她这副模样被别人看见。
宝儿不甘不愿地睁开眼,伸出手。
“钥匙拿来。”
“什么钥匙?”
“当然是车钥匙。”她一副他说的是废话的表情。
“要做什么?”
“当然是回车上睡觉,你自己去视察。”
“不行。”
“殷、逢、远!”她咬牙切齿。别以为她不会开骂哦,他要是再不让她睡觉,她保证马上骂几句让他清清耳朵。
“别生气,到了。”他直接搂着她进门。
所有人看见殷逢远来,马上停下手边的工作,恭敬地喊一声:“老板。”
“继续工作。”殷逢远淡回一声,所有人又继续手边的动作。
“老板,宝儿小姐。”程伟来到他跟前,看见宝儿,并没有太惊讶。
宝儿没理程伟,低头瞪着那双圈住她腰身的手臂,心里正在盘算要用打的、还是捶的,把他碍事的手给弄开。
“逢远。”一看见他,庄子柔马上迎向前。
殷逢远没理她,只看着程伟。
“一切顺利吗?”梭巡室内一周,这家分行面积不算大。
“很顺利,预计再半个小时作测试,约一个半小时后就可以完工。”程伟报告。
“嗯。”殷逢远点点头,又和程伟讨论了几个装设的要点,宝儿听的无聊,就偎着他打起盹来了。
他的肩蛮宽的,靠起来还蛮舒服的
“那么,就依这样的进度,在时间内完成这件case。”听完程伟的进度报告,殷逢远做出裁示。
“是,老板。”程伟领命。
“逢远!”庄子柔再叫一次。
“庄小姐,有事?”殷逢远冷淡地回道,低头看着闭着眼,将全身重量偎在他身上的宝儿,不觉好气又好笑。
真的这么困吗?这样她也睡得着!?
“这位是?”庄子柔嫉妒的眼神,快把宝儿给烧焦了,可惜爱困的宝儿一点也感受不到。
“她是谁,与公事无关,庄小姐还是把心思放在验收上吧。”殷逢远搂着宝儿走到另一处,才摇摇她。“宝儿,醒醒。”
“别吵”她咕哝。
“你再不醒来,我要走开,让你跌倒罗!”他威胁。
宝儿不甘不愿地睁开眼,表情很不高兴。
“干嘛啦?”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就好,嗯?”他放她坐进一张椅子里。
“嗯。”她很不情愿地点点头。
人都被他带来这里了,他不放人,她除了等他,还能怎么办?
“乖。”朝她淡淡一笑,殷逢远转身与程伟去看金库的设定。
宝儿一落单,庄子柔马上走了过来。
“你是谁?怎么会在逢远身边?”她拉了张椅子,坐到宝儿旁边,努力维持和善的语气。
“你去问他啊。”宝儿揉揉眼,趴在桌上想继续睡觉。
“他如果会说,我就不必来问你了。你该知道,逢远不习惯对人解释任何事。”庄子柔说道。
“嗯”宝儿应了声,一半的魂魄已经朝周公家敲门去。
“喂、喂!”见她睡着,庄子柔火了。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在跟你说话,你就一直睡,几百年没睡过觉也不是这样!”
还没睡饱就被殷逢远拖出门,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补眠,又被人吵,宝儿也火了。
她睁开眼,缓缓坐正,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问:“是哪个国家、哪条法律规定你要说话,我就一定要理你的?”
“这是基本礼”庄子柔才说到一半,宝儿又开口。
“比起你胡乱打搅别人,硬逼着别人陪你聊天,到底是谁比较没有礼貌?”
“你”“如果你那么喜欢聊天,不会去参加妇女会吗?里面多的是三姑六婆可以陪你闲嗑牙,更闲一点还可以研究今天发生哪条八卦,哪条是真的、哪条是假的!”
“你”“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讲话,别人就一定得听?你以为你的声音是黄莺出谷吗?一张嘴叽叽咕咕地问一些有的没的,完全像八婆;声音更是嗡嗡嗡的比苍蝇蚊子还惹人讨厌;明明脾气暴躁的跟母夜叉一样,还故意装的娇滴滴,你以为穿上套装窄裙,就可以让一个女人变成淑女吗?我告诉你,那叫作梦!一个人没知识、没常识已经很惨,如果再连什么叫掩饰都不懂,那乾脆别做人了!”火力全开,宝儿一口气说完,连喘也不喘,一气呵成。
所有人都停下工作看着她们两个,对宝儿的凶悍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儿:整个银行大厅,顿时静悄悄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清楚听见。
“你、你”庄子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什么?结巴?脑袋混沌,完全不会思考了?”宝儿说着她的反应,语气咄咄。
“我你”“有话快点说,别又在那里嗡嗡嗡。”宝儿一脸不耐烦。
“你、你你敢骂我”庄子柔生平没遇过这种情况,更没有被这样骂过。
“你是耳聋了,还是没听清楚?骂就骂了,有什么敢不敢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骂人的话非要听两次才懂?
“你、你这不要脸的人,胆敢这样对我说话”
“喂喂喂,”宝儿打断她。“不要脸跟胆大妄为是两回事,别混在一起说。还有,我什么时候不要脸了?明明是你自己硬巴上来要我跟你聊天,我不陪你又是犯了哪条法律,跟不要脸有什么关系?你长这么大,居然连这点道理都搞不清楚,书部读到后脑勺去啦!?亏你看起来还一脸聪明样,想不到外表跟内在完全不能比。”
“你敢骂我笨!?”庄子柔又惊住。
“我哪时说过你笨?”宝儿转头,朝众人问:“我有骂过她笨吗?”
“呃好像没有”众人交头接耳。刚刚听的话里,骂人的不少,但好像没听到有“笨”字出口。
“你看,大家都说没有。”宝儿转回头“你少诬篾我哦,我有人证,小心我告你毁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