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抱着一大堆整理好的文件站在沈牧办公室前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没人应答,于是她轻轻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烟味顿时扑面而来,她忍不住蹙起眉头,沈牧仰身靠在座椅中,修长的两只夹着一截烧了一半的香烟,清俊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似是在心烦。
林陌没有打扰他,沉声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放到他面前,然后不动神色从他手中夺下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抽烟对身体不好,以后还是少抽的好。”
沈牧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他的眸子不似以往那般清亮闪着笑意,眼底染上一层忧愁与苦恼,林陌微微惊讶,忍不住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陌陌,他住院了,在重症病房,情况不是很乐观,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他?”他仰着脸看着林陌,眼底又丝脆弱。
林陌起先一愣,继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沈牧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毕竟是你爷爷,想去就去看看吧,别让自己为难。”这个男人,不是那般狠心之人,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即使当初那人再怎么过分,但终究割舍不下这份亲情。
“陪我去好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好脆弱,仿佛轻轻一触碰便会碎裂。当初他做的是有些过格,但是随着自己的长大,那人的帮助他不是没有察觉,甚至他出国留学也是那人帮忙打点好的,说恨他,其实只是争了一口气。
林陌抚上他的肩头,嘴边勾起一个安慰的笑容,朝他点点头,“好,你想什么时候去,我就什么时候陪你去。”
沈牧看了看她,张口欲语,然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沉沉的叹了口气,将视线以往窗外。刚刚母亲给他打电话,那人刚下手术台,此时正躺在重症病房中,母亲虽然没有明说让他去医院,但是言语中的意思早已明了。
江边,风徐徐吹着,吹散心头的燥热与烦恼,沈岩站在江边,神色莫测。昨晚从家里赌气跑出来之后,心烦意乱之下驱车来到江边,天微微亮,他睁开迷蒙的双眼,蓦然发现自己在江边待了一晚,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起风了,江面掀起滔天巨浪,“啪嗒”一声又重重砸入江面,溅起的水花不停的拍打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沈岩眯着眼,脚下已是一堆烟头,当最后一支烟燃尽,他自嘲的笑了起来,翻身走回车里。余光瞥到那只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手机,他定了定神,拿过手机与电板,将其重新组装好,开机之后发现几十通未接电话,而间隔时间均不长,他迟疑了片刻,拨通对方的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他还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就被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给震傻了,“你爷爷刚下手术台,现在在重症病房,医生说情况不是很乐观,你赶紧过来。”接电话的是他母亲林文。
沈岩一时间慌了手脚,挂完电话后,迅速发动车子直奔医院。
“爸!妈!爷爷他怎么样了?”沈岩急匆匆赶到医院,正好看到父母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窗外内张望,他来不及喘气就急急的问。
“医生说情况不乐观,听天由命!”事到如今,沈重也没了那个心思去斥责儿子。
沈岩脸色霎时间变得煞白,刚刚一路疾驰而来,早已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如今又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昨晚爷爷还好好地,怎么突然间就进了重症病房?他步伐不稳的朝后踉跄了几步,是他是他都是他!昨天他若不是负气出走,爷爷也不会因为一时的急火攻心而气管炎发作!
他颓唐的坐在楼道的椅子上,双手使劲抓着头发,懊恼的将脸埋在双膝间,事情怎么演变到如今这个样子?林文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你爷爷会没事的。”她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的丈夫。
沈岩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看向自己的母亲,透过母亲他看到另外两人,他的叔叔婶婶,叔叔婶婶与沈家早已不来往,此时居然也到场,可见爷爷的情况有多严重,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沈岩张了张后,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完整的话,“爸!妈!对不起!”
沈重瞥了他一眼,无奈的摇头,“事到如今,再怎么道歉也于事无补,只希望你爷爷能扛过这一劫。”他顿了顿,转身看向沈烨,“沈牧,他知道吗?”当初父亲做的是有些过格,沈牧恨他不来看他也情有可原,但如今父亲生死不明躺在重症病房里,他还是希望沈牧来看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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