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听不出情绪。
“我我”潘蜜拉百口莫辩地垂下头。
“叫门房领人进来!”华尔沙命令。
“是。”她大气不敢吭一声的重新拿起对讲机。
安琪抬了抬小舞借她的黑框眼镜,大胆地随着门房进到宅邸中。
也不知道这黑暗伯爵府上的灯是不是全坏了,还是节约用电,偌大的室内居然只倚靠玄关的一盏小灯照明。
一室的黑暗,别说连华尔沙的鬼影子都没瞧见,还害得她一点方向感也没有。
最差劲的是那个门房,居然把她放在玄关就迳自离开了。
“你在那里蘑菇什么?”华尔沙立在吧抬前抽烟,一双鹰隼般的厉眸盯着人口处那道纤细的黑影。
安琪装出年轻男孩的声音:“太暗了,我不知道要往哪儿走。”
“绕出屏风直走。”华尔沙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昏暗中听来备感肃穆。
安琪扶着快从鼻梁上滑下的沉重眼镜,仔细辨认声音的出处,但眼前的景物看来都阴暗得诡异。
她绕出屏风后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崎岖,月光中她似乎瞧见一个歪歪曲曲的黑影,她头晕目眩地朝他走过去,一个不小心也不知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突然整个人扑向前去。“啊——”
幸好她及时抓住一根柱子才没有跌得狗吃屎,那副败事的眼镜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世界却变得真实多了。
她沿着那根坚实的柱子爬起身来,蓦然间感到不对劲!柱子怎会用块布料包裹着?还暖呼呼的!
黑暗中她向上摸去——“哇!啊——”她像被螃蟹的螫夹到手指似的尖叫。
“有没有洗手间,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她确信自己摸到不该摸的“东西”那绝不是柱子,而是男人的腿!这么说来,她附刚摸到的是
“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她脸红脖子粗的尖叫,不断地尖叫。
突然间她的衣领被攥住了,整个人腾空似的被提了起来。
“小疯子,你玩够了没?”华尔沙冷冷地低斥。
“色狠,放开我——”安琪震惊地挣扎,早已吓得半死!
华尔沙一松手,让她结结实实的跌到地上。
“噢!”她不禁骂道。“你这个坏蛋!”
“是你自己要我放手的。”华尔沙不以为意地说。
安琪抚着疼痛的小屁屁,抬眼瞪他,黑暗中她似乎看见了他脸上恶意的嘲笑。
“你家的电灯全坏了吗?”她鼓着腮帮子生气地问。
没想到他竟反问她:“你是什么身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安琪差点忘了自己目前的身分是个“提鞋”的小厮,并且是个男孩,他“有的”“他”也有啊!
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大惊小敝”她只好装可怜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父亲又赌输了,我看我这辈子是注定要为你‘提鞋’,翻不了身了,呜”她哭了。
华尔沙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湖一阵荡漾。
“喂!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她机警地说,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她以为他会放开她,没想到他居然把身体的重力全放到她身上。
啊——她在心底哀叫,为自己捏一把冷汗,幸好她的胸部以纱布裹得硬绷绷的,不然肯定穿帮了。
“喂,你是怎么回事啊?”她不客气地问。
“扶我回房”华尔沙突来的痛苦语气令她惊异!她感觉他的身体隐隐在颤抖。
“你怎么了?”安琪愕然地问。“头疼习惯性的头疼。”华尔沙低吟。
有这等事儿!“好吧,告诉我你的房间在哪里?”
“楼上。”
“可是这里太暗了,我看不清路。”安琪想起方才跌倒的“恐怖”经验。
“我不喜欢灯光,那会令我头更疼。”
难道人们口中所谓的“黑暗伯爵”是因为他头疼畏光而来的!
安琪也不知哪来的同情心,竟细心地扶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走,上了阶梯。
“你住哪间房啊,大人?”
“那里有道门。”
月光中她顺着他的手指看见了右侧一道双拼式桃木门。
她开了厚重的门,还好门内有一盏小灯,虽谈不上“重见光明”但总比摸黑来得有安全感。
她扶他进了卧房,他马上跌坐到法式沙发上,从零乱的桌上取了一瓶葯倒出几颗。“水。”他命令。
安琪拿起桌上的水晶瓶和杯子倒了一杯给他。
“这是酒,水在那儿。”华尔沙不耐地指着不远处的茶几。
安琪不满他那种高高在上命令人的模样,不甘愿地倒了一杯水给他。
服了葯,华尔沙闭上双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昏黄的灯光下,他深刻的轮廓更显分明,浓郁粗犷的眉间有两道刻痕,宽且性感的唇紧抿着。
安琪乘机目光飘向华屋的各个角落,试图找出可能藏匿宝物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华尔沙的声音突然响起。
安琪像被捉到把柄的偷儿,狠狠地吓了一跳!
“这房间好漂亮。”她说得像只是“纯欣赏”没别的目的,可是华尔沙锐利的目光却不饶人地紧盯她。
“我承认自己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美的卧房,行了吧!”安琪自圆其说却暗自心惊,在他审判的目光中她就要无所遁形了。
华尔沙清楚地和这男孩打了照面,不禁震撼得怔住了!
他居然长得像他的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
“喂,你怎么了,见鬼了?”安琪故作轻松,伸出五指在他跟前晃,其实地被他盯得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是见鬼了
华尔沙并没有将视线掉开,而是更仔细地打量这“男孩。”
除了面貌一模一样“他”却是个男孩,而且那双过分美丽的大眼睛所散发的神韵也大不相同!
直觉告诉他,那双美丽的眼中除了古灵精怪的光芒,还有某种的目的!
这男孩虽穿着不修边幅的宽大旧衣,说起话来像极了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可是刚刚他倚在身上时,那骨架分明不属于男孩——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你父亲呢?”华尔沙不动声色地问。
“我怎么知道!他把我扔下就又去赌了,说不定下次连我妹都赔上了。”安璃耸肩,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忠于此刻扮演的角色。
“你几岁了?”
“二十一。”
“哦!”华尔沙敛眉思量,神情森严到了极点。
“你受过教育吗?”
“当然,我差一点去读大学呢!”安琪信口胡说。
“是吗?”华尔沙面不改色。
“你头疼好些了吗?”安琪被“拷问”得好累,不得不岔开话题。
“好多了。”
“你分派些工作给我吧,以免我在这里枯站着。”安琪双手背在后脑勺,一副闲不住的样子,其实她只想早点找到紫色珠珠,早点开溜。
“就陪我喝酒吧!”华尔沙指着桌上的陈年威士忌。
“喝酒怎么能算是工作呢!”安琪觉得没有必要答应,而且她根本不曾喝过酒。
“不会喝酒哪像个男人。”华尔沙唇边有个讳莫如深的笑意。
“你要喝自己喝吧!”安琪推托,但他却已斟上一杯递到她手上。
“想当男人一定得过这关。”华尔沙不容许她有异议。
安琪看了琥珀色的液体一眼,闻起来香醇还有股甜味,揣想喝了应该不会怎样巴!
为了不想被他识破她是女扮男装,她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喝下那杯烈酒,,呛辣的酒灼过她的喉,在她的胃里迅速发热
没一下子安琪便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脸颊好烫,全身都不对劲儿了。她迷糊地坐到椅子上,控制不住自己的傻笑。
华尔沙从主位上起身,朝她走来,他的步伐像沉重的低音符,黑眸像晦暗的海洋,魔魅的俊容是一丝不苟的严峻。
忽地,他倾下身单膝抵在她的双腿间,双手揪住她的衣襟。
“你你要做什么?”安琪糊里糊涂的叫嚷,试图振作精神。
“确定一下我的直觉。”华尔沙的黑眸闪动着邪魅之光。
“什么直觉横觉的!”安琪想挥开他的手,但眼前他的手似有好几十只,她挥也挥不去。
华尔沙冷笑,刷地扯开她的衣襟。
“啊!”安琪恍若从梦中惊醒,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缠在胸部上的纱布全被他看见了。
他的大手不客气地探向她的双腿间,视线落在她胸口一颗粉嫩的红痣上。“你果然是个女孩。”
安琪惊愕万分地扯回自己的衣服,逃命似的钻出他的钳制,急着逃窜,但酒精使她乱了方向,她找不到门。
华尔沙冷眼瞧她忙乱的模样,嘲弄地说:“门在那儿。”
安琪费了好大的劲儿朝门走去,但她摇摇晃晃的脚步却像太空漫步,就在她的双手即将触及门把之时——“慢着!”华尔沙握住她细致的手腕,阻挠了她。
“做什么?”她骇然地甩开他的手。
“你父亲把你输给我了,无论你是男孩女孩,都得留下。”
安琪脸上热烘烘的,脑子乱糟糟的,此刻她什么都理不清,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马上离开此地。
这个华尔沙绝不是等闲之辈!
“我才不留下,今天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是不可能为你提鞋的。”安琪脑筋急转弯地说,且提高分贝为自己壮胆。
她使出全力推开他,跌跌撞铸出了门,在一片要命的黑暗中奔逃下楼。
“哎呀!”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右脚的布鞋竟不争气地掉在阶梯上,但她逃生要紧,管不了那只鞋,没命似的奔出大宅。
华尔沙缓步走出房门,在阶梯上发现了一只白色布鞋,他低下腰将之拾起。
灰姑娘在阶梯上留下了“6号”的布鞋——他讽刺地想,唇边浮上邪气的笑痕。
以她匆促的程度看来,她大概以为自己“行迹败露”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有问题,她的“父亲”也有问题,他们全针对他而来!
但,最令他震惊的是她的长相
这只鞋也许是个线索,他必须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