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句话其实是有语病的,若是真的不怀好意,从前门和后门闯入,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头却点了点头,似是认同地思索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已经缓和下来,说道:“你也是想来这里工作的吧?那么,来帮我劈会儿柴吧。”
秦庄想否认,老头已经递了把斧头给他。
没奈何,秦庄认命地抄起了板斧,一刀,劈得圆木成了四片。
“不错不错。”老头赞许地点点头“年轻人,有把子力气。”
“老人家,我向你打听个事,”秦庄一边劈柴一边观察老人地神色,一担柴劈下来,老人似乎已经认可了他的劳动能力。
“很好很好,多年没见过有干劲的小伙子了。我会给你说情,让你留下来的,”
“老人家,你就这样把我留下,难道真不怕我有不好的企图吗?”
“我家小主人根本不在这里,老头子才不担心有人害她。”老头嘴一撇,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忙住嘴。
“对了小伙子,你刚才说想向我打听什么来着?”
“我想,已经不用打听了。但是我想知道在哪可以找到楚连城?”
“你为何要找我家小主人?”老头马上警惕。
“没想到她如今已是身份不同往昔,连故人都不容易见她一面了。”秦庄心有不屑,老人马上听出他的话外之意。
“胡说,我们家小主人才不对不稀罕这一堆破烂,自然不屑住在此地,你又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家主人评头论足?”
“昔年我欠她一命,如今是来报恩的,”秦庄道“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她,老人家若能见到她,跟她说秦国秦庄来找,她必定会来见我。”
“好,我会替你通传地,但是这几日你却不能离开这里。”老人也爽快道“其实我留在这里就是给小主人看家,若有以前地家丁,故旧回来想找小主人,老头儿我可以代为通传。想当年老元帅选择从容就义,留我们这些年老体弱,妇孺幼小的家人在人世,我们终日思念着旧日家园,简直痛不欲生。有地人已经追随元帅在天之灵,为老元帅及夫人殉葬了,而我之所以留着这条老命,就是不信楚家从此绝后,亦想过要报仇!总算天可怜见,令我小主人平安归来,如今楚家香火得以延续,最欣慰的,莫过于我们这些老家丁了。”
“那么,门口那些家丁和仆妇又是怎么回事?”秦庄不解。既然楚连城已经派人留守这座府砥,又怎么会纵容那些恶奴在前头破坏楚家地形象?
“咳!别提了!”老人顿时气怒,叹了口气道“说什么皇恩浩荡,派了那么些看门狗来,结果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小主人若是看到,非砍了他们的狗头不可!”
“连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不曾,小主人行踪不定,若非她主动联系我们,我们也是找不到她的。”
“那我要到何处找她?”秦庄顿时泻气,这老头说了半天不等于没说吗?
“别急,年轻人,虽然你找不到她,但可以去找如今的楚元帅嘛,楚云自然知道小主人在哪里。”
“没错。”秦庄一拍脑袋,朝老头拱了拱手“多谢你了,老丈。”说罢一阵风般去了。
在他身后,秦庄没有看到,小院的门又合了起来,老头摸啊摸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在上面添上一笔:年月日,秦国秦庄来找。“还有谁来找过小主人呢?”老头拿舌尖醮了醮笔,往后面翻去,只见一溜儿名单,有以前的家丁及他们的子女名册,也有连城告诉他要留意他们行踪的一些人名字,秦庄两字就夹在中间。老人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圈圈,抬起头来,将名册收进怀中。再看他一双眼,精光四射,哪来半分盲的迹象?
没有了砍柴的声音,后院变得如此平静。老人拿起了扫把,透过门缝,只见他驼着背,步子缓慢地扫着,扫着,清理着刚从树上掉落的枯叶。
“夏天还没有过去,秋天这么快就要来了吗?”他一边嘟哝着,一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小伙子真不错,挺勤快,把老儿我一天的活都给干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