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啊!”阿岚忍不住叫出声了,眼眶内,波光闪闪。
高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葯盒,隋军的低级将领们都有这样的葯盒,里面装着应急用的金创葯以及止血散。为了有备无患,高畅随身带着这样的葯盒,正好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将止血散倒在阿岚的伤口上,然后,再敷上一层金创葯,随即,将自己的内衣撕下一块来,给阿岚包扎好。
这一系列的动作他做起来是有如行云流水,途中,没有出任何错漏,很快就完成了。
“怎么样?”
由于高畅的动作很快,阿岚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现在,只是觉得肩头那里微微有些不适,面对高畅的询问,她轻轻点了点头。
这多亏得高畅在某次转生时做过的葯师职业,才能这么快,这么好地治好她的箭伤。
“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呢?”
面对阿岚的询问,高畅只能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把阿岚放在一棵松树下,让她靠着树干坐着,这些人伏击的目标很明确,完全是针对自己,阿岚只是受了牵连而已。
是什么人要杀自己呢?看上去,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因为没有这具身体原有主人的记忆,高畅找不到答案。
他拿着刀走到被砍断腿的罗天雄身前,那人由于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看这种情况,他不再有拷问的打算,这个地方很危险,不能久留,他没有时间去撬开这些重伤敌人的嘴巴。
高畅在人群中间来回走了一圈,给那些未死之人加上了一刀,免除了他们的痛苦。阿岚背靠着松树看见他做这些事,她不清楚自己此时的感受。
高畅默默地走了回来,没有说什么,俯下身,将阿岚背在了自己肩上,然后,大踏步离开了,阿岚很想告诉他,说自己可以下地行走,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放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高畅的背很宽,伏在他背上的感觉非常舒服。
“怎么走这个方向,这不是回城的路啊!”阿岚发现高畅没有向回饶阳城的方向走去,而是走上了相反方向的另一条路,忍不住问道。
“我们从西门进城!”
高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简单地回了一句。
“哦!”阿岚也没有继续追问,东门也好,西门也好,都无所谓,这段路程越远越好。
高畅他们离开后,天空中,太阳向西大略挪动了一尺左右,一群人闯进了黑松林,领头的是十来个骑着马的骑士,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百来人的步卒。
为首之人三十来岁,满脸胡子,颧骨高耸,鹰钩鼻,眼窝微微下陷,眼珠呈现出一种淡蓝色,他就是有着胡人血统的高挡脱。
在河北起事的各路豪雄,有不少人都有着胡人的血统,他们的祖先基本上都是北魏时期的营户,经过一段时期的汉胡杂居,才形成了现在的这般光景。不仅高氏一族是这种情况,就连窦建德,身上也流着一部分胡人的血统,只是,从外表上看不出来而已。
“你!过来!”
高挡脱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地死尸,手持马鞭,来回踱着步,不一会,他向自己的心腹爱将杜彪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去。
杜彪是个追踪高手,他非常清楚高挡脱为什么要叫自己过去,他在高挡脱眼神的示意下,仔细地观察着尸体上的伤口。
“对手很强,基本上都是一刀致命,有些弟兄们身上出现了两道伤痕,是在全无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被弄上的!这表明对手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心狠手辣!”
很快,杜彪得出了结论。
一百来号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高挡脱身前,等待着高挡脱的命令,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高氏一族的族人,对高家忠心耿耿。
高挡脱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山林深处,传来了老鸦凄惨的叫声。
“杜彪,去看看那家伙往哪个方向走的?”
杜彪离开后,高挡脱向躲在队伍最后的刘迁招了招手。
刘迁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高挡脱的脾气非常不好,极其暴躁,喜欢鞭打士兵,东海营中不是高氏一族的士卒都有些怕他。
“你把整件事情再向我说一遍,要完完整整,不得有半点遗漏!”
刘迁连忙点头称是。
等他断断续续把发生的事情讲完之后,杜彪也结束了自己的观察。
“他们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受了伤,从他们的足迹来看,其中一人是背负着伤者离开的,他们没有直接回饶阳,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的,所以,我们没有遇见他们!”
“嗯!”高挡脱面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杜彪,你带着一半弟兄随着痕迹追下去,其他的人,和我一起回城,哼哼!阮君明!”
高挡脱翻身上马,扭转马头,扬鞭拍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