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有没有杀气?恨呢?”眼睛是藏不住秘密的。
“没有。”他肯定地道。
“没有!”她不相信地一讶。
“她没有表情,只是嘴里喃喃地念着要杀了我,而她的眼神看来就像少了焦距。”他忽地想起。
朱雀把把苏珊娜的脉,翻查她眼白,在车停的街边来回走动,一手托着颚思索。
好一会儿后,像是下了决定地使用龙门确讯器,要求此地的分堂口派人来一趟,将苏珊娜送到白虎那去。
“她被催眠了。”
“催眠?”听过,但没见识过。
催眠术真是可怕,借刀杀人,主谋者根本不必露面。
“瞧你做人多失败,人家非要致你于死地不可,连你以前的女人都受牵连。”下半身作孽。
霍笑天无赖地搂吻她。“有你在,我想死也很难。”她太厉害了。
那一刀劈下来时,他来不及反应地以手一挡,以为这下死定了。
可她却能及时劈晕人,并在瞬间握住即将落在他身上的刀,女人不全是弱者,她便是最佳的写照,而且强悍得连他都敌不过。
冷然的气质,认真的神色,肃杀的表情,讥消的笑意,或是她在床上的妩媚和顽皮,每一面的她,都令他心动不已,爱得无怨无悔。
十年前的悸动延续到十年后的痴迷,他的心只为她牵动,从未动摇过。
只有她。
是他一生的牵挂。
“少捧我,说不定下一刀就是我捅你。”真恶心,大男人还撒娇。不过她心头仍滑过一丝甜蜜感。
女人天生有母性,而男人总有些孩子气。
“你舍不得的,心雀。”他深情地望着她。
“别叫我心雀,你老是教不听。”她轻嗔地捶了他一拳。
“我爱你。”
嗄!她该回什么?“我收到了。”
“宝贝,你太没诚意,我要的是另一句。”他埋怨地咬她下唇以示抗议。
“还有另一句?”恋爱看人谈过几回,没做纪录待用。
她一直以为用不上。
“我爱你。”霍笑天教学式地念一遍,眼神明白地要她重复一次。
“喔!我懂了,我也爱”
“朱雀堂主。”
恼怒的霍笑天瞪视突然冒出来坏他好事的家伙,期盼已久的爱语终于要从她贝壳似的小口进出,却硬生生地在舌尖绕了一圈又咽下去。
可恨哪!
“你是什么鬼?”
立于朱雀面前的数人,面无表情地未理会他。
“徐庆生是吧?”
“是。”分堂主徐庆生恭敬地一躬身。
“把她带去给白虎,她被人催眠。”
“是。”
徐庆生把人带上车,另外送来辆防弹跑车给朱雀。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但他却仍待在原地,一副有话想讲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有事吗?”
他马上双膝立并地道:“白虎堂主和风护法要我各带一句话给堂主你。”
“说吧!准没好话。”她不指望两人有良心。
“白堂主说,你们比a片好看;风护法说,一定大卖。”一说完,他赶紧转身离开。
他不想挨子弹。
“该死,我就知道他们会偷着。”一群下流鬼,早晚眼睛生疮烂掉。
“a片?偷看?什么意思?”霍笑天不认为是好事。
朱雀笑笑地挽住他。“没事,来坐坐龙门改造过的跑车。”
两人一上车,朱雀狠地踩下油门,倏地飞射如子弹,霍笑天当场刷白了脸。
“我警告你,下回再给我开这种玩命飞车,我一定会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真的,我绝对会揍你。”
没用的家伙,才一百八十而已,一下车就吐了。“好,我不开飞车,我开飞机行了吧!”
“小雀儿,你在惹我生气。”可恶,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你脸色太白了,气一气有益血液循环。”瞧!不就恢复了血色。
她功德无量。
“你还敢说,女孩子开那么快,马路是你家开的吗?”他担心得要命,生怕她出事。
虽不中亦不远矣。龙门每年可做了不少公益。“别咆哮了,你家人的眼珠子快掉到地上了。”
“我咆哮!”咦?他几时进屋子了?“爸、妈!我回来了。”
霍才亨先回过神地冷着脸。“谁准你带女人回来的?”不是摆明让贝卡难堪。
“她是朱雀,我的女人兼保镖和未来的老婆。”他眉一皱,小雀儿下手真狠,当他父母的面以肘一顶。
“我不同意,你的妻子只能是贝卡。”什么女人嘛!艳则艳之,教养不好。
他不否认当两人走进来时,仿佛看到一幅绝美的图画,可是她公然地在腰际配带一把金枪,而且无礼地打情骂俏,毫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实在不配当霍家媳妇。
“要娶老婆的人是我,没必要经过你的同意。”霍笑天倨傲地坐定,将朱雀置于腿际。
“大逆不道,贝卡都有你的孩子了,你还想任性到几时?”成何体统,搂搂抱抱该回房间去。
朱雀眼尾一挑,笑意很冷。
“她说谎。”霍笑天管他合不合宜,俯下头吻着心上人。
“你肚子能骗人吗?难道你的未婚妻是怀别人的小孩吗?”胡闹,真是不像话。
霍才亨的一番话说得贝卡心惊不已,嘤嘤轻泣地掩着面,害怕旁人瞧见她眼底闪烁的心虚。
“孩子的形成是精子和卵子的结合,有谁规定未婚妻的肚子得是未婚夫搞大的,只要有精子的男人都成。”
霍笑天握握朱雀的手,动容她的信任。
“这是我们霍家的私事,用不着外人插嘴。”没口德,胡言乱语。
“霍家老头,天下人管天下事,既然你儿子说我是他未来的老婆,中国人称老婆为内人,请问这外人是指谁,那个哭哭啼啼 的圣女吗?”朱雀的视线落在贝卡身上。
拜托,她哭得有够假,不是个好演员。
又不是瞎子,看得出她哭得虽悲切,可是眼底却毫无伤痛,像是要不够糖的小女孩,扯着辫子大喊我还要。
“你一你太无礼了,目无长上,简直没家教。”一句霍家老头把霍才亨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的确没家教,因为我的父母从未管束过我,不过也没有未婚怀孕却搞不清孩子父亲是谁的困扰。”看似自嘲,实则反讽。
朱雀等于在龙门长大,父母也是龙门的一份子,因此她不需要家教,有父母的身教就成了。
“混黑社会的口齿一向这么刁钻吗?我不许你拿我未来孙子当笑话。”不过她的话倒有些动摇他。
朱雀睨了霍笑天一眼。“你们还真是一对父子,他也不准我这,不准我那的,比黑社会还难伺候。”
“是你太放荡不羁,有道德感的男人都会严厉制止。”说他们相似,他倒有着为人父亲的骄傲。
“哈!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说我放荡不羁,真该加框裱背挂在我床头炫耀,但是你儿子有道德感”她不屑地撇唇“真亏你有脸说得出口,佩服、佩服,好个政治家。”
老脸恼怒的霍才亨气得说不出话来,儿子的品性如何他知之甚详,确实和道德二字丝毫扯不上关系。
“小雀儿,给我个面子别太刺激老人家,即使我是个让人诟病的不孝子。”闲懒的霍笑天轻抚她的膝盖。
朱雀凑近在他耳旁轻咬着。“咱们还有账要算,皮给我绷紧些。”
“哈你真可爱,宝贝。”
他大笑地亲吻她,态度从容不迫好似两人本该如此,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地恣意调笑,叫一干人全傻了眼,有片刻怔忡。
霍振天见状以足轻踢贝卡,提醒她此行的目的,气势别被人压下去,她才是主角。
她立即了悟地做出孕吐的动作,趴伏在沙发上捧心捂嘴,干呕不已。
两人的小动作没逃过朱雀的眼,她觉得有趣极了,叔嫂之间的暧昧最具有故事性。
“贝贝呀!你没事吧!陈妈,快拿腌梅子、苏打过来,瞧瞧这可怜的孩子”王琪心疼地顺抚着她的背。
梨花带泪的贝卡咬到下唇泛血。“孩子的父亲不要他,我要怎么办?”
“别哭,乖孩子,霍妈妈一定叫他负起责任,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金孙。”
“他他不会接受我她比我漂亮又能干我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该来到这世上”
“够了,停止你的做作,真叫人反胃。”霍笑天冷悚地一诮。
眼底一利,她掩面抽泣“我霍妈妈我是不是不该来我错了孩子来得不对”
“你乖喔!霍妈妈疼。”王琪摆起母亲的架子看着儿子。“你爱在外面拈花惹草我管不着,但是不许你把狐狸精带进家里,有孩子的人该学学收心。”
狐狸精!
要笑破龙门人的肚皮了,冷艳绝情的朱雀会有孤騒的一面?
他们会笑到集体自杀。一阵不快浮在朱雀心底。
“妈,她肚里的孩子绝不是我的种。”他的防护措施一向做得滴水不漏,尤其对象是她的时候。
“霍妈妈——呜”贝卡马上一脸受创甚深地环抱着双臂。
王琪不舍地鼻一酸,怒斥儿子“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下个月初你就给我娶贝贝进门。”
“办不到。”她够胆,敢赃个杂种在他头上。
霍笑天的冷让贝卡背一寒,一股堆积多年的怨恨爆发而出。
“我不要孩子了,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他不该来不该”她猛地拍打小腹。
霍家两老惊吓地忙抓住她的手。“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别伤害自己。”
“我”
忽地,她眼前一黑软下身子,昏厥得不省人事。
冷眼旁观的朱雀和霍笑天在一阵混乱中悄然离去,无意加入这场闹剧。
他们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另一种谋取同情的伎俩。
一道深沉如晦的眼波在声浪中狠绝一厉,愤世的神情狰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