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狂吻,他额头冒汗,手臂上的肌肉硬得像石头。
城市里另一条马路边。金碧辉煌的集团大楼里,高君如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只穿了件白色的真丝衬衫,手臂趴在桌子上,脸枕着手臂,珍珠耳环在手腕处发出幽微的亮光。
梁从文拿着文件站在桌边等着。
他以为高君如只是在思考问题,她经常这样,想事情的时候喜欢闭着眼睛趴着,据说这样更容易放松,更容易集中精力。
可是,梁从文等了十几分钟,高君如还没有坐起来的意思。
他凑近了一看,发现她睡着了。从这个角度,能看出她确实上了点年纪。下颌线的轮廓已经不怎么紧致了,趴着的时候,显得脸颊有些下垂。
不过,即便老了,她也还是一个明艳照人的美人——至少在他看来。
至少在他看来,她秀丽的鼻梁依然可爱,线条优美的嘴唇依然让他有想要亲吻的冲动。
“高总,去床上睡吧。”梁从文轻轻推推高君如的肩膀,“这样容易落枕。”
隔着薄薄的真丝衬衫,他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这种柔软和年轻女孩不一样,少了一些弹性,多了一些岁月打磨过的绵密。
高君如没有一点反应,她睡的很沉。鼻息咻咻,宁静绵长。
梁从文的手舍不得从她肩头移开了,他的手犹疑地在她肩头停留,然后一寸一寸的轻轻抚弄。
中年女人的肩膀也不像年轻女孩那般削薄,即使身材保养的很好,她们的肩膀也是圆润的,丰腴而有力量。
肌肤的温热从衬衫下透出,投射到他的手心。让他的手心微微战栗。
高君如醒了。
在梁从文的轻抚下,她从昏沉的睡意中清醒过来,她闭着眼,感觉到年轻男人的手在她肩背游走。
充满爱意的抚摸,像对待珍贵易碎的宝物,那么轻柔,那么爱惜。
他爱我。高君如心里冒出三个字。这三个字像黄昏人家的炊烟,从窗棂里冒出,跌跌撞撞地寻找着青天。
青天高远不可触及。
应该睁开眼睛的。高君如惆怅的想,睁开眼睛,呵斥他,拿文件扔到他的脸上,解聘他!让他滚出她的生活,滚得远远的!
她应该这么做的。
可是眼皮仿佛有千斤的重量。
这些年,日日夜夜,他陪在她的身边,比亲生儿子相处的时间还多。
她不过是个中年妇女。年轻时野心勃勃,想着要出人头地,嫁给了自己不爱的有钱男人,顶着一身的骂名。
现在她手握权柄,可没人知道这权柄上浸透了多少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