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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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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膏药好,活血化瘀,贴个一天就好了。”拿起一块狗皮膏药往杜阿福脸上一“啪”一贴,“十个铜子。”

    陆璟扔下了二十个铜子:“再买一块。”

    “老爷,不用。”

    “还是备着好。”郎中塞给了杜阿福,“老婆打得吧,这是让她看了以后心疼钱不敢再打了。”

    “有眼光。”陆璟冲郎中伸了下大拇指。

    “那当然,这个位置只有老婆打了。”郎中笑了起来,“这叫打是疼骂一爱,不打不闹成不了夫妻。”

    杜阿福的脸红了,幸好有那块狗皮膏药给挡着些。

    “老爷,我们回去吧。”

    “别急。跟我再前面走走。”陆璟带着杜阿福往前走,瞧到一家书铺走了进去。

    杜阿福跟着进去,往角落上一站。

    陆璟招呼着杜阿福:“阿福过来。”杜阿福只能走了过来。

    “掌柜的,有那种图册吗?”陆璟问。

    书铺的掌柜看了眼陆璟:“什么那种?”

    “画着小人的。”

    掌柜的眼皮子动了动,有点明白,从柜台的下面摸出一本来:“这个?”

    陆璟一翻,哎呀,这个似乎比陆珍当年送他的要画得精细呀。当年,他可是偷偷翻过,结果至今无用,只能压在书箱下面。

    杜阿福探头一看,就把脸转开了,耳根子有些热。没想到陆璟带他来买这个,还让他过来。

    “多少银子?”

    “二两。”

    杜阿福眼角瞅了眼,真贵。听着陆璟还到了一两,还是觉得贵。

    陆璟付了银子:“阿福拿上。”

    杜阿福捧在手里,只觉得全身发烫。想看,大街上又不看,还怕给人瞧到了,只能塞在怀里。

    更是问题,觉得胸口那都给烫到。画上的小人就在那蹦跶,像要出来。

    陆璟还故意走得慢,在街上东看看西看看。

    杜阿福跟在后面,出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杜阿福掏出来:“老爷,这个给你。”

    “这是送你和蚕姐的。回头带着她好好一起看,她就明白了,不会打你了。”陆璟往正屋走。

    杜阿福红着脸,站在那里。

    陆璟回到了正屋,瞧到了蚕姐,却只跟徐惠然说:“有些口渴。”

    徐惠然站了起来,帮陆璟脱衣服:“蚕姐去给老爷打盆水来擦擦脸,再送些茶来。”

    蚕姐脚在地上搓了搓,就跑了出去。

    “阿福怎么样了?”徐惠然去桌那给陆璟倒了杯茶,“温的。”

    陆璟接过喝了口:“你这人也是,嫁妆里怎么备那个。”

    徐惠然的脸红了:“我都交给罗妈了,哪知道蚕姐不要听她说。”

    “嗯。我去买了一幅给阿福。一两银子呢,看看……”陆璟把荷包翻了过来,抖了抖。

    “回头我给你。”

    “我的不就是你的。”陆璟笑了,“这个倒不用。只是早知道……”看着徐惠然。

    徐惠然的手心里全是汗:“早知道什么?”

    陆璟走了过来,在徐惠然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句:“早知道就把三哥给我的给阿福了。”

    徐惠然想笑又不好笑,背过了身去。

    陆璟从后面圈住了徐惠然,头枕在徐惠然的肩膀上。杜阿福还是比他有些福的。

    蚕姐往后跑,想先去看了杜阿福再去给陆璟打洗脸水、送茶。进了后罩房,推门一看,杜阿福的脸上贴着那么大一块狗皮膏药:“阿福,你伤成这样了?”

    杜阿福想说没有,是陆璟让贴的。

    蚕姐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摸着杜阿福的脸:“阿福,昨晚打疼了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杜阿福闷着声,忍住了说实话的冲动。

    “那个要不要紧,怎么贴这么大块膏药?”蚕姐小心地揭开一点看。

    杜阿福抓住了蚕姐的手:“郎中说贴一天就好了,没事的。”

    蚕姐缩回了手,看到杜阿福怀里露出的画册一角:“老爷买得东西?我让福顺送书房去,你好好休息吧。”

    杜阿福有些不好意思,从怀里抽了出来:“这是老爷送我们的。他说你看了,以后就不会打我了。”

    “那是什么?你要是不那样,我怎么会打你。”蚕姐接过画删,打了开来。只看了一眼,就叫了起来,“这什么东西……”要往地上扔。

    杜阿福托住了蚕姐的手:“你看看。”

    蚕姐侧着头看,眼睛都羞红了,咬着嘴唇。

    杜阿福嘿嘿笑着,把画册一页一页往后翻,手就往蚕姐身上动来。

    “阿福……”

    “来,试试。”杜阿福一把抱起了蚕姐,“真没想到,看着不算胖,真的挺沉的。”往床上走。

    “五奶奶还等着我给老爷打洗脸水呢。”

    “蚕姐,我憋了一路,等不了了。”

    “还有老爷的茶呢。”

    “老爷晚一会儿喝茶没事的,我再憋会死的。”

    “哦……”

    陆璟给自己倒了杯茶:“看来我的洗脸水没了。”

    徐惠然把陆璟的道袍挂上了衣架:“那能怪谁,怪你自己吧。”

    陆璟看着空了的茶杯,是怪他自己。他能教杜阿福,却教不了自己。

    再隔了一天,蚕姐挪着步子来徐惠然这,垂着眼都不敢徐惠然。

    徐惠然也低着头,只看着织着的布。

    “五奶奶,阿福他好猛的。”蚕姐笑了起来。

    徐惠然的心动了下,却不好笑,她总不好主动的,嘴不由自主嘟了起来,左手拉档的劲大了些,“哐当……哐当……”声音大了些。

    蚕姐看着徐惠然:“五奶奶?”

    “没事。我得压实些,布才紧。要冬天的了呀,人家都喜欢厚布了。”

    蚕姐点着头,想到昨晚阿福嘴里说得“紧”,抿着嘴笑了起来。那一定是阿福在夸她好。阿福也挺好的。

    杜阿福一大早就把狗皮膏药给撕了,拿着多买的那一副去了书房:“老爷,这个放你这吧。我用不上了,嘿嘿。”

    “成了?”陆璟看着杜阿福的得意样,就知道昨晚一定不错。他的眼角往书架下面的箱里瞅,不知道三哥给的画册发霉了没有。

    “嗯。我去干活了。”杜阿福出了书房,大步往后面走,嘴里还哼上了小曲。

    陆璟听着,看着狗皮膏药,瞧到了福顺:“给你吧。”

    “老爷,我又挨打。”福顺叫着。

    “等你以后用。”陆璟说了句,往外走,“上朝去吧。”

    福顺拿着狗皮膏药,出了门正好瞧到胡同口要饭的花子,随手给了:“拿去吧,有人打了,你就贴上。”

    花子骂着:“还不如给两个馍呢。算了去换馍吃吧。”拿着破碗走了。

    陆璟听到,点着头,扔了个铜子下去:“还是你明白。”

    福顺摸了摸头,这两天有些不明白了,是他笨了?

    中秋节过了,离交白粮的日子就近了。每月十月是交税的时候。九月后,南方交白粮的船就会往北驶来。

    这个时候北方开始冷了,到了十月,京城都可能会下雪,运河上走得十分艰难。

    陆璟在院子里舞着剑。

    徐惠然站在台阶上看着。她看不出舞得如何,却能感到一阵阵剑风袭来,逼得她后退。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在陆璟凌厉的剑风里摇摆。

    “真没想到,老爷的剑使得这么好。”罗妈夸了句。

    徐惠然没吱声。陆璟心里不是有难平之事,不会这样舞的。马六的事不顺利?

    私心里,徐惠然倒希望那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半途而废,谁都不得罪。马六那边断了联系最好,入股什么的也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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