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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境吗?”阳安长公主脸色很正式的看着面前的天子刘宏。
“怎么?”
“陛下,就没有想到,借此打个翻身仗,让朝内朝外的那些人都放下身段吗?”阳安长公主言语铮铮的问道。
“翻身仗?”天子刘宏摇摇头,迟疑的回道:“皇姐,不是朕不信任这皇甫岑,可是皇姐你要知道,他刚刚加冠,又初次带兵,手下无兵无将,又无粮无械,怎么能打赢这场仗?”
“臣,斗胆说一句,陛下何不是弱冠之年。”
“这。”天子刘宏一抖手,被反问的无话可说。
“更何况,当初陛下派他入辽不就是看到了今天的局势吗?”阳安长公主跨步靠近天子刘宏的身前,道:“如果他皇甫岑不行,陛下当初又何必用?”
阳安长公主知道天子刘宏所欠缺的只剩一点魄力和决心,当年提倡皇甫岑去辽东是他----天子刘宏,如今迟迟不敢下决定的也是他----天子刘宏。
“可是朕朕没有想到决战来的竟然这么快呀!”天子刘宏双手一抖,激动的回道。
“他檀石槐的野心究竟有多大,陛下自知。早晚都是要动兵戈的,早一点比迟一点好!”
“说得容易,这兵将、军械、粮草,还有这天时、地利、人和都哪里去找?”天子刘宏反问。
“臣斗胆的猜一句,陛下西园捐官,不是为了这些?鸿都门设学,不是为了这些?”
“这。”天子刘宏慢慢转过头看着阳安长公主,点点头,道:“原来皇姐早就猜到了,没错,朕是有中兴之心,也有中兴之志。可是挡在我面前的不仅仅这一场战役的胜负,更是大汉朝的国运,还有满朝文武的党锢之心,朕朕”天子刘宏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他实在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失败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他已经不敢想象。
大汉中枢崩溃,士人从此把持官僚体系。
从南到北,整个大汉疆域从此动荡不安。
甚至之前卫青、霍去病、陈汤、班超、窦固、窦宪,这些人建立的不世之功,也要毁之一旦,这盘棋谁敢赌?
不该赌,这是一局必须要胜的棋,可是谁又敢下?
他大汉天子----刘宏不敢赌,那么,一个小小的属国都尉皇甫岑就敢赌?
这阻力是朝内朝外都有的。
“陛下。”良久,长公主阳安抬头看着天子刘宏,问道:“汉武大帝能重用霍骠骑建立的不世之功,难道就没有一分幸运成分?”
闻听此言,刘宏退后一步,脸色紧张的盯着面前的阳安长公主,久久不言。
霍去病,不及弱冠,领军五千横穿漠北,打响了大汉对外的第一声号角,从此也奠定了大汉的版图,还有汉人的血性和脊梁,如今他----皇甫岑面对的就将是这种情况。
如果成,他----皇甫岑是中兴之臣。
如果成,他----天子刘宏就是中兴之主。
谁又能说霍去病的那场大仗没有丝毫的运气成分!
“陛下,臣妹斗胆插一句。”阳安长公主身后的女子开口东阿。
“说。”
“既然初到任就能斩杀鲜卑大单于檀石槐,皇兄何不再信任他一次。”
“好。”天子刘宏负手而立,眼望辽东,神情肃穆,仿佛现在映入他眼前的就是前面万千铁骑,还有身后无数拉后腿的士人,大风大浪正铺天盖地迎面而来,他和皇甫岑都站在浪潮的最中央,然后他们抵挡着接下来这无数个浪花!
“朕就发兵,看看他----皇甫岑是不是朕的霍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