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所长这才知道,马王爷真的长了三只眼。
所长把电话递给管教,马上站起来,笑眯眯地走进高寒。人未到笑声先到,官大一级压死人。
“对不起高先生,我们这里只听说原来是在本市的信用社工作,后来调到了省里,确实不知道具体你的单位。你的身份非同一般,我们一定要会同公安,查清事实的真相。你受委屈了。”看他那谦恭的态度,恨不能向高寒喊一声爷爷。所长说完,高寒的脸上流露出不屑。所长转身交代管教说:“请把高先生请到一个好房间,你们要好好照顾,不得离开他半步。”两个管教点头哈腰,惟命是从。
所长坐车出去了。省委秘书处来电话,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须要面见市委书记。越级汇报违背了工作的原则,他本来只能直接对公安局长负责,但既然是他接到了电话,高寒又是市委书记的夫人张曼丽交代过的重点关押对象,他就不能对此事掉以轻心。
警车直接开进了市委大院,所长下车后急匆匆地赶到了黄江河的办公室。
黄书记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着所长的面拍着桌子发火道:“这个女人,我就知道她非要惹出乱子不可,简直是乱弹琴。”所长心里清楚黄江河在说谁,那是他的家务事,所长不便多言,只能垂着双手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黄江河一个电话,检察长,公安局长和刑警队长几分钟后就坐在到了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黄江河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训斥道:“你们视法律于不顾,竟敢羁押一个无罪的人,这是对法律的亵渎,是一个公安人员的严重失职行为。我命令你们,立即将高寒无罪释放。当然,释放过后你们还可以继续侦查,如果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可以再次抓捕嘛。”检察长和公安局长对于黄江河的训诫只能俯首帖耳,惟命是从。
省委秘书处长李可强赶到北原市时,在公安局长的安排下,高寒已经躺在北原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受医生的悉心医治。
两瓶滴点挂在床头,高寒睁着无神的眼睛,静静地想着心思。他心里清楚,他的入狱是张曼丽一手造成的,但高寒在心里对张曼丽并没有过多地责备。他理解张曼丽此刻的心情。
在过度疲劳的恍惚中,高寒进入了梦想。不知过了多久,高寒发现他的手被黄珊紧紧地抓着。他能感觉到,那是黄珊的手——小巧,柔软,充满了温暖。他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握住了黄珊的手。
“黄珊,你可回来了。”高寒从床上坐起来,欣喜地说。
“不要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高寒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原来是护士小姐正在给他换药。等他彻底弄明白抓着他手的人不是黄珊时,又重新躺了下来。
“你现在是病人,什么都不用想。公安局给你交了医药费,交代我们要细心地看好你的病。市委书记刚才也来过,对你的病情也做了指示。最多两三天,你就能出院。”
人与人的不同,不在于长相,不在于性别,也不在于种族,而在于身份。高寒如果不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也许现在还躺在看守所的地板上。社会的地位,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