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地病传得沸沸扬扬,除非皇帝露面接见大臣,否则又怎能让人相信,若是有人怀疑他们擅自封锁皇帝的消息,那引起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柳述小心的道:“父皇已经数日没有接见太臣,而且奏折也没有批复,如今仁寿宫外还有十数名想参见父皇的大臣,既然消息传到京城,若是父皇没有一个说法,恐怕众臣难予相信,为了防止大臣胡乱猜疑,只有宣几名大臣入殿谨见,如此才会打消百官的疑虑。”
柳述一说完,宣华夫人马上反对:“不行,皇帝的身体如此虚弱,怎么能接见大臣。”
“朕没病,朕没病。”杨坚恼怒的接口,仿佛是一个小孩一般。
“臣妾知道皇上没病,只是这些天身体不舒服是事实,不如告诉苏大人的信使,就说皇上只是微染小恙,过几日就会恢复,这样,也可以释百官之疑,不知皇上以为如何?”陈宣华劝道。
“好,就如此吧,你们下去。”杨坚不耐的挥手道。
元岩和柳述对望了一眼,只能如此,只得道:“微臣告退!”
皇上微染小恙的消息传回京城,京城中的议论顿时平息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不少大臣半信半疑,对东宫明显亲热起来,一时之间,东宫每日就是宾客如云,毕竟若皇帝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就会成为皇帝。
“混蛋,到底是谁将皇上生病的消息泄露了出来?”京城一处大宅院,一个中年人气急败坏的将数件名贵的瓷器摔得粉碎,破口大骂起来。
此时这所房中共有三人,这三人都是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其中两人眼深鼻隆,颌下的胡须微带黄色,一看就知有异族血统,另一人却是风度翩翩,虽然年过四旬,仍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三人无论穿着,外貌均显不凡,仿佛都是身居高位之人。
“濮阳公,如今消息已经泄露,追究谁泄露已无意义,想一想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才是。”坐着的那名中年美男劝道。
“闻喜公,是述孟浪了,忘了不是在本官府上,倒是把闻喜公心爱之物砸了。”
“小小几件瓷器,摔了也就摔了,濮阳公不必在意。”
濮阳公正是宇文述的封号,闻喜公却是尚书左丞裴矩的称号,而另外一人正是与宇文述同为十二卫大将军之人的平昌公宇文弥。若是有官员见到三人在一起如此亲密的说话,必定会惊的跳起来。
若说宇文述和宇文弼两人聚在一起不难理解,毕竟这两人同姓宇文,平常又交好,可是裴矩也和他们聚在一起就太难予置信了,毕竟裴家一向与东宫关系密切,裴矩做了七八年的尚书左丞,和东宫更是时常打交道,怎么会和宇文述,宇文弼两人秘密聚会,而且听口气,还是由裴矩提供场所。
也难怪暗衣卫查不出宇文述与宇文弼两人有什么异常,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裴矩与这两人关系如此密切,裴矩的侄儿裴通已经升为暗衣卫的一名千户,暗衣卫早把裴家当成了自己人,暗衣卫的主要目光自然不会放到裴家之人身上。
“唉,本想趁着皇上生病保密的这段时间让晋王偷偷进入京城,只是如今皇上生病消息泄露,毕定会引起东宫的警觉,若是晋王进不了京,等到太子一登基,我等再无翻身之日。”宇文弥叹息道。
“未必,你以为东宫就不知道皇上生病之事,矩怀疑,消息就是由东宫故意泄露出去的。”裴矩淡淡的道。
宇文述和宇文弥都睁大了眼睛,宇文述惊讶的道:“怎么可能?”
的确,若是东宫知道消息也应当隐瞒才是,一旦皇帝驾崩,东宫马上就可以登基,又怎会放出消息让京城变得混乱。
“怎么不可能,许澄失踪不久,矩就发现有许多人暗中搜查,正因为如此,矩才宁愿打草惊蛇,问清楚皇上的病情后也没有放许澄回去,如今想来,这些人就很有可能是东宫之人。”
“那就遭了,若是晋王回来,岂不是刚好落到太子手上?”宇文述和宇文弥顿时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