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双手背后,凝视着前方的空地,看着一名名彪悍的武器放在如篝火般的兵器堆中,神色寂然的跪在赵军的长戟下。
长戟闪亮,映着身前身后的赵军人影,谁能看得出来,就在前,他们已经在准备阶下囚的生活了。
平原君神采飞扬,手拄长剑,踌躇满志,他穿着镶边的牛皮靴,腰带上扣着蛇形配玉,头发也涂了牛油,如整个人一般,神采奕奕。
眼看着即将落地的胜利果实易手,白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更多的,也许是感叹,自从成为武安君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对命运产生了畏惧。
王龁转动着眼珠,不知是在偷看赵军,还是不知所措,作为一个正值壮年,前途无量的秦军将领,他还没有做好被俘的准备。
不过,他终究还是被逮了起来,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自杀之前。
“水无常态。”平原君用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叙述一般,道:“战,无必胜之战;人,无必死之人,武安君作何感想?”
白起听出了平原君话里的招降之意,如果秦国的军神降了赵国,对赵而言,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是,他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够活下来的理由,从军神的地位一落为败军之将,并让亲族蒙羞,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他的心态反而轻松了下来,闭目而言道:“锋刃不可断石,力大不可当身,奇兵偶胜,自不可持。”
“你倒是挺坚持的。”黄宣反而笑笑,从身边的士兵手里拿过一块垫子,放在地上,道:“坐。”
平原君没有说话,白起也不客气,但却不是正常的跪坐,而是屁股着地直接坐下,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姿势,总是粗鄙之人才会做的。
黄宣反而觉得熟悉,也这般坐了下来,谈笑自若的道:“武安君,若是你赢了这场仗,会如何处理这样的俘虏?”
周围的赵军隔的老远,几名低级将领也被遣开,黄宣说话自没什么顾及。
白起苦笑一声,在最后两次通信中,秦王已经开始谈到了处理战俘的问题,他当时还稍稍有些抵触。带回秦国是已经被否决了的问题,但谁来承担接下来的责任和糟糕的名声,却让他火气渐生。他是个爱惜名誉胜于生命的人,但秦王的命令,却决定白氏一族的性命……
黄宣替他回答道:“两军对垒,死者10万,伤者倍之。长平地处上党,近赵韩而远秦地,虏40万,迟,则生变?对吗?”
白起脸色不变,道:“动手。”
黄宣却微微笑了起来,对方将谈判底线压至超出限度,往往是在重申谈判的底线——要么就不要谈,要么,就缓一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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