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面,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手里的那柄断马长刀——他还记得,这把长刀被一个叫阮山涛的老头,用一种完全不像是磨刀的研磨方式给打磨过,而在兖州这几天,他也已经知道了,那阮山涛眼下就隐居在山里,自己办了个书院,担任山长。
那么作为一个外来的研磨匠师,既然来到了兖州,自然要和兖州本地的研磨匠师,好好的进行一番学术交流才行。
可当杜乘锋嘱咐完了杨家堡的乡亲们,一路骑马来到城外的滋阳山时,却被守在山门的两个仆从拦了下来。
“想进山可以,先给钱。”
“给钱?”
杜乘锋直接被问愣了。
指了指身边的战马,又指了指腰间的印绶,杜乘锋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仆从。
“你们要不再想想?伱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你是有钱人。”
两个仆从抱拳拱手,对着杜乘锋微微鞠躬。
“既然壮士有钱,不妨捐点,山里学生清苦,正是什么都缺的时候。”
“我……”
杜乘锋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干脆从腰里摸出刚拿的那一百个大钱,整袋丢了过去。
也罢,这还是把那雀鹰交上去得的报酬,眼下捐给这书院,也算是好人好事了。
可那两个仆从在点了点钱袋子里的数目之后,却摇了摇头。
这点钱,不够。
“壮士,你这高官得坐,骏马得骑,意气风发,也算是风光无限的人物。”
一番恭维之后,两个仆从便图穷匕见。
“您这样的人物,就捐这点?”
“合着你们是故意消遣我是吧?”
三番两次被拦,杜乘锋火气也有点上来了,视线登时就开始瞄向着两个仆从的脖子,随时准备将这两人的脑袋拍进腔子里。
也就是在杜乘锋即将动手的时候,却有一只手越过了他,丢了袋钱币过去。
“好了,也别刁难这位壮士了,他的钱我替他给了。”
“刘先生!”
这一次,两个仆从却是不敢再拿那钱袋了,而是深鞠一躬,头都不敢抬起来。
而杜乘锋,也好奇的回过头。
原来这来的乃是一个身高六尺的丑汉,虽然穿得宽袍大袖,就像是那打扮成名士的王高承一般,但只看这满身酒气,还有那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却更像是哪里来行乞的叫花子。
但最令杜乘锋在意的,却还是对方身上那浓郁的酒气。
这酒气,他总感觉自己应该是闻过的。
并且印象深刻。
“总之,这次的事还是谢过先生了。”
杜乘锋先是对着那刘姓丑汉一抱拳,紧接着便微微皱眉。
“只是不知先生这酒是从哪里……”
“咦?那酒你已经尝过了吗?”
刘姓丑汉愣了愣,紧接着便一把揽住了杜乘锋的肩膀。
“尝过就好,尝过就好,毕竟这个事与其说是你谢谢我,倒不如说是我要谢你来着……”
“你谢我?”
想到某个猜测,杜乘风的脸色不禁黑了下来。
“你不会就是那……”
“你都进山里来堵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刘姓丑汉摇头苦笑。
“兖州前任军械总管刘博伦,见过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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