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你好像并不相信我?”
亚荔无力地垂下眼眸,感到有些挫折。
麦司彻唇上缓缓泛起微笑。
“亚荔,你有男友吗?”他问了一个可能影响他作出重大决定的关键问题。
她怔了怔,意外地扬眸看他。
“以前有,现在没有。”
这个问题很敏感,她的心脏怦怦跳着。
“分手是他提出来的吗?”他的嗓音低沈了几分。
亚荔舔了舔唇,低声说:“不是,是我提的。”
“为什么提分手?”他继续深入触碰她的隐私。
亚荔沉默了半晌,皱眉说道:“麦先生,你问话的方式像警察在办案一样。就算我不小心毁了你那身昂贵的西装,也用不着以这种方式让我做笔录吧?”
麦司彻微微挑眉,唇角漾起舒懒的笑意,努力克制那股不由自主的欣赏。
“很抱歉,我不是逼供,只是不想犯下你前任男友的错误。”
亚荔突然接不上话,思绪一片混乱。
只是不想犯下你前任男友的错误?
这话她应该怎么理解才对?
麦司彻并不习惯和女人相处,他的母亲在他八岁时就已经过世,把他和小他四岁的妹妹留给军人父亲养大。
从小,他就在非常阳刚的环境下成长,中学进入军校就读,接下来的人生为了努力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实力,他几乎成为一个工作狂,没有时间也没有多少机会能和女人发展恋情,只有在参加宴会或者公司的活动场合时,偶尔和时尚圈或演艺圈的美女接触,但他从来不曾对任何女子展开过追求,除了应酬式的饭局,根本没有一个能与他长期约会的对象。
现在,谬亚荔出现了,虽无惊人的美貌,也无漂亮的背景,但光是神似他青春期所迷恋的女子就已胜过一切外在条件了。
他想尝试追求她,但是贫乏的追求经验让他的第一步就踏错了。
当他思索着该怎么继续进行下一步时,车子慢慢穿过热闹的西门町捷运站,驶进狭窄的成都路。
“我住的地方到了,就是前面紫色招牌的那一间。”
她指着前方“梵妮古典银饰”的招牌,淡淡地说。
她一直在等待那一句“只是不想犯下你前任男友的错误”的后续发展。
车子缓缓停在店门口。她仍在等待。
而他双手握着方向盘,侧转过脸凝视着她,眼神像觊觎着小麻雀的猎鹰。
她惊觉自己竟然无意识地被他牵着鼻子走,受制于他的一举一动。她的角色应该是主动出击,而不该等待才对。
“麦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清了清嗓子。“虽然我设计的古典银饰只是廉价品,不符合你的身分和品味,不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很愿意为你设计一个特别的饰品送给你。”
铺路铺得这么明显,不是太单纯就是心机太深。麦司彻微笑起来,大胆审析她脸上的五官和表情。
她的容貌第一眼看去并不惊艳,但细看之下,会发现她的五官分别拆开来看都非常漂亮,当她沈静地微笑时,与他年少时迷恋的女子最为神似,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她,才清楚看出属于她自己的个人美。
“一份出自真诚的礼物是不能用金钱去衡量价值的,我当然不会嫌弃你为我设计的礼物。”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浓密的睫毛掩盖了锐利的眼神。
“那等我完成以后,我能亲自送给你吗?”她的邀约意图拙劣而且明显。
“当然可以。”他施展全副魅力对她一笑。“不过最近我很忙,等我有空会打电话给你。”
亚荔咬了咬下唇,略显得有些失望。
不把电话留给她,而要她等电话,就有含蓄婉拒她的意思了。
就像面试一个工作一样,对方主管若不想录用,都会用“回家等候通知”这种理由打发,而通常都很难等得到录取的电话。
“我明白了,那就等麦先生有空再说吧。”她微笑耸肩。
从她故作轻松的语调,麦司彻听得出来她其实很在意他的回答,而他的回答显然令她失望了。
他认为邀约这种事应该是男人主动才对,这是对女孩该有的尊重,但是他缺乏经验又过度保守的观念,却让亚荔有了误解。
“我真的会打电话给你。”他强调。
谬亚荔怔愕地转过脸看他,缓缓地,脸上绽放出温柔迷人的笑容。
麦司彻不知不觉地呆住,恍惚间,年少时迷恋的美丽脸庞与她合而为一,有一种梦境忽然成真的错觉,他感觉心脏焦躁地狂跳,心神为之迷乱。
“我等你的电话。”她放柔了嗓音。
见她伸手要开车门,麦司彻无心且出于本能地扯住她的手臂。
亚荔微愕地睁圆了眼看他。
他的动作几乎是无意识的,眼底的冲动在一瞬间闪过,他的手深深插入她浓密柔滑的黑发间,倾过身,吻住了她。
亚荔深深抽息,属于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男人味像一股强大的浪潮淹没了她。
她脑中的警钟激切地狂响起来——
不对,这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