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视她片刻,玉如意轻弹了她的额心一下“真是没趣儿,还不快去煮茶。”
他喜欢看她被他吓得面无血色,此刻这副完全认命的模样,反教他完全提不起兴致。
“是。”南宫绫暗暗松了口气,拿出不久前才收进马车里的茶壶和炉子,重新煮茶。
那天他救了她之后,因为嫌她走得慢,跟不上他的脚程,第三日便买了辆马车代步,马车里放了做菜的炊具,以及各种他喜欢吃的食材,要她在车里煮给他吃。
他每次都将她做的菜狠狠嫌弃一番,却又吃个精光,就算笨蛋也看得出来他明明就很喜欢吃她做的菜,只是嘴硬不肯承认。
上路不久,南宫绫也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只是摸摸观察,发现他一路朝南而行,这跟她原本要去的杭州刚好是同个方向,于是她不断寻找可以逃走的机会,然而却一直找不到好时机,不过既然现在比较了解他的脾性,她倒也不急了,她相信,只要捺着性子,她一定可以等到脱离他的那一天。
生起炭火后,她拿着蒲扇轻轻扬着火苗,一边瞅着玉如意。
他坐在一旁的大树下,从怀里掏出条手绢在手里把玩着,那条手绢是她前几天为他包扎时用的,这两天只要停下来休息时,他便会拿出来把玩。他看起来似乎很喜欢那条手绢,但那只是条很普通的手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中意。
茶水滚了,她倒了杯热茶端过去给他。“公子,茶来了。”
接过杯子,玉如意将手绢搁在膝上,轻吹了下琥珀色的茶汤,才啜口饮下。
侍立一旁等他喝完茶,南宫绫接过空杯,忍不住好奇的问:“公子,你很喜欢那条手绢吗?”
“这条手绢丑死了,质料又粗,我怎么可能喜欢!”玉如意一脸嫌弃。
既然不喜欢,那为何又要留着,没事时还拿出来把玩?南宫绫心里质疑他的话,却不敢说出来,拿着杯子默默走到溪边清洗干净。
玉如意睨了她的背影一眼,拿起手绢低眸望着。
他才不喜欢这条手绢,这两天之所以常常掏出来把玩,是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包扎,前几天的那个月圆之夜,是他这些年来睡得最好的一夜,在她轻柔的歌声中,他竟不知不觉的熟睡了。
醒来后,便发现右手包了这条手绢,他自个儿掐出来的伤口也被敷了药,这些年来他钻研医术,从来只有他治人的份儿,从未让人敷过药。
因此他下意识的收起这条手绢,不时掏出来看,每次回想起那夜她为他上药包扎的情景,心情便会莫名的愉悦起来。
收起手绢,玉如意眸光睇向一旁准备将茶壶和炉子收上马车的南宫绫,心忖这个女人倒也手脚伶俐,不算讨厌,到时候他让她交出云锦和雪丝的织法给飞梭楼就好,人还是带回无心轩,专门伺候他。
接着,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他差点忘了,当日他曾当着白小木和沈千秋的面,夸口说三个月内会找到一个不输给白小木的女人,算算时间,都已过了一个多月了。
刚离开无心轩时,他还算积极的在寻找这样的女人,但是不到半个月,他便觉得厌烦了,因为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令他满意的。
若是她玉如意的思绪陡然被她的惊叫声打断。
“啊——你们想做什么?放开我!”
“属下奉命请南宫姑娘跟我们回去,还请南宫姑娘不要为难我们,乖乖跟我们走。”四名男子拽这着她的手臂,想将她拉上马,送回金丝山庄覆命。
“我不要跟你们回去,你们快放手!”南宫绫惊惶的死命挣扎。
“你闹得还不够吗?”
突然响起的一道冷漠嗓音,让南宫绫瞬间停止了挣扎,她错愕的看着朝她走来的一名蓝衫男子,脱口叫道:“大哥”
“你真是太任性妄为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逃婚,把金丝山庄和玉织坊搞得鸡飞狗跳,你怎么会这么不懂事,还不快跟我回去!”南宫原端正淡漠的脸上微露一丝愠怒。
南宫绫勇敢说出心里的话“我不能跟大哥回去,我不想嫁给温大少,求大哥放过我吧”大哥生性冷漠,在玉织坊时虽没有亏待过她,却也没用善待过她,他只是冷眼看着一切,宛如是个不相干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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