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敬尧在最快时间内将工作告一个段落,向母亲问明了华巧卉在法国的地址,匆匆来到巴黎,只为见她一面。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她说,分开不过几周,他便思念欲狂,直到亲眼看见她在眼前,一颗高吊的心才缓缓落地。
不期待她会对他热情如昔,给他过去四个月来甜蜜温暖的微笑,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冷淡,甚至是被一个男人给抱下楼,姿态亲密,身上缠绕着被单,而那个男人穿着睡袍。
高傲如他都无法否认,对方外在条件还不错,还住在这种华美、有庭院的双层华厦,身价大概也不容小觑。
妈只告诉他,她租了朋友的房子,却没告诉他她跟男人一起住
不,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轻易相信我了。你看,这是我断层扫描的报告。”他苍白着脸,笑得勉强,笨手笨脚地拿出一份牛皮纸袋装着的报告,取出他大脑断层扫描的检验结果,他指着图片,对她说:“你看,血块都消失了,我没事了,血块不会压迫我的神经,我不会脾气暴躁,行走自如随心所欲。”
“巧卉,血块消失了,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保证这不是错觉。”先是秀了一堆报告之后,才对她申明,他的爱情千真万确。
他大老远来就只为了解释这个?
一段话说得零零落落,她参与过他与属下、客户的会议,魏敬尧自信自负,说话绝对不会像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条理。
他明明最讨厌医院了,但看他带来的报告一大叠,他大概在医院待了一天半,做了全身健康检查了吧?
每回要他回诊都要她三催四请,但现在为了让她相信他ok了,他好了,他的感情是真的,他上医院,用科学来证明他所言非假。
要说他笨蛋,还是说他聪明呢?华巧卉抿紧唇,一语不发。
“但也不算是完全好。”见她无语,对他的解释保证没有反应,魏敬尧苦笑续道:“我感觉不到痛,也不觉得冷,我告诉医生了,以前隐瞒的病情全讲了,做了彻底的检查,因为你希望我更好,希望我康复,我在医院待了三天。”
不是故意要用苦肉计,告诉她他上了最讨厌的医院,而是当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病床上,住在不像病房的单人房里,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全涌现眼前。
车祸清醒后迷茫的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眼前每一张对他张张合合的嘴是谁的,也不认得眼前的女人们,不明白她们为何抓着他不放。
然后为了争夺他大打出手、在医生宣布他可能一辈子回复不了正常人的生活后纷纷逃窜,一个也不留。
那种什么都不记得却被人视若敝屣的感觉,糟透了。
“我大脑感觉痛和冷热的神经已经受损了,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我太愚蠢,错过了黄金治疗期,你气我、恼我,都是对的,我说了谎,付出我无法挽回的代价。”他苦笑摇头,没料到会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
不只是对痛、对冷热的感觉消失了,连同巧卉,他也挽回不了。
“我妈我骗了她,她没有责备我说谎,但我告诉她我再也感觉不到痛了,就算折断我的小指我顶多感觉像被蚊子叮,她却难过得哭了。”魏敬尧提起母亲,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泛起水光。“我应该感觉不到痛的,可是听见我妈为我难过得哭了,我却感觉到心痛。”
隔着高耸的铁门,华巧卉看着他懊恼道歉,笨拙地表达他的心情,急切地对她表明他的真心诚意,他深切地后悔难当。
她的心不禁跟着揪紧。
仔细看他的脸、他的身形,他瘦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天气这么冷,却穿得这么单薄,嘴唇都冻得发紫了,却一直说这话。
他没发少爷脾气说要进来,就站在大门口傻傻地翻报告给她看,他明明双眼泛着血丝,一副很累的样子,stanley说,他清晨五点就到了,一直等到现在。
“你干吗这样子?”她好心疼,觉得他是个笨蛋,他脑子坏了,绝对是坏了,魏敬尧才不会这样讨好一个女生,他才不会委屈自己,才不会!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过。”魏敬尧慌了、乱了,她正看着他,身体发抖,冲口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想道歉,想见你,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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