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况且这又是自己家的下人,本以为呵斥几句月梅就能住口,谁晓得她竟口口声声寻死,真要由她闹起来,惊动了前头的爹娘,那就是黄泥巴落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但这样的事顾澄又怎么肯认,横眉竖目地道:“又她去寻死,她能吓得住谁?”
月梅听到顾澄这话,哭声更大了:“奴婢的清白就这样毁了,三爷,您摸摸良心想想,奴婢说的话哪里有不对?”当然不对,顾澄急的像热锅上蚂蚁一般,接着突然笑了:“好,好,我还没看出你这丫头,竟有胆子污蔑主人,留不得你我还是杀了你。”
说着顾澄从靴桶里拿出一把解手刀来,这还是闲着好玩时放在那里的,此时倒正好派上用场。瞧见顾澄拿出刀来,月梅心里倒真的有几分害怕,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怕什么,他不敢杀了自己只是吓唬自己。
想到这,月梅更加癫起来,还把脖子递上去:“杀吧,三爷,奴婢的身子都给了你,你转眼就把奴婢杀了,你也狠的下心,奴婢死了也要化成厉鬼,夜夜缠着你。”她这样顾澄反倒不好下手,只是比了个动作就僵在那里。
门口已经传来守玉的声音:“小月,叫你来瞧瞧三爷在书房睡的可还安稳,怎么这会儿就喊打喊杀起来?”瞧见妻子来了,顾澄一个箭步就上去拉住她的手:“你来的正好,这丫头疯了,口口声声今夜我睡了她,若我不认,她就要去寻死,明早寻个人来,把她远远卖了。”
月梅听到顾澄说的这么决绝,真要被卖了自己这些打算就全废了,连滚带爬地爬到守玉面前用手紧紧抱住她的腿:“奶奶,就算再给奴婢几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污蔑三爷,今夜确是三爷把奴婢拖上床。”
守玉低头瞧着月梅,月梅此时头发乱了,只着了小衣,哭哭啼啼,倒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顾澄见守玉望着月梅低头不语,忙地上前紧紧拉住她的手:“娘子,娘子,我并没有做什么,今夜我醉了回来,这丫头接了我,我说不要她服侍,她还说是你吩咐的,还说既然我身上酒味太重,怕熏了你才把我扶进书房,醒来就是这丫头哭哭啼啼说我对她如何,可我纵再醉难道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
守玉瞧丈夫一眼,顾澄已经急的面红耳赤,看见妻子瞧向自己,喘口气道:“娘子你一定要信我。”月梅哭着来了一句:“奶奶,天下只有男子淫了女子的,哪有反过来女人强了男人的,况且三爷又是个主人,奴婢再怎样也不敢对他下手。”
说着月梅又是大哭,守玉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明明是我叫小云守在院里等三爷回来,怎么换了你?”月梅没料到守玉不问别的问这一句,支吾一下才道:“小云吃过晚饭有些不舒服,奴婢见了才说代她守的。”
说完月梅就道:“奶奶可是怀疑奴婢是故意的?奴婢是真的没料到三爷会突然就……”说着月梅又哭,守玉已不想理她,只是缓步上前走到床前:“你既说三爷已和你合欢,那我就瞧瞧床上可有元红。”
月梅一愣,顾澄倒嘀咕了:“我真的没有碰她一指头。”守玉笑着回头:“清者自清,虽然我明白你,可要这人死心总要有证据。”
原来妻子相信自己,顾澄知道了这点,脸上的笑十分喜悦,守玉已经去扯被子,月梅的心顿时开始往下落,元红自然没有的,守玉话里已是饶不了自己了,那自己还该想什么辙?
门外突然来了个婆子:“三爷三奶奶,太太听见你这院里有吵闹之声,特地吩咐小的来瞧瞧到底是什么事?”已入死地的月梅听到这话如同赦音,不等顾澄他们说话就冲到婆子面前:“吴婶子,今夜三爷要我服侍,谁知睡醒起来,他竟翻脸不认人,要把我卖了。婶子,三爷既不肯要我,我也不敢强留,只求去见太太给她磕个头谢她这些日子的照护之情。”
这个婆子就是当日顾太太让她传话说让顾澄纳月梅的婆子,听到月梅这样说,曾婆子瞧着顾澄就笑了:“三爷真好笑,好好的收用不肯收,倒要行这偷鸡摸狗之举。再如何月梅也是太太赏的,三爷您要卖掉她,总要先问过太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