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玉的种种关怀,守玉心里竟只有一个念头,爹娘哥嫂对自己到底有多少真心?褚二太太说的告一段落,见守玉面上神色,摇一下她的手道:“玉儿,你可还是怪爹娘不曾为你做主?说起来,这事你也有几分错处,我们褚家是讲理的人,哪能随便就为女儿出头呢。”
守玉又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消失一下才又道:“爹娘对我的心我是知道的,只是娘,你们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褚二太太听了前半截话喜欢,后半句话就沉下脸来:“你听外面的人胡说了些什么?玉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不护着你?是,原先姑爷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是你们成亲之后他不都改了吗?还有你哥哥嫂嫂,又哪点亏待了你?玉儿,你说这样的话不是戳人心窝吗?”
说着褚二太太就用帕子点一点眼角,守玉静静坐在那里,终究伸手去握住褚二太太的手:“娘,我不过就那么问一句,你们对我,我心里是有数的。”褚二太太又笑了:“这才是我的乖女儿,那些事都过去了,以后啊,你们小两口欢欢喜喜过日子,再给我添个外孙,我啊,就什么都不求了。”
褚二太太说的十二分欢喜,守玉却觉得娘说的这些话有些不尽不实,头又开始疼起来,若再面对着自己的娘,守玉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起身道:“今儿回来也该去瞧瞧大伯母,娘我先过去,等午饭时再回来。”
褚二太太张嘴就想拦住守玉不让她去,可去瞧瞧褚夫人这也是平常事,拍拍她的手:“那你速去速回,说起来,你大伯母也还算疼你。”守玉嗯了声就往褚夫人那边走。
走出屋子守玉才觉得头上的疼痛少了一些,定定心往褚夫人那边走。虽说两家中间用墙隔断了,可总归是一个宅子,墙上还是开了个便门,来往是极方便的,。褚夫人瞧见守玉过来,上前拉住她的手:“转眼都半年多没见到你了,瞧着你虽瘦了些,可气色还好,听说姑爷现在对你也还不错。”
提起顾澄守玉笑了笑:“也就那样,谁知道以后如何呢。”这一句就让褚夫人想起褚守成来,拍下侄女的手:“这世上的事说不定的,你瞧你大哥以前还不是那样荒唐,现在就换了个人,你这样温柔和顺的女儿家谁不喜欢?”
守玉笑了笑就转个话题:“伯母,您对侄女疼爱侄女是知道的,侄女只想问一句,伯母心里,到底觉得我爹娘对我如何?”这个?褚夫人的眉皱起来,这种话真是不好回答,但她很快就道:“玉儿,你是你爹娘生的,他们对你素来疼爱,虽说这门婚事结的有些仓促,可……”
守玉叹了一声:“伯母,到了现在侄女吃了那么多的苦,您还想为我爹娘掩盖吗?”见守玉面上有凄凉神色,褚夫人有些不忍心,接着就道:“玉儿,你要明白疏不间亲的道理,况且爹娘总是爹娘,对你歹也好,好也罢,做儿女的总是要多记得好处少记得坏处。现在你嫁出去,日子是你自己在过,只要你自己日子过的好,又何必去记得爹娘对你的不好?到头来只是徒添烦恼。”
守玉垂下眼:“伯母的话我明白,可是伯母,经过了这么多,我已不能再对爹娘似原先一般,毫无芥蒂。”见她面色苦痛,褚夫人把她揽到怀里:“我知道,伯母别的话也难得叮嘱你,只叮嘱你一句,你现在也不是孩子,已经成家了,以后的日子就是你自己去过,若只把别人的好歹纠结于心那可是不成的。”
守玉面色有些微红地道:“是,伯母的话我记住了。”褚夫人拍拍她的手:“玉儿,你性子历来温柔和顺,心思又细,别人说的话总是要在心里倒几个过子。这虽是女儿家的常态,可是做人太过在意这些是不行的,有些事,该忘的就要忘。”
守玉咬着唇点头,褚夫人又和她说几句家常话,褚二太太已经遣丫鬟来叫守玉过去那边用饭,褚夫人已经习惯褚二太太不唤自己同去,只又叮嘱守玉几句也就瞧她离去。
春歌等守玉走了才道:“听说姑奶奶现在性子和原来并不一样,今儿瞧着,只怕有几分真。”褚夫人叹了口气:“玉儿之前性子太过温柔和顺,我怕的就是她一变就又执拗了。所以才那样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