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忙放下手,守玉面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起来,阳光之下,她连眼睛里都是笑,顾澄瞧着她,这样欢快喜悦的笑容竟从没在她脸上见过。初成亲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总是带有羞涩,当羞涩消失之后,常常能看到她强压住委屈带有讨好的笑,那时候这种笑不但不让自己欢喜,反而更加恼怒,这种脸色是做给谁瞧的?
后来,她脸上的笑就常常是冷笑或者面无表情,从没想过她也会笑的这样欢快喜悦,笑容能一直到了眼底,顾澄有些许的失神,虽则觉得自己对不住她,但从没想过原来这种对不住让自己失去的太多了,也让她失去脸上笑容。
顾澄还在沉吟时候,守玉已经站起身对顾澄点个头道:“三爷回来了?”说着就对一边侯着的小月:“我先进去,你去后面叫人来服侍三爷。”小月答应着往后面走,看见守玉要往书房里面去,顾澄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竟不问今日我为何回来的这么早?”
虽然顾澄手上微用了些力道,但声音并不像原先那样,守玉一时忘了怎么开口,心开始乱了起来,这些日子他的变化都瞧在眼里,还有小月方才说的话也在耳边,可是他是可以相信的吗?守玉只觉得心又开始乱如麻,竟忘了自己可以挣脱他的手往屋里走去。
顾澄离守玉很近,能够闻到她发上的香味,自从两人吵架以来,守玉的妆饰都以素淡为主,月白色的外衫上只在领口袖口上绣了几朵寒梅。顾澄一低头就能看到这几朵寒梅,不由笑了笑:“还以为你会绣蔷薇呢?”
此时守玉总算记得把胳膊从他手里挣开,垂手道:“三爷有话就请说,没有的话我就进去了。”顾澄又笑一笑:“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不知不觉间,顾澄这句话拖的有些长,最后一个字落在守玉耳里的时候,守玉只觉得有些许的气喘,她强自镇定住心神,让自己不去抬头看顾澄,因为现在顾澄脸上的笑定是她曾经最想在他脸上瞧见的,那种带有纵容和宠溺的,如同对面的人是世间珍宝一样。
这样的笑,守玉曾在顾澄脸上瞧见过一次,当然顾澄的笑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万香楼的头牌姑娘的,那次守玉是那么地恨自己,怎会路过酒楼?如果没有路过酒楼,或者就不能瞧见顾澄脸上的笑,也不会让自己心里竟期盼顾澄会对自己那样笑,只要一次就好。
不要看,不能看,守玉在心里告诫自己,因为守玉知道只要一看,就会陷进去,如同当日在屏风后面看到他的那一眼,一颗心就整个陷进去一样。
小香小月两人站在拐角口已经很久,看着守玉和顾澄,小香心里泛起一股浓浓的酸味,再瞧见小月面上明显的喜色,小香不由小声嘀咕一句:“奶奶要真对你好,就该……”不等小香把话说完,小月已经伸手捂住她的嘴,眼里有怒色地瞪着她。
小香嘴被捂住,自然发不出声音,也瞪回去,还真当奶奶是为她好,要真为她好,就该让她也服侍爷,到时生个儿子那就终身有靠,好过出外去嫁个平常人,长的没爷俊俏不说,那日子还过不成。
想到那日听到姚妈妈说的话,说怡人嫁过去的那人家虽日子还过得成,但一来没有下人服侍,二来上头还有婆婆,男人赚回来的银子自然要交到婆婆手里,多余的一点点才让怡人拿去自己花用。
怡人当日在顾家也是吃穿惯了的,手里的私房虽不少,但婆婆眼里还是盯着她的私房,常在那念叨说哪家媳妇把嫁妆收在自己手里,无一不让婆婆掌管。这样的话哪敢让怡人再拿私房出来买吃买穿?那些首饰衣衫全都收在箱子里不拿出来,每日只用布包了头做家务,没得个把月那双水葱样的手已经变的粗糙,姚妈妈去瞧她她拉着姚妈妈的手流了半日的泪还不敢让婆婆瞧见。
这更让小香打定主意不能像怡人那样被送出去,既然如此,越发要讨好顾澄,可惜顾澄原本对她就平常,这些日子更是淡了许多,除了服侍再不能近身,而服侍也是正正经经的服侍,没有旁的东西。
感觉到小香不说话了,小月这才把捂住小香的手放开,瞧着院子里的顾澄夫妻没有被惊动才瞪了她一眼:“你,你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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