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笑道:“你别拿这话威胁我,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褚家没家教,先是你大哥风流浪荡,再是你毫无主见不懂持家。你们褚家怎么尽出这样的人。”
顾澄听的皱眉:“娘,少说两句吧,先把眼前的事过了再说。”顾太太这才收了口对守玉道:“你收拾收拾,现在就回娘家吧。”说完顾太太起身就走,顾大奶奶安慰地拍一拍守玉,这才服侍她出去。
她们一走,小月就上前扶起守玉:“奶奶,起来吧。”守玉不晓得怎么站起来的,顾澄抓抓头对守玉道:“这事你先帮我过了,以后……”守玉瞧着顾澄,突然凄凉一笑:“我知道我错在哪了,我错在嫁了你。”
顾澄登时大怒:“好,你说你错在嫁了我,那你呢?你真以为你一点错都没有吗?”守玉后退一步:“我错在哪里?对公婆丈夫顺从,对下人宽厚,这有错吗?”顾澄冷冷地道:“你错就错在太顺从,毫无主见。”
看见顾澄和守玉吵起来,小香满心欢喜地上前装作劝架:“爷,奶奶心里也不舒坦,要不爷您先去怡人姐姐屋里?怡人姐姐学了样新菜,也不知道爷愿不愿意尝尝。”顾澄一甩袖子,望也不望守玉一眼就走了。
小月叹了口气,拿着那盆已经冷掉的水给守玉重新洗脸,守玉瞧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陌生的竟不像自己。小月劝道:“奶奶,不管怎么说老爷太太还是疼您的,您回去和老爷太太诉一诉,再请他们拿个主意,三千银子呢,哪能就这样算了。”
守玉叹气,姚妈妈已经走了进来:“三奶奶,马车都备好了,您怎么还不走?这天眼瞧就要下午了,您磨磨蹭蹭的,到时就赶不回来了。”姚妈妈这不客气的话让小月顿时恼了:“姚妈妈,晓得你是太太身边的心腹,只是我们奶奶怎么说也是这家的主人,哪有你这样上下不分的?”
姚妈妈瞧都没瞧小月:“主人?做主人的总要自己有主人的样子才能让人尊重,自己不尊重,怎能让人尊重的起来?”小月气的牙都快咬碎,姚妈妈根本就不在乎:“三奶奶,您也要用些脂粉,不然别人看见了还当褚家欺负您。”
说着姚妈妈就拿起脂粉往守玉面上擦,小月上前去抢姚妈妈手上的脂粉,姚妈妈并没递给她,反而笑道:“三奶奶能得我的服侍是她的福气,小月你在中间插什么?”说着话,姚妈妈已把脂粉上好,这才放下脂粉拍一下手:“好了,三奶奶,您请出门吧。”
小月只得上前扶起守玉,守玉再瞧一眼镜中的自己,那脂粉就像浮在面上一样,难道从此就死心,真的吃斋念佛过完这生?见守玉又要有泪水出来,小月拿起帕子给守玉轻轻点了点,悄声道:“奶奶,回去问问老爷太太,他们一定有法子的。”
是,自己还有爹娘做主,守玉身上又多了力气,出门上车回娘家。
守玉的突然归来让褚二太太又是欢喜又是惊讶,拉住女儿的手道:“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快,快让厨房预备份八宝鸭子,这是守玉最爱吃的。”旁边的朱氏笑吟吟地道:“婆婆,媳妇已经吩咐厨房预备下了。”
褚二太太这才拉着守玉坐下:“来,和娘说说,怎么突然回来了?定是你想家,亲家母真是个好婆婆,就这样放你回来了。”褚二太太的欢喜让守玉心里安定,她露出一丝笑:“就知道娘疼我,女儿是想家了。”
褚二太太疼爱地把守玉的发往上面拢一下:“都出嫁这么久了,还想家,不害羞。难道是有了好消息,不让别人告诉,要亲自告诉娘好让娘欢喜吗?”朱氏听了这话忙道:“婆婆,小姑历来孝顺,定是有了喜讯要亲自告诉您。”
喜讯?小月在旁有些忍不住了,就顾澄那样一个月有二十来天不回家,回来也少往守玉房里去,会有喜讯才怪。守玉摇头:“娘,女儿没有喜讯,只是想觍颜和娘求借三百银子。”别的还罢了,一听到要借三百银子,褚二太太和朱氏都皱眉了,褚二太太握住守玉的手放开:“三百银子?守玉,当时家里可给了你两千银子的压箱钱呢。”
小月终于插嘴:“太太、二奶奶,姑娘的嫁妆全被姑爷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