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大哥回来,和二哥争了几句,中间还说到他,还听说……”
见守玉支支吾吾说不出口,朱氏故意道:“哪个他?这家里不就这么几个人,哪还来的什么他?”守玉顿时面又羞红,扭着朱氏不依,等到朱氏开够玩笑守玉才道:“听说他也和大哥差不多,所以才……”
守玉话没说完就又开始搅起帕子,但一双眼却带有期盼地瞧着朱氏,朱氏笑了笑就道:“男人没成家前,难免不稳重,不说别的,你大哥没成家前还是一样不稳重,现在成了家,虽说那位大嫂有几分不配,可是你大哥是越发稳重了。”
这话说的有理,家里还摆着个例子呢,守玉面上又泛起笑容:“但也不晓得他好不好,长的怎么样?”朱氏伸手点她额头一下:“我还当你说话绕这么大圈子是为什么?原来还是不放心,既已下了定,姑爷定是常会过来的,等寻个空,你在窗外远远看一眼就是。”
守玉又是欢喜又是担心地问:“这样,会不会于礼不合?”朱氏瞧她一眼:“你们是定了亲的,只要不私自见面怕什么?我和你哥哥定亲之后,也见过他一面,那时候我家花园的梅花开了,我娘家哥哥请他去我家花园赏梅喝酒,我就在阁楼上见过。只要不说话递东西,这哪家的姑娘成亲前不想法见上一见的?”
想起往事,朱氏的眉皱了皱,原本以为是桩好亲事,谁晓得背后还有这些事情,现在更是把守玉的婚事赔进去,还不知道事情能不能像公公预计的一样。只是已经嫁了,做了褚家的人,也只有替褚家打算。
朱氏收起思绪,又说一些为人妇的道理,这些话守玉日日在听,此时听来也不嫌烦,只是努力记住,毕竟这是天下女子出嫁之后都要遵从的。
既下了定,预备嫁妆的速度就更加快,首饰衣料这些,既有当日褚老太太留下的东西,也有褚二太太嫁妆里拿出的。房里的家具是早就备下了木头,此时只要把木头拿出来,寻几个匠人打了床做了桌子这些就是。
守玉出嫁当日要顶的盖头,照了风俗是要自己绣的,早在守玉刚学绣活不久,褚二太太就寻出一块好料子,亲自裁了让女儿绣,这些年下来,这块盖头已经绣的十之八|九,只有凤凰上的一对眼珠没有绣好。守玉找出最好的黑线,一点点慢慢绣,等到凤凰上的眼珠绣好,就是出嫁之日。
每当想到出嫁之日,守玉就觉得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又是喜又是怕。这些日子除了预备嫁妆,褚二太太还把女儿带在身边教导些为人妇的话,女子首要就是要柔顺,没出阁时的那些小脾气可要收起来。还说夫妻难免有个拌嘴拌舌的,先要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然后再想想男人毕竟在外辛苦,可不能为了什么小事就成日往娘家跑。
守玉对娘的话历来听从,此时也不例外,仔细想想自己在家受尽疼爱,有时难免有些娇纵,出嫁之后一定要把娇纵的小性子给改了。
这日做了半日绣活,守玉有些困倦,依在床上睡去,朦胧之间觉得有人进来,睁眼一瞧是褚夫人。虽在一个宅里住着,但自从褚守成被入赘出去,褚夫人变的沉默很多,也少往这边来,守玉急忙站起:“见过大伯母,大伯母几时来的,小月,快些倒茶。”
褚夫人止住她:“我方才才进来,夏日天长,这屋里的人也困了,在外打瞌睡呢。你坐下吧,我没什么事,只是有几样东西要给你添妆。”添妆?守玉更加奇怪,下定那日,褚夫人过来坐席时候就带了对玉镯过来说给自己添妆,现在怎么又带东西?
守玉忙道:“大伯母,侄女已经得过了,不用旁的了。”褚夫人从袖子里掏出样东西来:“那是明面上的,这一百亩地,是我私自给你的,除了你和春歌夫妻,旁人再没有知道的,你记住这些也不可告诉你姑爷。”守玉听得大奇,皱眉问道:“那也不能告诉爹娘了?”
褚夫人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少女娇艳的面庞,顾家不是什么好亲事,可是自己终究只是大伯母,不能十分做主。
褚夫人并没说话,只是把那地契交到守玉手上:“这一百亩田,每年的租子你王大叔会去收,到时折成银子交到铺子里,我给你立了本帐,你要用银子就去支,我还要叮嘱你一句,不到山穷水尽,不能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