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朱氏怀着身孕本就坐着,听了婆婆这话也凑趣:“小姑历来大方,听说顾三爷,”说着朱氏顿一顿,笑着改口:“该叫姑爷了,也正在青春年少时候,小姑这一嫁过去,夫妻和顺过不了一年婆婆就该抱外孙了。”
褚二太太不由笑出声,守玉顿时觉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瞧一眼朱氏就对自己娘撒娇:“娘,您瞧嫂嫂。”褚二太太把女儿揽进怀里:“你嫂嫂说的是好话,可不是什么不好的,你要出嫁了,这些事也该知道了。”
看见褚二太太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守玉顿时起身,跺着脚道:“我不和你们说了。”说完守玉就往外跑,褚二太太瞧着女儿跑出去也没让人去追,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当年自己听说要出嫁,再听到娘和嫂嫂们的那些教导,不也一样面红耳赤吗?
想到这里褚二太太对朱氏道:“我毕竟老了,你是做嫂嫂的,虽怀着身子也不要躲懒,那些该告诉玉儿的,也要告诉了。”朱氏忙应是,接着笑道:“还没恭喜过婆婆呢。”褚二太太抿一抿唇:“都是一家人,恭喜什么?”
朱氏哦了一声就问:“婆婆,大伯母那边要不要让人去递个话?”褚二太太摇手:“等下聘时再去请她,虽说没有分家,可守玉终究只是她侄女,况且她现在又没了儿子,这些事也不用事事去问。”
朱氏点头就感觉肚里孩子踢了她一下,朱氏忍不住叫了一声,褚二太太的眼就看向朱氏肚子,双手合一合十:“阿弥陀佛,保佑你这胎一定是个小子,我这几十年的气也不算白受。”朱氏是晓得婆婆的心结,自然不会接话,只是又拿要给守玉备些什么嫁妆的话来打岔。
到了晚间,顾家那边已派了媒人来说,换帖之日就定在三日后,下聘在五月,婚礼在十一月。褚二太太得了准信,和褚二老爷商量道:“换帖这些都是小事,只是顾家既要来下聘,女儿的嫁妆也要预备起来。”
褚二老爷听到嫁妆二字,眉头皱了皱:“不是还有当日娘留下的一些东西,再从你嫁妆里添补一些不就成了?”褚二太太坐直身子有些恼怒地道:“当日婆婆留下的东西,满打满算不过两三百两,我的嫁妆这些年也花用了些,就算全都填上也不过千把两银子,这样一幅嫁妆陪送女儿,不被人笑才怪。”
褚二老爷晓得自己太太房里还是有些东西的,但再怎么心疼女儿,毕竟她是嫁出去的,那些东西自然是要留给自己儿孙,迟疑一下就道:“不如你在大嫂面前再说一声,守玉毕竟是她侄女,她也不会瞧着守玉嫁妆单薄。”
提到褚夫人,褚二太太的眉顿时皱紧:“去问她?按说她儿子入赘出去,就不该是褚家的人,她也该把这掌家的权和外面商铺的事都交到业儿那里,这侄女出嫁她更该早早送银子过来?可她呢?还紧紧把着不放,难道还想她儿子再回来?”
褚二老爷面上也露出苦相,但现在也只有先安慰妻子的:“你也不要太生气,这事只是迟早的,我们逼得太过,旁人还说我们欺凌寡嫂,等二奶奶生了儿子,她啊,就再没什么可说的。”
说着褚二老爷就笑了出声,到那时就可以扬眉吐气了。褚二太太哼了一声:“要去,你自去,我不想再瞧她的面色,这么多年我们吃的亏还少吗?”
褚二老爷连连打拱:“是,是,太太,我去就我去,你不要急在这一时。”褚二太太面色这才转好,两口又商量些时,听到顾家给出的承诺,褚二太太更加欢喜。
换过了贴,褚夫人那里也送了两千银子过来给守玉预备嫁妆。转眼就到下聘那日,守玉打扮好了坐在房里,忐忑不安地等候,听说今儿是顾太太自己未来的婆婆亲自来下定,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人?会不会很难相处?
守玉在那胡思乱想,小月用帕子给她擦去额头的汗:“姑娘您别太担心,奴婢悄悄地听小厮们说,说顾太太是个和善的,只是听说姑爷他有些?”小月欲言又止,守玉抓住她的手:“有些什么?我那日恍惚听说大哥回来时候和二哥吵了几句,内里就牵扯到顾三爷。”小月安抚地拍拍她:“姑娘您别太担心,俗话不是说男人成了亲就和没成亲是两回事吗?”这说的也对,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守玉知道是顾太太来了,忙端正坐好,等待着她们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