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在男友和母亲之间左右为

行，没有人轧车头，开拖拉机的师傅不敢拉！

    于明浩从来没有轧过车头，但是总不能让郑美莲一个女人家去吧，所以也只有去了。

    拉砖的第二天，徐绍林来了。

    郑美莲看见徐绍林来了，心里很高兴，这小伙子长得五大三粗，壮壮实实的，要是他能去帮着轧车头就好了，于明浩昨天跟了一天车，每一转上来累得跟一摊泥似的，郑美莲虽然爱吵吵闹闹，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还是舍不得把他累着了，看他累成那样，郑美莲很心痛。

    徐绍林照例嘴巴甜甜地喊了他们，进去看见童小玉在准备午饭，喊童小玉帮他找本书，童小玉把于明浩的书给他找了一本，徐绍林就坐在门口看书去了。

    车子回来了，郑美莲大喊：“童小玉，不忙煮饭，先来把这一车砖下了，好再去拉一车！”

    童小玉答应着跑出来，和郑美莲一起把车上的砖往下抱，下完了，郑美莲大声说：“于明浩，这一转我去轧车头，你就在屋里歇一歇！”

    于明浩说：“哎呀，你去做啥嘛，我去就是了！”

    郑美莲一边往车箱里爬一边说：“我去！你又没有做过这些活路，昨天累了一天了，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这一转我去，你不要看到我是个女人家，我轧车头不比有些男人弱，你在屋里歇会儿，顺便给他们说说那些砖怎么码！”

    于明浩知道郑美莲是想让徐绍林去，但是又不好喊，就用这种方法来激将徐绍林，希望他能主动说：“妈，爸爸，您们不要争了，我去！”

    于明浩知道郑美莲是白忙活，如果徐绍林是一个勤快人，还用人激将吗？如果他不想做，你就是点到他的名字喊，他也会找借口推托！

    果然，徐绍林一直静静地看书，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郑美莲跟车回来的时候，看见于明浩和童小玉两人正忙着把刚才下下来的那一车砖一一码好，徐绍林依然在看书！

    郑美莲跳下车头的时候，站立不稳，摔倒了，她在尤家做了结扎手术后，常年腰痛，这一路在车头上弓了两个小时下来，那腰就像断了似的，这一跳下来哪里还站得稳！

    童小玉大喊一声：“妈！”飞快地跑过去，于明浩也跑了过来，两人扶起郑美莲，童小玉眼泪都吓出来了：“妈，妈，您怎么了？摔痛没有？”

    徐绍林抬起头，拿着书走过来，关心地说：“妈，您怎么摔倒了？您慢点嘛，您们做事情一定要小心点，您们的身体是我们的本钱，您们的身体要是摔坏了，我们硬是心痛得很啊，童小玉，快把妈扶到屋里去歇会儿，年纪大了做事情硬是要慢点，那不是开玩笑的！”

    于明浩“嘿嘿”一笑说：“徐大师，你这话就没有说对，谁说年纪大了做事情就应该慢一点？要我说，人老骨头硬，越老才越有劲。我们这个年纪正是遭得住摔的的时候，不信你看，一会儿你妈就好了，我们现在才五十来岁，等我们活到**十岁，骨头还硬，从悬崖上跳下来都没事！”

    徐绍林说：“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应该小心一点，身体是本钱，是最值钱的，本钱都没有了，要到其他的还有什么用。”

    于明浩说：“徐大师，你这话又没有说对，人家的身体肯定值钱，比如说你的身体就最值钱，我们这个身体啊，一点都不值钱！”

    徐绍林笑得“呵呵呵”的：“爸，您说话真幽默！”

    吃饭的时候，童小玉知道徐绍林要喝酒，直接就把酒拿出来了，徐绍林要给于明浩倒，于明浩拦住了，说：“徐大师，你慢慢喝，我下午要跟车，不陪你了。”

    开拖拉机的师傅也不喝。

    徐绍林缩回去给自个儿满上，自斟自饮起来。

    吃过饭，徐绍林继续看书，郑美莲一家三口继续忙着下砖。

    郑美莲心里不痛快，童小玉又成了她的出气筒，一会喊童小玉做这样，一会儿喊做那样，有一点没有做好，郑美莲就骂起来：“又笨又懒，一张嘴巴倒会说，光会说有什么用？没有本事，你走到哪里也会被人瞧不起，就只有那嘴生得好，又会说又会吃，就是百事不成，你要这个样子，不要说别人看不起，连我都看不起！”

    于明浩知道郑美莲是含沙射影，表面上骂童小玉，其实是骂徐绍林，骂了一阵，那徐绍林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书看着看着还“嘻嘻嘻”地笑起来，把郑美莲气得更加骂起童小玉来。

    于明浩劝道：“唉呀，郑大嫂呢，你少说两句嘛！”

    郑美莲更大声地闹起来：“我为啥要少说两句？他耍都耍得，难道我说不得？小玉，你还不跑快点，这么懒，以后只有当叫化子！”

    于明浩说；“郑大嫂，我劝你，不要把口水浪费了，留点口水还可以养牙齿！”

    郑美莲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要喊她忽然把话打住不说了，她哪行？就这样闹了一个下午。

    只可怜童小玉，知道妈妈不高兴，可是既不敢说徐绍林，也不敢和妈妈顶嘴，只默默地受了一下午妈妈的叫骂！

    晚上，童小玉炒好了菜，师傅说家里来客了，要回去吃饭，就走了，童小玉拿出酒，给徐绍林倒了一杯，问于明浩：“爸，您喝不喝？”

    于明浩说：“不喝，我吃了饭想早点睡！”

    郑美莲知道于明浩累狠了，既心痛于明浩，看到徐绍林又生气，没有办法发作，又骂起童小玉来：“童小玉，今天师傅又不在这吃饭怎么还弄这么多菜？你现在一点都不知道节约了是不是？现在才正月初，这点腊肉还要吃一年，家里没有劳力，做什么事情都要请人，伙食不好谁来帮你？自己屋里几个人吃饭抓点泡菜就是了，还整这么多菜，你现在简直成了好吃懒做的典型了！”

    徐绍林说：“妈，您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看您今天动不动就发火，都骂了童小玉一下午了，您要想开一点，不要随随便便生气，老年人气怄多了不好！”于明浩“嘿嘿嘿”地笑起来。

    郑美莲正没法发火，顿时就冲着于明浩吼起来：“笑笑笑，你看看一个个懒成啥子样子了，你这个当父亲的尽到责任没有？”

    她又转身冲着徐绍林说：“徐绍林，你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你是客人，我不敢说你。童小玉是我生的我养的，我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你看得过意就看，看不过意你各人把饭端到外边去吃。小玉，明天不准把酒拿出来了，那酒本来就是留到请人的时候喝的，我们又不是啥有钱人，哪个一天把酒喝到耍？”

    吃完饭，童小玉还在洗碗，郑美莲在房后喊：“小玉，这里来！”

    童小玉忙走到房后，黑灯瞎火的，半天没有看到人，喊了一声：“妈！”

    郑美莲在坡上回答：“这里，上来！”

    童小玉爬上坡，郑美莲站在一棵树下，说：“过来我给你说，你明天喊徐绍林走，以后不准他到家里来了，你也不准和他来往！

    “你自己看看他今天像个什么样子，把我们一家三口累得不得了，他就在那里看书，你炒菜他连柴都不给你烧一块！

    “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懒的人，我们这山上随便拉个小伙子出来都比他强，就会卖嘴白，又好吃又懒做！

    “这种人你如果跟了他，有你一辈子的苦吃　！

    “往年于明浩那个样子你也还记得吧，他比于明浩还不如，于明浩以前好歹还是个国家干部，还能挣工资，他会什么？

    “我说的这些你听到没有？明天早上你好好炒几个菜，等他吃了就喊他走！”

    童小玉“嗯”了一声，两人就回来了。

    次日早上，于明浩和师傅天没亮就出发了，童小玉煮好饭的时候，他们已经拉了一车回来，郑美莲喊他们先吃饭，她和童小玉把砖下了再吃，这样，等他们吃完了就可以开起走了，能节约不少时间。

    徐绍林不住的喊：“妈，童小玉，你们把饭吃了再下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空着肚子抱都抱不起，吃饱了跑一趟要抵你饿肚子跑两趟，一会儿就下完了，人家古人都说：好事不在忙上，你们急什么啊？”

    童小玉说；“你先去吃，我们一会儿就来！”

    郑美莲冷笑着说；“好事不在忙上！我也晓得好事不在忙上，就是我的命没有生好，不急怎么行？”

    于明浩怕徐绍林把郑美莲惹冒火了，她又要嘀嘀咕咕闹半天，喊徐绍林：“徐大师，你不要管她们，你吃你的。”

    于明浩他们吃完饭走了，郑美莲和童小玉才进来吃，徐绍林说：“我刚才陪爸爸他们吃了，现在再陪你们吃点，不然妈又要生气，还说我陪了爸吃饭，不陪妈吃饭。”

    郑美莲说：“我哪敢生你的气，你喜欢吃就吃，不喜欢吃就算了，我可不敢要你陪！”

    一边吃饭，郑美莲一边给童小玉递眼色，童小玉低着头吃饭，不看她，郑美莲吃完饭，说：“我去码砖去了，小玉，我昨晚给你说了的哦，记到！”

    童小玉嘴上答应了，可是要让她说出喊徐绍林走这个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想到她叫他走他可能出现的难过的表情，她就狠不下心来。

    童小玉进厨房洗碗，徐绍林跟了进来，手搭在她肩上，她让开了，徐绍林又跟过去，忽然把手搭在她脖子上，把她的脸扳过来，在她脸上很响亮地亲了一下，童小玉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脱出来，心里“嗵嗵嗵”直跳：这要是被妈妈看见了，还不把我打死！

    徐绍林说：“怎么？你不喜欢我了？”

    童小玉不说话。

    徐绍林沉下脸来：“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童小玉不能不说话：“不是”

    徐绍林伤心地说：“虽然有很多女人喜欢我，可是没有一个是我真正喜欢的，只有你！从在河坝里第一眼看到你，我就陷进了你温柔的眼睛里，你就像黑夜里最亮的那颗星，照亮了我暗淡的人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发现我的人生是如此的美好，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有你！”

    童小玉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在她十七年的生命岁月里，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她忽然意识到，她对于徐绍林似乎很重要！

    徐绍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来，接着说：“我不是好人，我也没有想过要做好人！

    “我恨我的家庭，恨我父母，恨我妹妹，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厌恶生活，厌恶人生，厌恶这世上的一切！

    “我不想做好人，只想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让所有人都恨我，都讨厌我，就像我恨他们、讨厌他们一样！”

    停了一会儿，他似乎在酝酿情绪，接着说：“可是，这时候，我却认识了你。你像一个美丽的天使给我荒芜的世界带来了福音，你的一切都那么完美，你善良、热情、有爱心，你是好人中的好人，而我”

    他又停了下来，痛苦地说：“我是坏人中的坏人。我根本配不上你，你不喜欢我是对的，我不会强求，你以后也不必管我，让我继续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让我完完全全地堕落吧　！”

    童小玉都听呆了，她的心灵被深深震撼，她从来不知道，在徐绍林的眼里，她是如此完美，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对于徐绍林来说是如此重要！

    “童小玉，在搞啥子！洗几个碗要这么久？还不出来帮忙！”

    童小玉一惊，赶紧跑了出去。

    到了妈妈面前，郑美莲问：“你说没有？”

    童小玉低着头，小声说：“没有。”

    郑美莲生气地说：“怎么不说？你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连这点事都办不了，我看你一天就只晓得胀饭！”

    童小玉不说话，默默地听着母亲的数落，只是不一会儿，她的心思就转到了徐绍林刚才说的那些话上面去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我该怎么办？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美莲说话了：“绍林，等会儿吃了饭你就回去，你出来耍了这么几天了，你父母一定很担心你”徐绍林打断了郑美莲的话：“妈，您不用担心，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他们对我要是有您们对我一半这么好我就想得过了，他们见了我只会骂我，我十天半个月不回去也没人管我！”

    郑美莲说：“哦，这样啊，可是你也得回去啊，我们这段时间这么忙，吃饭早一顿的晚一顿，别把你饿瘦了”

    徐绍林说：“妈，您别担心，我不怕，不要说晚一会儿，就是少吃一顿也没有关系，我曾经饿了连续三顿，一点事都没有。您们什么时候吃我就什么时候吃，我忍得住饿！”

    郑美莲的声音大了：“你当然没有关系，可是我们有关系，我们一天这么忙，童小玉还要专门抽时间给你煮饭，你既然帮不到忙，那我们也没有理由留你，你吃了饭就回去吧，等我们忙过了，欢迎你再来耍！”

    徐绍林马上说：“这样也好，我反正明天有点事情要去处理，那我一会儿就走，过一段时间我再来！”

    走的时候，徐绍林说：“妈，我走了，您慢慢做，给爸爸说一声，我不等他回来了。童小玉，做事情慢一点，少点少点地抱，别累坏了，我过几天就来！”

    刚走了几步，郑美莲喊住了他：“绍林，我给你说，你以后最好还是别来了，我们家里又穷，童小玉又笨，配不上你，你还是另外找个家庭富裕一点，女孩子聪明一点的”

    徐绍林说；“妈，这个您别担心，我这几天就是去跑这件事，我打算在城郊那一带租几间房子，赊一窝小猪让童小玉去喂，养大了留成母猪，下的小猪也全部留到喂，慢慢发展成一个大型的养猪场！

    “妈，您看到，要不了几年，您们就富起来了，至于您说童小玉笨这一点，没有关系啊，我不嫌她笨，而且我这么聪明，我会教她的！”

    郑美莲气结得说不出话来。

    于明浩回来，郑美莲讲了徐绍林说的话，于明浩说：“他说这么多，有一句话我相信，那就是他比童小玉聪明，不光比童小玉聪明，他还比你聪明！

    “不是我说的话，他徐绍林把你们两娘母包到烧到吃了，你们还要说热和热和。他把你们弄去卖了，你们还要帮她数钱，他就有这个本事！

    “你郑大嫂跟他斗，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童小玉就更不用说了，没有还手之力不说，根本连招架之功都没有。反正和他打交道，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郑美莲说：“如果我是他，我都不好意思来了，哪个欢迎他嘛！”

    于明浩说：“你错了，他要来，不仅要来，他还跑得勤得很，不相信你看到，他管不到正月十五！”

    郑美莲转身对童小玉说：“我再给你说一次，不准和他来往了，他来了也不准理他，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