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浩前几天在山上看见这块石头上面有整齐的切口,觉得磨刀很好用,就从山上背了回来。
这里有很多这种石头,磨刀非常锋利,城里卖的磨刀石就是这种石头加工而成的。
童小安看见了这块磨刀石,就想把刀磨一磨,这样剔树丫也快一点。
他第一次磨这种弯弯刀,不会磨,一不小心弯刀割在了手腕上,拉出了一道大口,顿时血流如注。
他不敢跟母亲说,只是把衣服袖子放下去挡住伤口,从来到于家后,他和妹妹都养成了习惯,身体再不舒服都不跟父母说。
但手腕真的疼,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止住血,眼泪就掉了出来。
这时候正好于老太爷走到了他身后,说:“磨刀都不会磨,你右手握刀把,左手要用指头把刀按住”
童小安一边听一边照着他说的做,于老太爷看见他没有挽衣袖,又说:“你先把袖子挽起来,磨刀也利索些。”
童小安哪里敢挽,怕他看见手腕上的血,所以只是嘴里答应着,却没有动。
于老太爷看见童小安没有动,怒了,抬起手里的拐杖就向他背上戳了一下,吼道:“喊你把袖子挽起来,你耳朵聋了?”
他用的力气虽然不大,但童小安正好站在斜坡上,这一戳,童小安的身子就稳不住向前栽了一下。
这一幕却又被郑美莲看见了,她像一头护犊子的母老虎一样冲了出来,大喊大吵:“你打啥子打?打啥子打?那是我的娃娃,没有你打的份!你就是看我的娃娃不顺眼,嫌他们是野种,动不动就打他们!他们的爸爸虽然死了,妈还没有死,我还活起在,你就这样欺负我的娃娃?”
这于老太爷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老头,他的坏脾气在这座山上是出了名的,敢拿着竹杆追遍一个村把大儿媳妇打一顿的人,他能是弱人吗?
于明浩曾经多次讲过他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坡上放牛,其中有一个人是一户人家的亲戚,他有一个很漂亮的钱包,小孩子们都好奇地把他的钱包拿来看,于明浩也拿来看,因为感觉很稀奇,他还看了两次。
后来,那个人钱包里的几角钱不见了,一个叫牛娃子的指着于明浩,说是他偷的。
于父得知于明浩偷了人家的钱,不由分说就追出来,打得于明浩满坡滚。
但随后人们却发现偷钱的是那个牛娃子,于父见错打了自己的孩子,火冒三丈,冲到牛娃子家里,把牛娃子的父亲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说他没有教好他的儿子。
从那以后,这匹山的人都知道于父不好惹。
于老太爷想不到他好心教童小安磨刀,反而被郑美莲骂,也怒了,用拐杖指着她说:“你这婆娘莫嚣张,莫把我惹急了。”
郑美莲毫不示弱:“我把你惹急了又咋样?你就是想打我吧,你打了我的儿子不算,还要连我一起打是不是?”
“你以为我不敢?”于父怒道。
“你敢,你当然敢,十几年前你就把大嫂打得满村求救,你还有什么不敢?你就娶了两个媳妇,以前打了大嫂,现在也该打我一顿了,这样才公平。你来啊!你来打啊!”郑美莲撒泼地往于父面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