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最后一次迎佛骨而供奉于宫中,才随着诸多供奉之物一起就此封藏起来。
想到这里,她心思激荡起来又不由小心亦然问道
“这是。。郎君起底了法门寺上下么。”
“是啊,你随身的那个不是又坏掉了么,干脆就重新找个世间最好的替换喽。。”
周淮安不以为然道:
“郎君如此作为,就不怕佛门中物议纷飞么?”
然而心思百转过后的小挂件,却又忍不住开口道::
“佛门的物议?物议算个鸟啊,能顶多少兵马,还是折算成多少钱粮?能救活和帮助这世间多少人么?”
周淮安却是把摸她精致亦然的发髻道:
“这种闹得四海鼎沸天下都要快完蛋了,还依旧寄希望于神佛保佑的朝廷和皇家,以及所供奉和尊崇之下除了念经祈祷和聚敛财货,就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佛门事物,又算个什么玩意!还不如拿来给我家菖蒲儿略做装点一二喽?”
听到这话,小挂件突然就刷的一下开始从晶莹透亮的耳根开始大片泛红起来;全身像是腾起了一阵火烧似得,心中只剩下几个纷乱不已念头“难道郎君竟然是为了我才挖了法门寺么?”“他又是怎得知晓法门寺内就有这般事物呢?”“具体的情形难道不该是皇家的内密么”“难道当初封敕之时他也在场么?”。
“那。。。今晚,可是代表月亮惩罚你么?”
好一阵子平复心情后,暗自绞着手指的小挂件略带期期艾艾和羞涩的问道:
“不,今天应该是沦落的魔卡少女。。”
周淮安一本正经的摩梭着皎洁如月白的肌理道: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先给我读一读来自西川和淮南的奏报把。。”
如今的关内战事稍停,随着大量辅卒和民夫重新转入地方盛产,太平军在军使经营和战略目标上也将转回到了南方地区;其中又分为东西两个方面。
西面就是峡江道所邻接的西川各州,东面就是与江东道一江之隔的淮南道;这两个方向是太平军眼下一时间不足以发起大规模军事行动,却又必须要保持足够的关注和情报来源的所在。
因此,目前阶段的方略是以太平军治下的大规模产能和廉价商品为基础,通过长江水陆的天然便利,以各种民生物资倾销为手段的经济渗透和打击,掩护相应的地方情报工作和未来战争准备的潜在布局。
但是,令周淮安比较惊讶的是,相比围绕着扬州多方势力打成一锅乱粥的淮南道境内;优先取得重大突破和进展的反而是渝州以北的西川道境内。
——我是西川的分割线——
而在略有恢复旧观的成都/锦官城内的嘉义坊,一身深绯色锦袍的林深河,也在自己张灯结彩装点一新的府邸当中,不知道叹下了多少口气了。
因为他马上就要成亲了,没错就是在这锦官城内成亲了。而给他保媒的则是天子身边正当炙手可热的中贵人李文革,纳彩的是人称鹧鸪学士的一代诗坛大家郑谷。
乃至奉命给他提供仪仗和行装、排场的,则是来自新任西川节度使高仁厚麾下的门牙都将李茂贞;就连他用来成礼的府邸,也是行在右统军使周宝所腾挪出来的。
而他即将前往亲迎和催妆的对象,则是一位女扮男装辗转流离于难民之中,得以抵达蜀地的陇西李氏女郎,也是如今蜀中行在陪臣之中散骑常侍李恺的族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