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一碗清可鉴人的薄粥而已。当然了,这也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善心使然。
因为贩卖这些流民也是城中这些官吏和军将们的一大生意门路。其中按照男女之分,再加上孩童都能卖出不同的价钱来。其中女人甚至比男人还贵上一些,而十岁以下孩童不分年纪就是个添头,大抵值上两袋干谷子。
但是至少这些被转送走的流民之中,会有大多数得以在这个严酷的冬日里得以活下来把。高越如此思量着,心中不免又有些别扭喝腻味起来。
这个国家、这个朝廷、这个地方官府,究竟是出现什么问题了,才会让这些反贼之属来承担这些呢。高越一时嘿然无语,却只觉得手指因为坏死而截取的断茬处,再次隐隐的做痛起来。
而在扬州城中另一处提供早食和茶汤的酒楼里,一名身材微胖的锦衣青年,对着诸多友人斩钉截铁的断然道:
“我已经决意了,这次船来就要启程去荆州了。。”
其他人不由大惊失色或是不以为然的连声劝说起来。
“周硕,你疯了么,那可是贼境啊。残虐缙绅而慢待士人,最好折辱斯文提面的太平贼啊。。除了唯利是图的商贾,谁想去哪儿受苦啊。。”
“二郎你为什么要去荆州险地呢,在扬州这儿不好啊。。要知道其他地方都在乱糟糟的不安宁啊。。”
名为周硕的微胖青年却是有些激动道:
“那留在这儿又能做什么,难道就这么看着大伙儿一起醉生梦死的烂下去,然后有朝一日被饥寒煎迫的流民打破脑袋劫夺了性命去;或又是懵懵然之间被人冲破家宅杀掠一空么”
然后又有人叹气和摇头道
“却不至于如此吧,别处或不好说,这儿可是有那位南天一柱、国之壁臣坐镇,一贯不闻患乱多年了啊。。兴许再坚持个十年八年的,就爱国者乱时了呢?”
“那你们可曾亲眼所见这城外,或是扬州境外是怎样的光景?”
青年周硕亦是无奈道:
“世人都说天下财赋半在东南,东南膏脂尽在淮扬,淮扬之富不过扬州;可是如今富甲东南的扬州又是什么样子?遍地饥民四起辗转奄毙与道途,而城中依旧歌舞升平夜夜笙笛。”
“衙下号称胜兵七万之众,供军养兵之费不减半分,犒赏赐给反倒是节节攀高,这一切所出何止巨万呢。如今地方疲敝纷乱而备贼治乱尚且不足,难道最后不还得落在我们这些城中士民身上么?”
“就算是暂时不见的端倪,也不过是釜底游鱼,扬汤止沸的苟且一时而已。。我家老母也已然同意了,所以这次算是与诸君辞别了。。”
他当然还有没说出来的地方,就是他家中已然早早派人去岳州、鄂州境内打过前站了;确认了太平贼自占据以来的确没有对商家无端下手的范例,才逐渐下定决心的。
因此,当他在这里与昔日的故友话别之际,他家中为数不多的亲族,已经在仆人的陪同下前往码头准备上船了。而在城外的江口码头附近:
“难道本地还有什么指望呢,幕府里充斥着都是阿臾幸进和贿买跻身之辈,地方上则是武夫之辈恣意横行乡里,而官府概莫能制,”
一名扬州本地出身年轻士子贺兰才人,对着一干前来送行/挽留的同伴痛陈道:
“那边都已经说出要开万世之太平啊。在此之前这一片污滥浑浊的天下,又还有谁能够做此震耳发聩之论啊。。岂不是一句道尽了天下有志之士的心声与抱负了。。”
“入境难道还有人敢说是彼辈贼么,这难道不是发自大道之声的圣贤之论,追往三代的当世义理和人心所向啊;怎么会不是人神往和动心相随之呢,若是再犹豫顾盼,那真的就一切都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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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德州安陵城中。
“这就是朝廷图穷匕见的手段啊。。只可惜就值我一条腿脚了。。”
只能斜靠在长塌上的成德节度使王景崇,对着重新掉头赶回来的儿子王瑢冷笑道。
“敢问大人,这事情已经确定是朝廷所为了么。。”
王瑢却是依旧有些不安和紧张的问道。
“当然就是朝廷所为了,你就尽管告喻军众将士好了。。”
王景崇却是一把用力捏住他的臂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郑重道。
“孩儿晓得了。。这就全力清除配合朝廷刺客的内应与奸细所属,定叫大人安心无虑。。”
王荣不由的心中一凛,连忙斩钉截铁的应承道
郑重推荐文学入侵,一部能够让人笑出泪花的神作。看了这书之后,更对于与很多社会现象都有恍然大悟之感。正所谓是亲不亲,阶级分的道理。
世界上的官僚集团和大资本家们,梦寐以求的难道不就是极端的社会阶级固化,让绝大多数人都能996,做一个为他们创造价值买别墅、豪车、包养更多情人的活社畜就好的“美好时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