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走了进来,"聊什么呢,这开心?"
"不就成儿的事儿。"霍云卓看到儿子进来,笑着说。
"哦。"霍东言哦了一声,走过去坐到沙发上,语气不咸不淡,"他自己搞不定不说,还害的爷爷为了他丢了面子。"
霍东言是长孙,如今也三十好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像霍家这样的家庭,子女大多数的婚事,当然是家里安排的,逃不过"政治联姻"四个字。
如今家里,单身没结婚的也就霍东成一个。打小儿老爷子就特别疼宠他,可以说是对他千依百顺。他们十几个堂兄弟姐妹,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心里那么一丁点儿怨言,是从小集聚起来的。
大家庭的孩子,堂兄妹之间,也不是都亲厚,有隔阂再自然不过。比如霍东言,从小就和霍东成不对付。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还不好好刺腾刺腾他。
刚才在楼下,两人面上都是"兄友弟恭"的表情,可那话里,都是冷嘲热讽。
遥远的异国他乡—本是仇人,厮杀地昏天暗地,恨不得将对方五马分尸的两个男人,居然破天荒地坐到了一起,正进行一场"谈判"。只是身后具是荷枪实弹的十几个随从。
"可考虑好了?"唐逸语气清淡的问。[[
[池默低笑,翘着腿,低垂着眼睑,轻晃着手里的高脚杯,不做声。[[
[唐逸点了点头,抽了口烟,半眯着眼一脸漫不经心地说,"曾今,我落魄狼狈,在你面前就如以卵击石。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算是势均力敌了。把别的事情先搁一边,我想咱们有一个共同点,谁都不想伤害他,你也不想是不是?"唐逸也不看他,视线凝在自己手里燃了一半的那根烟上,唇角微弯,却无比意味深长。[[
[池默心里一震!面儿上却隐着,懒懒抬眼,微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唐逸轻笑出声,抬起头也看向他,一挑眉头,"什么意思还要我说白了?"[[
[池默心里恨得想将唐逸碎尸万段,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想伤了那人。
[好你个唐逸,好你个唐逸!
此刻,池默真的后悔的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当初,他用一个假冒的"季流年"接近他,射伤他,为何就没有了结了他?如今,他用正牌儿的季流年反将自己一军可心里再恨,再狠,面儿上也不表现出来的,反而笑得云淡风轻。[[
"你这是在求我?想要化干戈为玉帛,让我扰你一命?"
唐逸面儿上笑得从容,眼里都是坦然和真挚,"你能否要了我的命,如今已是未知数了。和你周旋的这两年,我想通了。仇恨这个东西,就如魔障,说放下很难,但也易,只说个心态。"他的语气很淡,缓缓说来:"我选择放下,只为了一个她。就算这辈子她不会伴在我身边,可我想看着她,惟愿她好。因为我知道,我死了她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可我活着,她会记得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