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料到的。"大人物"呐,甲贺家的未来当家。
快一年未见,他似乎没什么改变。
两人在相隔一步的距离站定,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笑道:"嘿,你今天很不一样。"沙哑的声线,淡淡懒懒的语气,眼里带了那么点儿戏谑的味道。
如一失笑,"还不是衬衣西裤,一身儿黑色么。"不过是自己画了样子,定制的而已。这个年代的衣服,即使是服装之都巴黎,又能时尚到哪儿去,"你怎么有闲跑来?"
"我说无聊了,专程来玩儿,你可信?"
"怎么说由你,信不信当然由我了。"
两人边走边聊,穿过灯光绚烂的大堂,乘了电梯在十楼停下。又转过一条灯光昏黄的长廊,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包厢,"锦瑟朝华"名字还蛮文气儿。
进了包厢,池默还未到,莫离说,"有事儿绊住了。"
"无妨"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喝什么?"莫离笑问。
"我说路易,你请么?"如一调侃。
莫离轻笑,"即使我想请,这里也得拿得出。"掏出烟,弹出一根递到如一面前,"一会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哦?"点燃烟,她深吸一口,半垂下眼,轻道:"能让你这般郑重介绍,看来是一"妙人儿";"后三个字说的意味深长。
"呵"莫离抿唇轻笑,"嗯,如你所说,还真是很妙。"
话音儿刚落,包厢门开了,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着烟紫色旗袍的女孩儿,托盘里端着酒,"您好先生,您要的酒。"笑容甜美,冲莫离微微弯身,跪坐下来,将酒放在几上,"请问要开么?"
如一目光微闪,呵,居然是跪式服务,真是算新潮了。看来这夜色,是走在时代前端了。
"嗯!"
女孩儿开了酒,倒上,"出去吧!"莫离付了小费,女孩儿也不推脱,接过道了谢出去了。
如一瞟了眼酒的牌子,进口的名牌,虽不比"路易"也蛮贵了。
谁也不故作客气,一人手中一盏酒,浅啜慢饮。
"那些孩子,你收容了?"
"嗯,"她收容他们,给他们一个家,一份儿安定。怜惜有之,更多的算是一种慰藉吧!
前世旧事,那么清晰,历历在目的一切,却在一夕间,岁月裂开了一条鸿沟,将那些开心的,悲伤的,破碎的,绝望的都埋葬了。
夜深人静时,如一沉默坐在黑暗里,睡不着觉。四周是空落落的寂寥,死寂的可以听到空气的流动声,能闻到身体皮肤里散发出来的,腐朽颓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