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默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大着胆子道:"唐逸,你这是何必?"有时候,越是强求,越背道而驰。就如掌心的流沙,越是紧握,流逝的反而越快。
差一点点,他就被这个男人的外表所迷惑了。怎么能忘了,唐逸,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铁石心肠,阴狠的男人了,亦是最不会伤神亦不会伤心的男人。
"说完了?"
池默点点头,知道多说无义,搁下文件转身出了书房。
周围重归宁静。
唐逸起身走到阳台上,倚栏而立,站着久久未动。视线落入眼前花园里那一片盛开的玫瑰丛中,花开不败的胜景,出自花匠精心照料。
月色溶溶,让他想起她清丽淡漠的姿容。这世间繁盛荒凉,情爱欲盖弥彰,他只觉内心温柔没顶,幽幽燃着,牵痛着这丝缱绻温柔何时生出来的,他未能察觉。
他想,感情可以焚城,他遇见了她,一不小心放纵了感情,对她恋了情,哪怕逃到天边,这份感情注定一世跟着他,避无可避,所以怎么办?
放她离开,不舍!
不放?还是真如自己所说,去伤害她的家人,让她恨自己入骨?
唐逸很清楚,如果自己真那样做,就真得和她没有后路了!
敛了一下心情,男人转身,看了看手里还未燃尽的烟,随手把它熄灭,丢进了一旁的烟灰缸,然后,缓缓迈步出了书房,朝主卧室走去。
抬手转动门把推门进去,卧室里有两个女仆正坐在床边,负责看守输液的人儿,看见他的身影出现了门口,立刻起身恭声道:"唐少!"
他抬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薄唇微动,"出去。"下了吩咐。
女仆立刻退出,小心地带上门,室内恢复一片宁静。唐逸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抬手抚上人儿的脸。窗外的月华很盛,从窗外透过来,全落在她脸上。苍白的容颜,微蹙的眉峰,干涸起皮的唇瓣儿,已不复昔日的娇艳欲滴。
半年多的朝夕相处,他却始终不能了解她,她的心他窥不透半分。唐逸知晓,她一直在隐忍,也已经习惯退让,再痛再伤也不会说出来,不想让家人受伤。
委屈的情绪好似从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此刻,她虽离他这般近,近在咫尺,却又那样远,远的好似不知哪天就会彻底消失不见。这样满身伤痕的一个她,让他莫名心悸。而她这一身的伤,却也正是他给的。
是夜,天幕漆黑,星辰寥落,霁月半弯。
卧室里没有开灯,静谧无声。银白的月光打在孑然立于窗下的男子身上。修长的身躯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寂寥,一身黑衣越发显得深沉寥落。他仰望窗外那一片天幕,心中愁思凝结。这时的情绪不需要掩饰,全写在了脸上。
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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