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竟有几人是人的模样?衣冠禽兽,狼心狗肺,行尸走肉,鸡肠鸭肚,獐头鼠脑等等,试看诸色人等的内脏,有几个是人的?他们在骨子里有着动物的本性――过着‘非人’的生活。”
赵电说着叹了一口气:“唉,生就一副鸡嘴猴腮,我只能没个人样地混迹人世。”
“为什么这么悲观?你不差呀。”袁芳很怜爱地说,她把茶杯向赵电推了推“喝点水吧,快凉了。”
赵电说:“袁芳,在我的记忆中,盛夏的太阳总是毒辣辣的,太阳光线像根根毒箭,射向大地。暑天的酷热和烈日的暴晒,使我的疮日益严重。”
“那为什么不见医生?”袁芳问。
“见了呀,”赵电说“母亲带我见医生,我当年特别怕打针,那个周大夫便竭力诱劝我,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脱下我的裤衩,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针,感觉很好,不大痛。打那以后,我对打针的看法是:打针?痛?屁事,屁股上的事。打了针后,我的头部疮情未见好转,反而越来越‘疮’了,‘**’现象依然严重。以后我的头部年年都要生疮,弄得焦头烂额,且一直持续到初中毕业,给我留下了无比苦涩的回忆,是至今还令我心有余悸的苦难史,是一段悲怆的人生旅历。”
袁芳听了赵电的述说,也有感慨:“是啊,生活并不是时时都有清朗的月夜,淡雅的幽香和袅袅的爽风,更多的却是炎炎的烈日和灾祸的煎熬。生命从它诞生的时候起,就与岁月进行着一场战争,在这场战争中,生命是注定的败者,因为它脆弱的缘故,会不断地受到重创直至完全毁灭。”
袁芳说完笑了笑:“赵老师,你看,我受你的感染,也变得悲观起来。”
“不过,生疮也让我得到了一点感悟”赵电说。
“感悟是什么呢?”
赵电喝了一口茶,说:“那年头,我的头易生疮,我便常剃光头。在初一学地理时,我把自己的光头当做地球仪,并划上经纬线,估摸着,我的左眼处于北纬40度,东经120度,右眼处于西经120度,嘴位于南纬30度。在人生的经纬网上,空间为经,时间为纬。眼与嘴纬度不一样,要求我们:眼睛看到的东西不能马上说出来,而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才能讲出来。耳朵与眼睛经度不一样,经度表示空间,这告诉我们耳朵听见的与眼睛看到的相差万里,即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嘴巴(南纬30度)比眼睛(北纬40度)更接近爱的回归线(23.5度),所以人们说谈恋爱,而不说看恋爱。一个人的谈吐对于恋爱的成功至关重要。”
袁芳听后大受启发,她说:“太对了,很有见地。”
“我还有一个感悟,”赵电说“人生有两个归宿,一个是北回归线代表的事业,一个是南回归线代表的爱情。当太阳直射北回归线时,事业达到辉煌,而处于南回归线的爱情不免要黯淡;当太阳直射南回归线时,他会获得火热的爱情,而处于北回归线的事业就不会闪光了。对人生的苦难和不幸,如灾祸和病厄,我常想,如果把心放在南回归线,心中充满爱,眼睛放在北回归线,两眼盯住事业,那么,无论不幸在何时何地出现,都会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这就是人生经纬。”
这时服务员上菜了。袁芳说:“有智慧。好了,不说了,我们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