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说出来。
“你已经决定彻底跟我分手?”她冷静地说。刚才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充分地想了想。她知道不该这时提什么刘岸,但她偏偏提了。她想到姐姐,怀疑他们家族有精神病史。她已经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所以,看到车展变化后的表情,心情也如死水一般。
车展没有回答。
丁欣羊命令自己恳求他,再给他们一段时间,把症结搞清楚。但命令的同时,她知道自己会拒绝执行这命令。她清楚自己性格中清晰的部分,但不了解那些隐秘的部分。像我这样的女人,就该一个人吧。她想。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我们两个人再冷静冷静会知道得更清楚,我们要什么。”车展含混地说。
“我们已经够冷静了。”她说。
“你这么觉得吗?”车展说这话的时候还在指望奇迹发生,指望她的一句话,让他们立刻热泪盈眶地拥抱在一起,永远不再分开。
“我这么觉得。”她说。
“那你觉得我们的问题在哪儿?”
“你害怕。”
“什么意思?”
“你害怕我,你对我没把握。”车展从没这么想过,但不觉得她的话没道理。
“就这个样吧,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里想的是认真对你,所以希望一切都能解释清楚。可是好多事居然解释不清楚。”她缓和口气之后说“我也没想到你会在我生活里变得那么重要。刚才我见到你时,心里惶惶的。但这没用,你很实际,也很理智,而且你是对的。”她说到这里,车展想直接地问她,她到底有多爱他,但他害怕听到他承受不了的答案。
“车展,我知道女人怎么做能收到好的效果,可惜,我学不会。我跟男人交往走的都是弯路,不过内心的收获挺大的,所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车展看到了另一个丁欣羊,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女人。她聪明,但活得很累,虽然她的想法值得尊重。她不能像普通女人那样在具体生活中培养感情,必须把在具体中发现的感情升华上去,进入真空状态最后让它枯死。她强调的内心的真实,在车展这里引发的理解就是这样的。他的情感被吸引,他的生活原则反对。
“好了,我该走了。怎么说?祝你顺利,一切顺利。”听了她的话,他只好点头。
她站起来,弄翻了身后的椅子。他替她扶好椅子,好像她还会再坐一会儿似的。她对他笑笑,眼睛里的泪光刺得他心疼。他咒骂自己的原则,他要自己走过去,把她像个无辜的小动物一样抱紧,管她过去怎样,将来可能怎样,只要眼前在一起,让其他的都见鬼去。
可她已经走出去几步远了。
“以后还打电话吗?”他突然大声说。
她没有回头,扬扬手。
车展看着她的背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又一个人在渐渐衰弱的阳光下坐了一阵,她扬手时手臂好看的轮廓,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么优雅性感。但他仍然没懂这手势的含义。
再见?打电话或者不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