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不想用小说来反映历史的进程,那么像我的帝王生涯、武则天这一类小说你想表达什么呢?是你个人对历史的感觉,或者仅仅是借用历史的场景,获得更大的空间来发挥自己创造虚构的能力?
用小说来反映历史的进程是一种值得尊敬的小说意识,但事实上许多人试图把握和洞悉的历史大多是个人眼中的历史,我认为历史长河中的人几乎就是盲人,而历史是象,我们属于盲人摸象的一群人。武则天我无心多谈,我的帝王生涯的写作大概只是一个很长的白日梦,在北京上学期间我多次去故宫,那里的红墙绿瓦浮云沧桑诱使你做这种白日梦,这个小说中的历史是无核对号的,因为是虚构,我写这个小说的真正冲动在于设想了端白戏剧化的一生,从帝王沦为杂耍艺人,其中的环节创造给你一种推理破案的快感,大起大伏的人生,正好配合我的多余的泛滥成灾的想象力。
2。被你视为榜样的作家是哪几位,被你奉为经典的作品是哪一些?你会不会经常阅读它们?福克纳、乔伊斯、福楼拜、马尔克斯、托尔斯泰、普鲁斯特等等,还有别的许多中外作家。这些作家每人都写出了经典,经典太多了,要说肯定是挂一漏万。
阅读是必须的,事实上阅读是作家的安身立命之不。
3。你如何区分好的作品与糟的作品,你的标准是什么?作品的好坏都是针对具体的阅读者来说的,我的标准其实以我个人喜恶来定,喜欢的就算是好的,不喜欢的却不敢说它是槽的。具体来说我总是试图从文字中捕捉文字后面的作家的形象和表情,这是可以捕捉到的,是天使便有奇妙的光晕,是庸人你便能听见他放屁的声音。
4。你写作至今遇到过多少次困境了?你又是如何从困境中脱身的呢?记不清有过多少次困境了。所谓困境是由自我厌倦自我怀疑造成的,清醒的作家们在写作的时候是自大狂,写完了却容易心虚,容易怀疑,这或许不是坏事,是你必须面对的艰难。我从未有从困境中脱身的感觉,在写作上我大概会永远怀有危机感。
5。香揍树街是你生命中的重大情结,它的故事是你生命中最真实的故事,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是你小说的一种标志,因此香椿树街会不会是你永远写不完的一条街?我也愿意这样想,我自己最自怜的作品就是这些香椿树街故事,这些故事确实与我的生命有关。我相信一个作家的童年在作品中不断地出现可以衍生出新的不同的意义,我可能会一直写下去。
6。描写香椿树街的故事对你来说是一种享受,从刺青时代到一个礼拜天的早晨,你顺着小说的阶梯走向童年,而城北地带更是一次长长的沉迷,每一次你把笔触深入香椿树街,更多的是情不自禁地投入还是理性选择的结果,用理性之光透视童年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你每一次投入都让你收获了什么?具体的写作过程我常常无法回忆,我不能筛选理性或者感性,再具体到我笔下的人物,我总是一边同情着他们一边批判着他们,这种投入是情感和理性两方面的消耗。收获当然是有的,就像看自己栽的树长出一片树叶。
7。写作对你来说是最大的快乐吗?你一般每天写作几个小时?是不是灵感来了一天就能写一个短篇?你一天最多写过多少字?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当你一边写作一边恨自己的写作能力时,怎么可能体会到快乐呢?快乐不常有,那仅仅发生在写得满意自以为是大师的时候。
我写作始终没有规律。写作时间也没有规律,一天写一个短篇的事曾经发生过,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而且是一个被永远废弃的短篇。近几年来我一天最多的写过四千多字。
8你是一个很善于讲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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