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掀开,被子比想象中大,脚也没有问题啊!很好啊。看着那双脚,呵呵我还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脚那么可爱。白白嫩嫩的,好象瓷娃娃的一般!
瓷娃娃?我终于知道问题在那儿了。那是我的脚吗?不是,不是啊!还有手,我的那双打惯篮球的手怎么会那样柔嫩呢?这不是我的手,也不是我的脚。天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尝试着从床上站起来,天,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矮?
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我的身体,这不是我的身体啊!
“啊”强烈的恐惧之下,我忍不住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凄厉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打破了医院的沉寂。
床尾的女神惊醒了。她看见站在床上尖叫的我。惊喜,又夹杂着惊慌。
“阿俊,阿俊,你怎么拉,你怎么啦!不要怕,不要怕,妈妈在这儿,不要怕,妈妈在这儿”
“啊”尖叫。我心中深深的恐惧中并没有因为几句莫名的话有所减弱!
“妈妈?”晕倒!
女神似乎被我凄厉的叫声给一下完全的吓住了。但是随即,她心中深深的爱战胜了突如其来的恐惧,她紧紧的抱住疯狂吼叫的我,心疼的泪水忍不住的哗哗流下,如花的脸上闪耀着神圣母爱的光辉。心疼,辛酸,深切的爱在脸上表露无疑。我以前从来没有在一张脸,看到那泣血的的心!但是现在我看到了!
我似乎被感动了一下!
但恐惧战胜了感动,恐惧战胜了理智,恐惧战胜了现在的一切。我只是发泄这我的恐惧,用最凄厉的尖叫,用疯狂的动作。我肆意的发泄,只是发泄。枕头,被子,统统被我撕烂。
凄厉的尖叫很快把外面的人惊醒了(原来外面还有一大帮的家人在外面守候着),医生也来了。一个强壮的男人把我抱在怀中,强有力的手臂制止了我的进一步动作。医生麻利的给我的了一针镇定剂。尖叫的声音渐渐的减弱,刚醒过来我就这样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又醒过来了!有着上一次的经验,我没有尖叫。恐惧似乎在阳光下也渐渐的减弱了许多。躺在病床上,我一言不发的瞪着这两个自认是我父母的男女。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貌美如花――自然就是昨晚那个女神了。真是非常般配的一对。
他们看见我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担心的表情忍不住的显露出来!
他们就是我的父母吗?或者说他们就是我现在这副身体的父母吗?看着他们担忧,心疼的目光,我的内心不由一阵罪恶感。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真正的儿子的灵魂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会是怎么样的情形呢?看着他们深切的目光,我忍不住的偏开了眼睛转向了另一边!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是这样?我死了吗?我活着吗?
想起了父母,他们看到我冰冷的尸体有会是怎么样的悲痛。虽然我并不是他们眼中听话的儿子,虽然我还有一个更加优秀的弟弟,但是看到我冰凉的尸体,那又是一阵呼天抢地吧!
想到这儿,一阵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流出!
时间在飞逝着,病房中一片安静,偶尔女人的悲泣传来!
医生来了。看着年轻的父母低声安慰着。他们并没有回避我。医生告诉他们:孩子由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兼之在被扑倒的守候头部收的地面的撞击,因此可能会是大脑受到一定的损伤,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记忆消失!不过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孩子是没有大问题的!
医生的话语让他们放心不少。病床上的我也安心了不少。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我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不少!什么时候我这么在乎他们的感情了呢?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现在的一切依然让我不知所措,我还是很难接受这种状况。不过我不是那么拒绝他们。我被他们眼中深切的爱深深的打动了。天下父母都是一样吧。
我尝试着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我现在的情形就类似于借尸还魂。也就是意识的转移。在那一霎那,孩子被吓得失去了意识,而我就在那时候身体和意识分开来了,无主的意识于是就附着在还在的身上。我是一个唯物论者,这二十几年来一直这样,然而现在的一切,我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本是救他的到头来不仅赔上自己的性命,还也把他给倒贴上去了。就象一个盗贼,盗取者他人的身份。
老天似乎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活了二十几年,到头来,还要从小孩自作起。
不管我多么的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现实已经不可能有半点改变。我尚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面对自己以后的路,不过我总要踏出第一步。我开始下床,在院子里走走。我开始和他们谈话,虽然很客气,但是终究是一个开始!
在我旁敲侧击之下,他们还告诉我,那个救我的“叔叔”已经当场身亡!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终于破灭了!
王枫这个人,算是从这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了!
半个月后,我便出院了。医生说,我的身体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大脑残留着血块,可能会有暂时性的失忆。当然父母深信不疑。半个月来我的表现也只能用失忆来解释。
失忆吗?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啊!